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一盞,茶香四溢,男人的話題不知何時從指點江山的投資預測,扯到了萬種風情的女人身上。
錢永康感覺冷氣不足,燥悶地解開了襯衫領口的兩道扣子,眨巴著狹長的小眼睛,滔滔不絕地展開了對女人的細緻點評:「女人和超市裡賣的東西沒什麼區別,只要你有錢有資本,要什麼有什麼;而且現在的女人自己也承認這一點,女人用自己漂亮的臉蛋交換男人的財富,這沒什麼不好啊?不過那些沒的姿色的女人還要求頗高,那就讓人哭笑不得了。」
坐在身邊的另外一名溫州商人蔡旌海頻頻點頭,補充道,「女人天生架不住勾引,當然,那也要男人有一定的資本才能勾引。記得我以前還是個窮學生的時候,女人們對我都不理不睬的,我TMD賣血給女生買衣服,女生就說個謝謝回頭就沒信了。後來有了車,說帶她們出去兜兜風,她們就主動要求晚上來我家,說自己很孤獨很寂寞什麼的。有時候晚上閒著沒事幹,沿著路旁慢慢開車,看見單身的漂亮姑娘,只要搖下車窗說句,『美女有空嗎?哥哥帶你去兜風好不好?』百分之八十幾乎不費什麼力氣,二話不說就往車裡爬,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是裝來裝去,說很忙了,有人在等了,一會有事情了,後來也是鑽進我車裡,讓我冷笑不止,呵!」
林晚生正要發表感慨,錢永康的電話忽然響了,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放下電話說笑道:「說美眉美眉到。以前在這邊的幾個關係非要找幾個美眉來助助興。我這個人好色是出了名的,他們有意要把一桌子素酒變成花酒灌我,老林知道,只有美女勸酒我才肯喝。」
五分鐘之後,薩拉伯爾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兩名本地籍男子帶著四位濃妝艷抹的「風塵女子」朝他們闊步走來。確切的說,是帶有風塵味的女子,這些女人陪男人吃喝玩樂,卻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是風塵女子的。
事實上,在林晚生眼中這種女人還不如風塵女子,他心目中的風塵女子都是秦淮八艷那樣色藝雙絕的。這種只能叫「暗娼」,二百年前害同治皇帝染上花柳的那種。
四名女子一一喊過人,扭捏落了坐。眼鏡下的目光迅速掃過每一副面孔,逐一給出綜合評分。被推到錢永康與他之間的這位到是頗有幾分姿色,可在他看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不過錢永康不會在乎這個,對方求色得色,沒他那麼矯情。
一通寒暄之後,美女們迅速把對男人的注意力轉向了盤子裡的菜。錢永康全然不計較諸位美眉的感覺,似乎又像是故意說給她們聽似的,「女人就愛裝在A與C之間,每個都是。跟她們上)床前,她們避孕藥吃了100多斤都有,還愣裝處女,又皺眉又咬牙,全身痙攣,完事之後幽怨半天,感慨世道艱難大勢去矣,還問我會不會愛她一生一世。最後硬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像我這樣的老油條,見過多少女人?那點小花招,在我面前只能是業餘中的業餘。」
林晚生輕輕轉動著茶杯,蔑然輕笑,「呵,所以我才懶得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有需要的話,乾脆召妓,找按摩女。」
蔡旌海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現在的小姐都成精了,人還沒走進屋子就給雞頭報鐘,40分鐘還要算上她洗澡的時間,想想你的體能,至多弄上30分鐘,至少要400,這400幹什麼不行,而且召妓是很損陰德的,反正我的原則是絕對不**。」
錢永康拍了拍同鄉的肩膀表示認同,與之一唱一和,「在網上泡妞是效率最高,最經濟的。網上多怨女,你只要順著她們的意思說,兩個晚上就能搞到手。現在每個行當都有自己的潛規則,當官的要想晉陞先給領導送禮;女演員想出鏡先陪導演上)床;律師要打贏官司,不用說,第一步就是把法官弄舒服了。經濟學講『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和她們不想吃午餐,只想吃頓快餐——她們也就值得吃頓快餐!」
「女人大多只有些小聰明,完全沒有智慧,但有的是花招和心眼。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精明得跟什麼似的,一到大事就完全沒了智商,如果說男人能看50樓的風景,她們頂多到10樓,大腦不知道在想什麼,心眼缺得利害。」林晚生慇勤地提起茶壺,給坐在身邊「花魁」填滿了茶,對姿色平平的三位視若不見,放下茶壺接著說道,「不過貪財的女人屬於智商比較低的,其實這種女人最省心,最可怕的就是什麼都不貪的那一種……」
腦海中依稀浮現出故人的身影,斜倚素榻,飛針引線繡著永恆的剎那——
那副《曇花》至今掛在他書房裡最顯耀的地方,下意識地撫摸著腕上水光瀲灩的「十八羅漢」忍不住唉聲歎氣:
愛她,就放了她……
可她怎麼就一聲不響地給他留了條根啊?
即便沒有那條根,懷疑自己還是會念著她。不貪財的女人——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