她嚇了一跳,差點失聲尖叫。那張臉既如此陌生卻又熟悉,此刻就倒映在男人的眼中,她抬手去撫自己的臉,倒映中的女人亦做了相同的動作。
「看清楚了沒有?」
「是紅井。」她遲疑地點了點頭。
顧盼巧笑,鳳目流連,沒錯,是她,這才是她,西崑崙的除靈師紅井,生活在2012年中國的紅井。
那一張臉,是她的臉。
「可是?」她怎麼又會變成西崑崙時期的自己了?她不是穿越到了赤息大陸上,成了佟青霧麼?然後佟青霧那身體死掉了,她的靈魂無處可去,便進入了自己的前生——白龍的身體。
紅井糊塗了,那她到底應該是誰?
以吻-封緘,他堵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下去。
「唔。」她本能的抗拒。
褻-衣被溫柔的褪去,他手落在她的腰間,冰冷的觸感帶來的顫-栗使得紅井神思清醒過來,她想要拒絕他,不停的顫抖著要將他排除掉,他的手明明涼透,如何撫在她身上時,帶起來的總是足以將她燒燬的灼熱。
「阿井,你是我的妻子,從前世到今生,從身體到魂魄,你的身體是我的,就連隱藏在這副身體以內的魂魄也是我的。」
魂魄?紅井聽不懂這男人在說些什麼,他的意思根本沒能理解,他又沒娶她,什麼亂七八糟的妻子就都出來了?
倏然想,這一切會不會是夢?
她還陷落在奇怪的夢魘中沒有走出來是不是。
只是他霸道的話語令她懼怕,懼怕之外,還有不知所措。
然而疼痛的感覺卻又是如此的真實切骨,她覺得自己僅存的理智就在被侵入的那一刻悉數瓦解。
她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不適的感覺,她告訴自己快點醒來吧,紅井,如果這都是夢魘,那就快點的清醒過來。
在她以為是夢,努力要喚醒自己的時候,他的聲音卻又清晰的傳來。
「阿井,不要推開我。」
不要推開我?這句話熟悉的令她心悸,她聽到過多少次了,很多很多次了。
「阿井,不要忘記了,就連你的魂魄都逃不開我。」
輕喘之下,是更深切的侵-襲——
(阿舞插話:又一次成功的馬賽克了哦也)——
一夜的昏沉,一夜的混亂,一室曖昧和一個逃不開的夢之魔。
紅井是在渾身酸痛中醒來的,這一晚上就跟沒有睡眠過一樣,她覺得哪裡都難受,哪裡都不對勁。
頭也疼的厲害,紅井慵懶地坐起來,靠在床榻上用手敲著自己腦袋,腦子亂的不行,好像有人拿棍子在裡面攪動過。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昨夜似乎做個奇怪的夢……紅井猛地想起什麼,「嗷」的一聲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綢被,卻見自己衣著整齊,身上套著淺白色的長褲和中衣,紅井鬆了口氣,但這種狀態沒有維持一秒,很快的,房間裡響起一聲尖叫。
「啊!」紅井凌亂,自己怎麼會穿著長褲和中衣!她明明記得昨晚睡下時,她僅僅穿了件輕-薄的褻-衣。
因為白龍的衣物,全都被她給洗了,怎麼可能還有乾爽的衣服穿?紅井抻了抻衣袖,她身上這件怎麼看也不像是白龍那件,這一套衣服分明是嶄新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晚那個艷靡的夢……她跟一個男人,紅井努力對自己說冷靜下來,她勉強記得昨晚那人是相獨夏。
紅井卻想,好在是相獨夏。
不過究竟是她發花癡,還是一切都是真實的?
紅井迅速扯開衣襟,白龍胸前大片如雪的肌膚露了出來,紅井的心亦隨之慢慢放回原位,還好,某些以為會出現的痕跡並沒有出現。想了想又將衣服扯開些直到肩膀也暴露出來。
肩上,藍色的蓮花印記妖媚動人,鮮活如斯。
破軍重傷她的傷口卻不見了。
紅井迷糊了,又不死心地掀開舖單去看,理論上相獨夏第一次遇到她,辦了佟青霧的身體,現在她是白龍,以前沒聽誰說過龍族女王跟誰成了婚,所以如果昨晚的事情是真的,應該還能找到一樣東西才對。
最終令紅井欣喜雀躍的是,那東西沒找到。
紅井這才放心了,權把昨夜那件事當成了她青春期的發花癡。
揉了揉肩膀,紅井披好外衣,準備出去打水洗漱。
紅井伸著懶腰,挪開擋在門邊的梳妝鏡,正要伸手打門,木製的房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卻在同一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紅井嚇了一跳,頓時怒叱道:「我沒叫你進來,進來也不先敲門,你這店家真沒規矩。」
頎長的身影出現的目光內。
相獨夏妖孽地偏頭笑了笑:「脾氣大了?」
紅井只覺自己的心臟就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停止了跳動。
「你……」紅井舌頭打結地說不出話來,但卻做了個動作,條件反射一般地捂緊了衣襟。
相獨夏掃了她一眼:「白龍的身體,本王早就看遍了。」
「她一千年前便是本王的女人。」
紅井身子一抖,抬手指了指相獨夏,半天無語,最後竟只說出了句「別用本王這個詞」來。
她丟臉的垂了眼,小臉燙紅。
「你這身衣服也是我換的。」
紅井拿眼角瞟著相獨夏。
「不記得了?」他索性湊到她身邊來,微微躬下身子,薄唇抵在她的耳邊,「昨晚的事。」
紅井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彷彿爆炸開來。
她小臉紅的滴血,吶吶了半天就只會重複著一句:「我……和,我和你……」
相獨夏似終於滿意了,笑容停留在臉上,紅井此刻這表現看的他心情大好,回手掩上房門走入屋內,相獨夏不慌不忙地御使水元素,往銅盆中注滿了水。
紅井知道他在為自己準備輿洗的水,但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