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浮生總曖昧 她跟你不一樣 太單純了
    拎著大包的免費水果告別了王金寶,一前一後上了停在路邊的「別摸我」。話癆男一路沉默,這讓坐在一旁的卓芙蓉多少有些不自在。

    街燈的暗影飛快地掠過的視線,緊閉著紅唇,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咳,還想你的新娘子呢?」話一出口便開始後悔了,口氣居然酸溜溜的。女人的心理有時真是很奇怪,本來是無足重輕的,可一旦出現了對手就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嗯。」過去了,不想談這個。再說,對方也不是合適的聽眾。

    「我覺得你挺在乎人家的。」試探,期待著截然相反的答案。

    「怎麼說呢?兩人畢竟到了談婚論嫁的份上,說一點不在乎不現實。不過更多的是良心發現。婚禮當天放人家鴿子——我郎釋桓這輩子幹得最沒P眼兒的事!」專心致志地開著車,目不斜視。

    「為什麼?能問嗎?」實在不想說就算了,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喜歡她,但是還沒到要『與子偕老』的份兒上,」前方的綠燈正引導著右轉,輕輕推動方向盤,「糊里糊塗就答應娶她了……」

    「因為錢?」五十萬,那女人可是他的債主呢。轉動的小心眼裡夾雜著一絲鬱悶: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歐陽堇為了事業前途娶了不喜歡的女人。這姓郎的不也愛上人家權勢通天的岳父了嗎?每個男人都像他們這麼市儈,她這輩子恐怕嫁不出去了。

    「不是。」他矢口否認,「我承認當初動機不純,就是想跟她交個朋友騙點錢用。見鬼的是,那丫頭對我太好了。到最後,弄得我都沒辦法拒絕人家。」

    「那女的這輩子沒見過男人啊?太誇張了吧?」淡淡掃過他白皙俊美的側臉,認定對方在吹牛:漂亮臉蛋又長不出大米飯,巨色,白給她都不要!

    「一點都不誇張。不論有用沒用的東西,只要她覺得我用得上,就大包小包地往我那兒扛。大到汽車電器,小到內褲棉簽都給我安排的妥妥當當。」

    淡淡嗤笑,「呵,她爹是開銀行的?」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妒忌。

    「老子副部級,老媽司局級。老兩口前半輩子一直忙著建設四化,沒時間照顧她,她從小跟著姥姥姥爺長大,慣的不成樣子。爹媽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虧欠了孩子,家裡的錢由著她可勁兒造,要啥給啥。」

    「這麼優越的條件,你還逃什麼婚哪?腦袋被驢踢了!」幻想裡漂浮著LV,Hermes,PRADA,還有那些只能在瑞麗雜誌上看到的叫不出來的牌子……

    「有一天,我一個人開車經過南湖,遠遠看見一對小情侶在橋下的綠地上放風箏。整整發了一個小時呆,忽然發現,我把愛情丟了。後來,越想越害怕,我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喜歡她。」

    「你不是還想著初戀情人吧?」因為風箏,不由展開了聯想。

    「我是在想兩個人相愛時的那種感覺。是的,是感覺——這不是買輛寶馬就能解決的問題。」

    「你不想要寶馬?」覺得對方有點虛偽。穿金戴銀,錦衣玉食,世人起早貪黑忙活一輩子不就為了榮華富貴嗎?這時候談愛情,矯情不矯情啊!

    「想要啊——」他微微側目,淡淡自嘲,「放棄了一輛 mini Cooper,這不開上寶馬房車了嗎?」

    「切!這輛是人家聶總的,又不是你的?」小手擺弄著關了機的電話,眼皮都懶得抬一抬。

    「呵呵,那你剛剛下車的時候還那麼得瑟?」揚手在對方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有的用就行了,就算是自己花錢買的,能把購車發票貼車上嗎?有幾個男人不是開著別人家的大奔糊弄人——開著公車冒充大款。」不失時機地敲打一下這傻丫頭,那個姓歐陽的不是她夢想中的那種人。

    卓芙蓉的心思壓根就沒在寶馬上,相比之下,她更關心給他買寶馬的女人,隨口發問,「你那新娘子沒再給你打過電話?」

    「你傻呀?我逃婚出來,還能留著以前的號碼?」一拍她的後腦勺,「出來混,號碼遲早要換的。」

    「我覺得,一個女人因為喜歡一個男人玩兒命砸錢純粹是瘋了。男人都是喂不熟的狼——」借用歐陽堇的話,「他們一旦有了點能耐,就開始著手完成他們的夢想。而男人的夢想是什麼?女人啊!不拿著你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養活別的女人才怪呢!」

    郎釋桓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她跟你不一樣,太單純了!以常人的眼光,甚至會覺得那女孩子有點二。其實,富二代也好,官小姐也好,但凡家庭條件特好的女孩子大多都這樣。她們就是單純,對感情非常捨得投入,在經濟方面從來不會斤斤計較。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開心,花誰的錢都無所謂。要是能全心全意地愛上這樣一個女孩子,真的是一種享受。」

    卓芙蓉像只警覺的刺蝟,豎起防衛,冷冷地嘲諷道,「她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要?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吧?」以為對方根本是在藐視她。她的家庭條件是不怎麼樣,難道連談情說愛都比不上那些富家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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