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吧!剛才登記的人是說這邊的。」
「嗯。」
張齊和徐羽晨趕到時,看見的是宮靳琛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六月的季節裡,他穿著西裝,看起來卻絲毫不覺得悶熱。
他安安靜靜的,有那麼一剎那,張齊覺得他和夏芯溪很像。
而唯一不同的是。
夏芯溪身上有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溫暖,而宮靳琛不同,他即便是安安靜靜,也讓人不敢輕易接近,他太過疏離,似乎沒有人可以讓他眸中的淡漠散去。
除了一個人。
張齊想起,宮靳琛抱著夏芯溪時,他的瞳孔裡是真真切切的緊張和一閃而過的慌亂。
「芯溪,她怎麼樣了!」
徐羽晨已經衝到了少年面前,毫無顧慮的問,「她,會不會有事?」
夏芯溪的暈倒,毫無預兆,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以前拉著她在華語一中肆意囂張的女生,會有一天,就這樣在她面前倒下去。
記憶中的夏芯溪,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然而,此刻的她卻躺在搶救室。
「她……」
徐羽晨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一雙深色的眸子怔住了,看似淡漠疏離,她卻從裡面看見了一種深深沉沉的東西,像是頻臨死亡般,壓抑的痛!
「她不會有事。」
他的聲音低沉,萬分疏離。
醫院裡,靜悄悄的。
陽光從樓道邊的窗戶外落進來。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酒精和蘇打水味。
宮靳琛望著急救室亮起的燈,那裡暗紅暗紅,他像是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語般,「她不會有事,絕對不會。」
如果是你不小心闖入了我的生命中,那麼,我也不會放開。
你想走,也是不可以。
夏芯溪永遠也不會想到,宮靳琛的人生再完美,沒有她,他的生命殘缺不堪。
急救室裡。
護士不停的用毛巾擦拭醫生額頭的汗水。
「繼續加藥劑。」
「可是,這已經超過了常人用藥的範圍!」
「繼續!」
空氣中濃重的藥味,很是難聞。
躺在手術台上的女生,安靜得就像沒有生氣的洋娃娃。
她的身體冰冷異常。
蒼白的肌膚透明得彷彿隨時會消散。
微弱的呼吸在氧氣罩裡斷斷續續。
醫生們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白色的大褂濕漉漉的黏在背上!他們用藥的劑量已經遠遠超過常人的範圍,然而,夏芯溪的心跳越來越弱。
心電圖在下一秒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嘀——」
「嘀嘀——」
長椅上。
宮靳琛望著手中的白色小藥罐,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像是一根根細針,刺得他的雙眼一陣疼痛,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緩緩抬起頭。
急救室的燈,瞬間暗了下來。
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像是一個黑洞,緊緊包圍著他,恐懼感也在剎那間轟然倒塌!
夏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