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幽默就是一個人想哭的時候還有笑的興致
    壓抑著,壓抑著,壓抑著……

    郎釋桓整整一周將自己埋在瑣事裡,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

    老媽的電話開始在下班之後頻頻響起,蘇敏敏貿然出現在公司前台,胡苡萌趁他不在的時候將一箱行李搬進了他的新居……

    無家可歸了,借工作之名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窩了兩個晚上。轉眼之間,天色又暗了下來,不曉得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何時才能畫上句點。

    幾番拿起電話,終究還是猶豫了。照他一貫死皮賴臉的個性,老早就跑到卓芙蓉的被窩裡尋找安慰了。然而這次,他真的猶豫了,她已經踏上了開往婚姻的列車,他還能緊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死纏爛打嗎?

    他郎釋桓自認不是什麼良民,但是這樣毀人前程的事兒他是萬萬幹不出來的。

    亦或是心有靈犀,正在糾結之時,那個半條腿已經跨入豪門的小丫頭剛巧打來了電話。鎮定了片刻,故作灑脫地接了起來,「喂?在哪兒風流快活呢?」該死,聽起來怎麼酸溜溜的?

    「你在哪兒呢?」女聲低沉,彷彿只剩下半口氣了。

    「外面呢。」含糊其辭。

    「我一個人在街上遛彎,走到你單位門口了。」管不住腿,即便是分手,也該有個訣別的儀式。不了了之——她捨不得……

    「大冷天的,瞎轉悠什麼,當心遇著劫道的。」沒有透露兩人近在咫尺,卻不由自主地起身出了辦公室。

    「你在嗎?我看到你的車。」眼神空靈而飄忽,聚焦在車輪下一堆污淖的殘雪上。

    「呃,約了客戶在外面談點事,正吃飯呢。」習慣性撒謊,隨口敷衍道。

    「什麼時候能吃完?」很少這樣粘人。

    「得很晚……」

    「好吧,完事打電話給我。反正我沒事,找個地方坐坐,等你一會兒。」

    「嗯,O了。」隔著起霧的玻璃,遠遠眺望著手持電話踱步徘徊的倩影。心裡暗暗說服自己:隨她去哪兒坐坐吧,晚一點就說自己脫不開身,安排她提早回家。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傻丫頭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在距離沃爾沃幾步之遙的台階上坐了下來。雖然雪已經化盡了,但他還是感覺到刺骨的冰冷。

    轉身撤出了窗下的暗影,不堪回眸,滿心落寞地回到了辦公室。坐立不安,頻頻掃視著電腦下角的時鐘,短短十五分鐘,彷彿過了幾個世紀。按耐不住心底的不忍,再次來到前台,擦了擦玻璃上的水霧向窗外張望——

    還在……

    按捺著起伏的情緒,平復了失常的心跳,硬著頭皮再次撥通了電話,「喂?沒被劫道的背走吧?不好意思,回不去了。陪了吃,還得陪洗,你先回吧。趕哪天沒事了再聯繫。」敏感於對方的失望,趕忙補充道,「明天閒了我給你電話,保證去店裡給你賠罪。啊,聽話,早點回家。」

    「沒事兒,我心裡就是悶得慌。想找你說說話。」蜷縮著身體,將冰涼的小臉埋在膝頭。

    故作輕鬆,揚手頂著微酸的鼻子,「乖,早點回家,日子長著呢,有的是時間說悄悄話。再不著你回家上線,我拿手機陪你聊天。」

    抱緊雙臂,眺望著主幹道對面的一片燈火闌珊,「不用了,你完了事兒給我打電話吧。」

    「怎麼了這是?」眉心一緊,忍不住煩躁地語氣。並非跟她較勁,實則是跟自己,「我覺得你一直挺通情達理的,怎麼這麼不懂事啊?我這兒忙著呢,顧不上你!」

    緊咬著嘴唇,眼淚莫名其妙地落了下來,「阿色,我想你了,我就想見你一面。」

    站在窗內遠遠注視著冷風裡抹著眼淚的小丫頭,灼熱赫然湧上眼眶,心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沒出息!郎釋桓,你這是幹什麼呢?

    扛不住啊!腦門光光地撞在窗框上,強顏歡笑地哄順道,「好好好,你等著吧,我馬上回來。你這會兒先去王金寶那兒買兩把香蕉,我明天早上看個病人,怕時間來不及了。」想轍把對方支走,她不走,他怎麼出來?

    「呃,好吧。」王金寶的水果攤離他單位並不很遠,步行20分鐘的距離。卓芙蓉沒有攔車,約摸時間很充裕。才拐過一個路口,就聽到身後短促的汽車喇叭,驀然回首,擋風玻璃裡映出的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

    車窗緩緩落下,探出半個腦袋,「上車吧。想我想得這麼急,有什麼事兒要求我啊?」

    抹了把眼淚,轉身上了車,砰的一聲關閉了車門,「拉我去個沒人地方,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什麼事兒啊,大街上不能說嗎?」SR眼微瞇,成心調戲她似的。

    「燈太亮,心亂!」心不在焉。

    賊賊一笑,「拜託您就在這兒說吧,燈不亮我就該心亂了。」

    「行了行了,去我家吧。」恍然移回散在窗外的視線,眉心輕攢,「少廢話,進了屋直接脫衣服。」唯恐他那張破嘴裡再吐出什麼損人的笑話,傷了今朝風月,從今以後再無瓜葛,她得規規矩矩地做回「處*女」了。

    郎釋桓五官一皺,誇張唏噓,「你打劫啊?被你這麼一嚇,還能舉嗎?」

    「舉也得舉,不舉也得舉。實在不行就買偉哥去,今兒姑奶奶任掏錢!」

    倉皇打量著跋扈的小臉,「不至於吧?憋了幾個月,飢渴成這樣?」

    「去嗎?」下頜輕揚,凜然逼視。

    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敢——怕你把我吃嘍。」

    「我不吃你,我吃香蕉。」言辭曖昧,眼神飄向水果店外明亮的燈光。

    「呃……」無奈,滿是遐想。上半截還在糾結,下半截已經果斷地舉旗投降。

    側目回望,眨巴著白癡兮兮地大眼睛,「愣著幹什麼呀?不是買香蕉嗎?多買點,我也想吃。」

    「SORRY,我誤會了……」摸了摸後腦勺,調整了一下坐姿,「咳咳!喝了一整天水,嗓子咋還這麼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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