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中年人再次說道:「公子不用客氣,咱們這村子小,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不要介意。」
「有勞村長,相某感激不盡。」
「好啦好啦!時候不早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去吧!不要影響到相公子和他夫人休息。」村長說著笑了笑,「公子就在這裡安心住下來,我家就在不遠處的那個院子,待會我讓家裡的做些飯菜,給公子送來。」
「如此有勞了!」
「散了散了,大家都回去吧。」
紅井看著這些人走出去,幾名少女跟在其家人身後,偷偷的瞟了相獨夏好幾眼才不捨而去,尚未出房門,便竊竊私語起來。
待人們都走光了,紅井才下了床來,亦向著房門走去:「大家都走了,我也先走了。」
「你去哪裡?」相獨夏伸手拉住她。
紅井詫異地看著相獨夏:「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沐暗塵。」
沐暗塵,又是那頭野狼,她醒來後,什麼人都不記得,甚至也能不記得他,但是就唯獨記住了火狼王。
「我不許你去!」相獨夏說著把她抱進懷裡。
就在她落下斷崖的那一刻,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幾乎崩潰。
是,在面對納蘭辛的時候,他確實猶豫了,是他不敢,是他害怕納蘭辛出任何意外,所以才放任了君九溯的威脅,他沒有採取什麼動作,可是在紅井急中生智-欲-要救下納蘭辛的時候,他卻還說她「胡鬧」!
明明知道一切的,但依舊輸給了那一張臉。
納蘭辛的臉實在和白龍太相像,即使知道她毫不相干,他卻無法看下去,看不下去這個女人在自己眼前受傷害。
可是,他卻傷害了紅井。
她是那樣敏感的人,所以一定也明白這裡面的原因了吧?難怪她要忘了他,相獨夏狠狠地握緊拳,他害怕看到與白龍幾乎無二的另一個女人受傷,但是他更害怕的是,永遠的失去紅井!
他隨著她躍下去的一剎那,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她不能離開他!
絕不可以!
隨著她掉落崖底,在她摔落之前,將她抱入懷中,他只有兩魂,所剩的靈力沒有辦法帶她上去,便只好選擇與她一起摔下,還好他的靈力護住他們,跌在山石上卸去了不少力量,不然的話,他簡直不敢去想可能出現的後果。
只是他才恢復了五分之二的靈力,帶她根本走不太遠,也無法再回到斷崖上面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看到了一片村子,他抱著她一直走到村口,才敢昏迷。
他不能失去她,即使是死。
可是她竟然將他忘記了。
紅井厭惡地推了推面前的男人:「你別碰我!」
頭又開始疼了,紅井皺了皺眉,她好像沒受什麼傷,至少看上去,身體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是為何頭部總是有間歇的陣痛傳來呢?紅井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睜眼就見到了大夫,猜也能想出來,她一定出了什麼問題,遇到些意外。
相獨夏卻並沒有放手:「阿井,等過兩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不好?等你身體好些了,再去找那個人好不好?」他從來都不會說這樣的話,哄慰別人的話,他手足無措地看著紅井,似乎在渴求她能回答一句「好」。
紅井滿臉疑惑:「你叫我阿井?我叫相井?」
這是個什麼名字?怎麼聽著就很不像話呢?
「你叫紅井。」
「嗯,我也覺得我不姓相。」紅井喃喃自語,「他們做什麼喊我相夫人呢?」
想了想,突然反應過來:「你叫什麼?」
「相獨夏。」明明只有三個字,他卻說得很慢,花了些時間,心中微疼,這個名字,她怎麼能不記得?
白龍,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折磨本王了?你怎麼就能做到什麼也不記得!
從前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你知不知道,當一個人記憶深刻,而另一個人卻是記憶空白,那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心中的酸澀無聲無息地被放得無限大,及至要將他吞沒。
「相獨夏。」紅井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我在哪裡聽過,可是這個人,我是不是不喜歡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這個名字就會……害怕?不,也不是害怕,那就是很討厭……」
相獨夏的手臂明顯一僵,抱著紅井的手瞬間收緊。
「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你的妻子,請你不要糾纏我!」紅井再一次推著男人的胸膛,「別碰我!」
「紅井,別推開我。」
又是這個動作,一直要推開他的這個動作。
他的聲音裡隱約著怒意,豫靈鎮客棧那一幕就在眼前重合,當時她推開他的手,甚至不惜摔倒在地,每一次都是這樣,一千年前是,這一世亦是,她總在做著推拒他的動作。
心底勾起無名之火。
相獨夏附身,凶狠地-吻-上女子的唇,眉宇之間儘是冰冷的怒意。
忘記他,他不允許!如果她再也記不得,那他就用他的方式,讓她記住了。
霸道粗重的掠-奪讓紅井幾乎窒息,就想要用這種方法去宣誓些什麼,可是不知為何,明明說著不認識的,她卻對他的感覺有絲熟悉,記憶裡有些東西翻湧出來,片片落葉,還有淡淡的月色。
桐樹的葉子,還有一抹白色的裙擺。
然後是什麼人的雕像,詭異的琴聲,光怪陸離,五顏六色,紅井的思維被這些斷斷續續的碎片撞擊著,倏然再壓抑不住頭疼欲裂,紅井在男人的懷中狠命掙扎,就在他略微放開的瞬間,尖叫了起來。
雙手捂上頭,紅井的手便要狠狠地向自己的頭髮扯去,相獨夏趕緊制止住她這種自虐的行為,又重新將她的頭按進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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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違禁字,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字是違禁了。
預告:還有更新~小舞今天要更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