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誰與共妖嬈 老子來到這個世上 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門外的鬼叫聲終於停了下來,窗外隨即傳來引擎的轟鳴。車燈一晃,掠過晾台的玻璃窗,靠在沙發上的小女人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走了,收你的包子去吧。」彥虎靠著晾台的門套,終於將瞥向窗外的視線移回女人的臉上,陰陽怪氣地揶揄道,「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東西不值幾個錢,難得三更半夜還這麼慇勤。」

    卓芙蓉懶懶抬眼,掃過男人故作淡定的臉,揚起疲憊不堪的嗓音,「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吧。該說的也都說清楚了,往後,咱們還是朋友。」

    舉步回到客廳,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試探著碰了碰她的手背兒,「非得分開嗎?我就沒有一點值得你留戀的地方?拍著良心說,虎哥對你怎麼樣?這些年,我還從沒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

    「我承認,你對我真的很好。喜歡什麼買什麼,從來沒猶豫過。但是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於我接受不了你現在的生活,勉強在一起,彼此都不會快樂。」

    一把攥緊她的小手,「我騙過你嗎?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混的。我之前還問過你,你說不嫌棄我。」屁股向前挪了挪,揚手攥著細膩而骨感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氣我輸了那十三萬,年底我肯定把賬平了!」

    慌忙起身,擺脫了他的掌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只是因為那十三萬,各方面感覺都不合適。飯局、牌局、聚會、應酬,我時時處處都要遷就你,容忍你那些朋友。外人看起來我們好像天天膩在一起,可咱倆連單獨呆一會的時間都沒有。」

    「我讓你覺得孤單了?」起身走近她,近距離打量著沮喪的小臉,「你那麼渴望跟我單獨呆一會兒,為什麼每次散場的時候就急匆匆地吵著要走呢?大家白天各忙各的,也就晚上還有點時間,留下來,我可以抱著你到天亮。」

    「我……我害怕沒有結局。訂婚之前,不可能發生那種事情。」

    「你不是那麼保守的人吧?還是擔心我得到之後就不珍惜了?」又不是第一次,有意思嗎?

    擱在沙發扶手上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掃了一眼,還是某人的號碼。繞過橫在眼前的男人,迅速接了起來,「喂?到家了?」約摸時間,隨口一問。忽然想起了擱在門口的包子,疾步走向大門,打算把那片放涼了的「心意」收回來。剛探出腦袋,就被舉著電話的男人揪出了門外。「呀——你幹嘛?」身子打了個踉蹌,詫異驚呼。

    「還沒走呢?打算留他在這兒過夜嗎?」郎釋桓斜挑著一條眉毛,不耐煩地抱怨道。

    卓芙蓉正要開口,身後已響起另一個男人的嗓音:「想做啥?放手!」

    郎釋桓緊攥著女人的手腕,當下換了一張諂媚的笑臉,「呦,是虎哥呀,我當是哪個不三不四的王八蛋打算賴著不走了呢。」一臉尷尬地轉向卓芙蓉,如夢初醒地樣子,「也不早說,早知道你乾哥在,我至於上這麼大火麼?」

    卓芙蓉完全沒有開玩笑的心情,轉頭看了看彥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彥虎打量著那張小白臉上假惺惺地表情,懷疑對方是成在心挑釁。沒給好臉,歪著腦袋叫囂道,「你們倆不是分開了嗎,大半夜的還跑來幹嘛?沒事兒快滾,以後別來騷擾她!」舉步跨出門外,忍無可忍地指著緊攥著她不放的髒手,「放開!老子沒心情跟你廢話!」

    郎釋桓掃過表情緊張的小女人,微揚著下巴打量著齜牙咧嘴地「人渣」,邪門嗤笑道,「操!你算哪根蔥啊?客氣點叫你一聲『乾哥』,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笑容瞬間褪去,臉色當即沉了下來,「甭跟我橫,能說就說兩句人話。甭拿乾哥的身份套近乎,往後別打卓芙蓉的注意。」

    瞬間被激怒,在他胸口上狠狠推了一把,翻手扣住對方的手腕,肩膀一橫將驚慌失措的女人擋在身後,「透你媽,活膩味了?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這麼說話?也不打聽打聽彥虎是幹什麼的,放手——不想死就立馬消失!」

    卓芙蓉生怕真的鬧出什麼事情,對著自不量力的某人暗暗使了個眼色,輕輕推了推彥虎,「好了虎哥,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他又不是你的對手。消消氣,我打發他走。」

    不肯讓步,凌厲的目光死死壓迫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對手,冷冷回應道,「讓他先放手!」

    「阿色……」滿眼祈求,心裡暗暗對他說:該死的,別那麼固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非得挨一頓打才能服軟嗎?

    郎釋桓一臉雲淡風輕,乖乖鬆開了手,兩手舉過兩肩,看上去既無辜又無奈。

    彥虎輕蔑地瞟了對方一眼,拳頭握得卡卡直響,「滾吧,算你小子識相。不想死那麼早,往後就別再讓我看見你!」

    誰料賠著笑臉的男人揚手就是一拳,下意識的歪頭閃避,迎面而來的拳頭還是重重地砸上了左側的顴骨。恍惚間,聽見一嗓憤怒的咆哮,「老子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臉頰酸痛,耳朵嗡嗡作響,腳底下打了個踉蹌,回身就是一腳——

    女人一聲慘叫,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出去,腳步跟不上慣性,當下失去了中心……

    郎釋桓尚未來得及反應,女人虛軟的身子已橫衝直撞地撲進了懷裡,腳下一絆,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樓梯上。

    天旋地轉,黑漆漆的眼前飄出幾縷金星,光線越來越暗,女人的哭喊聲彷彿越來越遠,「桓子……桓子你醒醒……桓子……」

    卓芙蓉強忍著脊柱斷裂般的疼痛,吃力地撐起身體,怒視著迎上前來的彥虎,雙眼微瞇,緊咬著牙根抱怨道,「打完了,也鬧完了,滾吧……」赫然揚起尖銳的嗓音,歇斯底里地大吼道,「還不快滾!滾啊!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連哭帶罵,躬身托起枕在樓梯上腦袋,驚慌失措地看了看手上的血跡,不敢輕易挪動他的身體。

    無視於愣在房門口的彥虎,疾步衝進房間,雙手哆哆嗦嗦地撥打了120。托著僵直脹痛的腰身靠著樓道冰冷的牆壁,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沒有什麼大問題。萬一對方有個三長兩短,她該怎麼跟人家父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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