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快點!」劍尖再度往前推了推。
「好好,女俠饒命。」刀疤男唯唯諾諾地,說著邁步進了火圈之中。
紅井暗自好笑,這傢伙才還凶神惡煞的,這一會就怕成這樣,連稱呼都給她改了。
「很好,現在你們三個按照我說的做。」紅井將咒逐劍放回到腰間,挑了挑眉毛,她揮手之間,火苗子猛地竄的高了些,足足燒到人的膝蓋處,三名兇徒在火圈裡面,各自步子退了退,站的緊緊挨在了一起。
「女俠饒命,小人們有眼不識女俠神威,還望女俠您大人大量……」
紅井雙手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住,什麼亂七八糟的!」
紅井瞇眸露出狼外婆一般的笑容:「喂,把你們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
前一刻還糾結著自己這沒錢沒糧的要去哪過夜,這回老天爺全給她送上門來了。
「銀子……」三名兇徒面面相覷,這下子可是徹底栽了!打劫不成,他們反倒被這女人給劫了。
「趕緊。」火苗子頓時又竄高了些。
「給,給。」刀疤男率先伸手摸向衣襟裡懷,他已經感覺到了小腿處灼熱的火焰炙烤著皮膚,彷彿這火焰單獨就針對著他一般。
紅井將手伸過去,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老老實實地把銀子放進自己手心中。
「女俠你可否先把這火給撤了?」
「不夠,還有還有。」紅井動了動手指示意,她嘴角扯出抹邪笑來,「別逼姑娘我挨個脫你們的衣服搜身啊。」
三個男人張了張嘴,像看到個怪物一般,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彪悍,居然當街說要脫男人衣服。
紅井掂了掂手中的錢袋,那重量讓她滿意地笑了笑,自然這錢袋也是從刀疤男身上打劫來的,土黃色的綢布,做工還勉強算看的過去,條件有限,紅井也就不去計較了。
刀疤男苦著一張臉:「女俠,您現在可以放過我們了吧?」
「七殺是誰?」
「怎麼七殺大人您不認識麼?您不是祭祀院的高階祭司麼?」
「誰說我是祭司了?」紅井一臉莫名其妙,「你以為非要是祭司,才能會御使水火元素麼?」
「……」早知道她不是祭司,那剛才說什麼也不能束手就擒啊。
刀疤男苦著一張臉,早知是這樣,他剛才就應該搬出七殺來嚇一嚇這個女人,沒準她就不敢這麼囂張了。
「不準備說?」紅井雙手環胸,掃了眼刀疤男。
那眼神中毫無感情,冰冷的直讓刀疤男打了個寒噤,這種眼神簡直讓他錯覺,自己面對的是不是一個人類。
他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紅井兀自劃了幾個奇怪的符號,憑空白色的光芒一閃,紅井的身旁竟然多出來一個白髮妖嬈的美人。
那美人一雙桃花眼中蘊含著風華流轉,眸子似漫天的星光晶亮璀璨,銀白的長髮更似月華傾瀉,漫溢在無邊的春花秋月中,彷彿他出現之後,連同空氣亦開始了顧盼流連。
刀疤男看的呆住了,偏這白髮美人似故意要挑-動他那般,刻意地對他柔媚一笑,那笑容一抹而過,如同暗夜裡的妖精。
「小……小娘子。」刀疤男實在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發出-猥-瑣-的低喃,眼睛在那張過分美麗的臉上來回地打量,就差暴血當場了。
紅井捏了捏拳,滿臉黑線地捅了捅這位白髮美人,話音中透著無奈:「把你的媚術給我收起來。」
青空撇了撇嘴,聲音柔柔弱弱道:「不用媚術,他也照樣會為了我沉迷的。」說著拂了拂散落在胸前的長髮,他那種樣子別說是這幾個粗鄙的強盜了,就是身邊的紅井,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
「青空!」紅井忍不住用吼的。
「我才被陌凋零打成重傷,現在傷口還疼呢,你上來就只召喚我,也不問問我的傷勢,還對我大呼小叫的。」青空突然擺出一副「很委屈」的面孔,「還不許我受男人歡迎……」
那撒嬌的口氣,紅井頓覺壓力山大。
「打住!你的傷口是否有礙,看你現在這自戀的表現,我就知道了。」
紅井氣結,原本是找他出來幫忙的,這倒好,這傢伙的老毛病又犯了,正事不辦,倒先在這墨跡上了。
青空猛地將手指豎在紅井的唇上:「阿井,你這新身體不錯。」
他整整比白龍高出一個頭來,此刻靠近她,居高臨下,青空伸手撥了撥紅井額前的碎發,手指沿著她臉部的輪廓慢慢向下勾勒,曖昧的笑容綻放在他嘴邊,令人心悸。
他的手指輕掠過她的下頜。
咒逐劍倏地發出異亮的藍色光芒,簡直要割裂此時深黑的夜色般。
青空哈哈大笑:「吃醋了,小氣的傢伙!」
紅井窘迫地打掉青空的手,小臉透紅,她當然知道青空說的是誰,那男人的靈力損耗過多,導致他不能維持身體形態,如今他兩魂都依附在咒逐劍上,只是他沒了身體,卻又不是死的,他還能看得見,是不是?
即使是在夜色下,紅井亦能感覺出自己臉上有朵紅雲在燒著,不是為了青空,而是因為那句「他吃醋了」。
打趣相獨夏,青空似乎達到了目的,他心情大好地離開紅井,走到被困在火圈中的三名兇徒面前。
那名為首的刀疤男始終還垂涎著他的美色,用一種色迷迷的目光注視著他,那眼神幾乎能給他看個窟窿出來,青空沒來由的後背一陣發冷,忽然覺得很是噁心。
但又忍不住拿他尋尋開心。
青空捋著髮梢,柔媚地衝他一笑,這一笑當真是繁華失色,他軟軟地開口問道:「喂,我漂亮麼?」那聲音又甜又膩,直讓人骨頭酸軟。
他身後的紅井頓時石化。
「漂……漂亮……」就差留出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