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線,像是鋒芒的刺,扎得她的眼睛痛得要死!
走過來的男人,身材肥胖,下巴處扎人的鬍鬚在日光中透出淡淡的青色。男人抬起頭,一雙眼睛疲憊無力,彷彿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一聽見夏沫沫的聲音,他像是一隻發瘋的狗直直衝過來——
「夏沫沫!我不幫你了!」
他衝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夏沫沫的衣領,像是看見了曙光,低吼道,「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讓他們饒了我吧!你要陷害夏芯溪,這不關我的事情!我的生意被人砸了!我的弟兄全被抓起來了!夏沫沫你告訴他們,你的事情和我無關!」
「照片是你要誣陷夏芯溪的!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情啊!」
……
「鵬,鵬哥!」
夏沫沫的臉色煞白,聲音直哆嗦,「鵬哥!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她慌亂的搖頭,話一出口,頓時醒悟,猛地抬起頭對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那一剎那,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是,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滾開!我不認識你!滾開——」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夏沫沫猛地扯開男人放在她衣領上的手,身體緊緊貼在後面冰涼的鋁合金上,看著男人不設防的跌在地面上,她驚恐的喊出聲,「你離我遠點!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想誣陷我!」
「別想,永遠也別想……」
「靳森真!你哪裡找來的演員!你想這樣陷害我麼!你不會得逞的!不會!」她瞪向少年,下一秒還不等靳森真說什麼,一個耳光已經重重的扇在她的臉上!
「呸!臭娘們!老子被你害得那麼慘!現在就想和老子撇開關係!門都沒有!」叫鵬哥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起身就給了夏沫沫一個耳光,狠狠的指著她,低吼道,「夏沫沫!別忘了是誰爬上我的床的!是誰伸手問我要錢,吃我的喝我的!要是沒有我,你早被趕出那破公寓了!要是我,你有錢穿得那麼漂亮麼?!」
「白眼狼!你怎麼還不死啊!」抬起腳,就給了地上的女生一腳,在女生驚恐的目光中,抓起她的衣領,伸手就是兩個耳光,打完狠狠的推開她,看向靳森真的目光又變得格外恭維,「靳少爺,這女人太狡猾了!別聽她的!你幫我向宮少爺說說情吧!我就那麼點小本生意,那些個兄弟跟著我出生入死的,我真的不想看見他們後半生就在大牢裡度過啊!」
「靳少爺,求求你了!」
撲通——
男人雙膝跪在他面前,腦袋磕在地面上,砰砰直響!
四周靜得只剩下磕頭聲!
學生們捂著嘴巴不敢說話。
日光裡,小小的塵埃紛紛揚揚,明亮的光線,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剎那間碎掉!有那麼一瞬間,世界彷彿都沉睡了。
「鵬,鵬哥!」
夏沫沫半躺在地面,嘴角躺著血跡,黑色眼眸裡閃爍著絕望的光,像是將要崩潰的小獸,亮亮的液體順著眼角跌落在滿是塵埃的地面上,「居然,居然是這樣……」她扯著發疼的唇角,笑得那般蒼涼。
男人胖胖的身體,在寬廣的路邊,顯得格外渺小。
卑微得就像——
踩在地上就會死掉的螞蟻!
靳森真低著頭,神情波瀾不驚,彷彿沒有看見這一哀怨的場面,他微笑起來,妖嬈的面容瞬間亮了起來,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兩份文件,笑著將手中的鋼筆塞到鵬哥手中,「麻煩簽個名字,一式兩份。」
「我需要在華語一中和清悠還我妹子一個清白。」
「我簽我簽,不就是一個名字麼!」男人握住鋼筆,看也不看就簽上了自己大名——陳大鵬!
靳森真滿意的點點頭,走至夏沫沫跟前,蹲下身,對上她的眼睛,笑容美麗得溺死人:「夏沫沫,也希望你蓋個章。如果不方便的話——」他的語氣微微一頓,向著身後的男人喊道,「陳大鵬,麻煩你讓她蓋個章,我要指紋!」
「當然當然,不就是一個章,一百個也可以!」男人直接抓起夏沫沫的手,在夏沫沫掙扎的剎那狠狠的將她的手按進紅色的染料中,下一秒已經將她的手指按在了文件上。
「好了,靳先生!」
「很好。」靳森真接過遞來的文件,看著上面的指印,格外滿意。微微低頭,看見地上的女生微張著嘴,大口的喘著氣,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暗去。
「謝謝配合。」彎了彎唇角,靳森真點了點頭,就要離開。
「靳先生,等一等。關於我的那些事,幫我向宮少爺多說說好話,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的也不容易……」
「知道了。不過能否幫到你,我無法保證。」靳森真淡淡的開口,不等男人再說話,大步離開。
「呵呵,當然。」男人哈腰跟上去。
……
就這樣結束了麼?
夏沫沫看著地面,日光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兩頰火辣辣的痛著!地面上的照片像是無盡的羞辱,17歲,真的是一個噩夢!
「不要臉!」
「這世上還有你這種人!」
「夏沫沫,我真是看錯你了!」
「滾出華語!」
「對!滾出華語一中!」
「夏沫沫,滾出華語一中學院!這裡不歡迎你!」
「滾出去!」
「夏沫沫,滾出華語!」
……
學生們上前,憤憤的唾罵著。
他們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憤!
很多人都是這樣,風水往哪邊推,就往哪邊倒。
社會,哪怕只是學校,也是一樣的殘酷!
逆著光,她們看不清地上的女生,緊緊捂著腹部,冷汗淋漓!嘴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