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想要接住她滑落的身體,然而,已經有人提前接過她,那雙手,指骨分明 ,擁著夏芯溪時,很是修長。
張齊抬起頭,看向來人,微微一罷。
光線中,那人一身嚴謹的西裝,容貌清俊,氣質風華,金色的髮絲下,一雙深色眸子,幽深如海,深不可測。
「你……」
張齊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裡發不出聲音。
宮少,清悠唯一被稱為少爺的人!
更是,跨國財團未來的接班人!
他眼睜睜看著宮靳琛一把將夏芯溪打橫抱起,快步坐進身後的加長林肯房車內,車子啟動時,發出一陣低低的鳴聲,只是剎那間,車子已經開遠。
「喂!還罷著幹嘛!我們還不快追!」
徐羽晨懊惱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衝著張齊喊,率先坐進了車內,張齊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上車,發動引擎,
「她怎麼會暈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那人是誰?我怎麼覺得那麼眼熟!」
……
徐羽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斷的自言自語,眉宇間流露出擔憂,一旁開車的張齊望著前面飛速駛過的車子,一點點蹙起眉。
宮靳琛和夏芯溪,他們……
「看!這條路好像是去醫院的!」
醫院?
張齊的瞳孔微微一縮,忽然想起,上次遇見夏芯溪時,也是這邊的醫院!當時,她的反應是恍惚的,手很是冰涼。
六月裡,常人的手,會冷成那樣麼?
——你的手怎麼那麼涼?
——沒事。
——只是有些低燒,來看一看。
低燒。
對,當時她說的是低燒。
張齊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捏緊,濃密的眉毛打成了一個深深的坑窪,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沉沉的感覺。
很悶。
*** *** ***
醫院裡,腳步匆匆。
上下電梯,常常響起一陣陣開門聲。
叮——
便知又有人來到這一層樓。
急救室的燈,暗紅暗紅。
外面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他安安靜靜的,像一尊石雕。過往的人,總會忍不住回頭對這個清貴的少年看上兩眼,而他卻只是握著手中的一瓶藥。
那是,從夏芯溪口袋裡滾出來的。
——你是誰?
——我是宮錦琛,你弟弟托我近期內照顧你,所以你在宮家安心養病就好。我已經替你安排好學校,3天後和我一起去上課。
——謝謝。
——不客氣。
——那是什麼花?
——木香,那是木香。
……
是這樣認識的麼?宮靳琛閉上眼睛,手心裡捏著白色的小藥罐,緊緊的。他還記得,那時的她站在窗台邊,低頭尋覓著暖色的花簇。
陽光中,她回頭看他時,瞳孔明亮,沉靜柔軟。
夏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