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釋桓拖著一條傷腿,氣急敗壞地跨上趴在床邊嗚咽的“散發女鬼”,壓低嗓音叫囂道,“卓芙蓉,你他媽給我轉過來——”用力搬回女人的下巴,逼視著煙雨迷離的眼睛,“看著我!逼急了老子弄死你……”
女人一言不發,辟裡啪啦地掉著眼淚,不屑與欺壓在身上的混蛋對望,眼神略過模糊的人影散在對方身後雪白的牆壁上。
“老子沒動手,你到先動起手了……潑婦!真他媽少教養……”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狠狠將她丟回床上。半晌不見答話,吃力地翻過抽抽答答的身子,陰陽怪氣地質問道,“斷氣了?少跟我裝死!”
卓芙蓉無可奈何地張開眼睛,越發泣不成聲,順著眉,回避男人鄙睨的眼光。
這就是放縱的結果吧?惹上這樣的男人,是她自作自受!
能怪誰呢?
還不是自己眼瞎,這個郎釋桓成天嘻嘻哈哈,誰知道會是這樣一副鬼抽風的脾氣?
是她錯了,不該招惹這家伙。或許是背叛了愛的約定,老天爺特意給她的懲罰吧。
“看著我!”男人用力提起被淚水濡濕的下巴。女人傲慢的淚眼中暗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軟弱,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拂去黏在臉頰上的亂發,鐵青著臉色湊進女人淡漠的臉頰,“你可真有本事!我這輩子很少發火,能把我氣抽了的女人,你還是頭一個。”
“就因為我肯定了胸器的殺傷力?”抽噎不止,滑下喉嚨的腥鹹一半是眼淚一半是鼻涕。
“不是這句。”腦海中反復回放著爭吵之初的情形。仿佛是因為對方說她不願意拿胸器來勾引老凱子,只想跟她愛的人在一起。
貌似沒什麼問題啊。可他為什麼會生氣呢?情緒失控,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
酸酸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歐陽堇——對方說完這句之後,他似乎提起了歐陽堇。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那句之後,話題仿佛都圍繞著歐陽堇和那個五年之約。
猛搖著腦袋,矢口否認,“不。是因為那句‘被勾引了’。”
“不是這樣嗎?”她曾幾次三番的叫停,終於還是無力抗拒。
“我覺得是兩廂情願的事情,至少你心裡有跟我那個的渴望。”極沒意思的狡辯。這不是他發火的真正原因——
當真是吃醋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沒有!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有!”難免有些委屈。她不是那種濫交的女孩子,禁不住勾引,或者是為了洩憤。
“什麼時候有的?”低頭吻上微張的雙唇,沉下沙啞的嗓音,“什麼時候開始渴望跟我在一起的?”托著纖腰的雙手開始不安分,輕柔滑下勻稱而結實的美腿,又順著小腹攀上傲然挺立的豐盈。
“嗯……”本能地推拒。兩人剛剛還針鋒相對,拳打腳踢,她心裡窩著一口怨氣,怎麼可能再跟他發生那種事情?
舌尖隔著蕾絲胸衣濡濕了若隱若現的花蕾,女人嬌喘連連,推拒的雙臂漸漸放松了下來。理智尚在,嘴裡斷續低咒,“不要……我討厭你……”
“別……”剩下的埋怨已被他含進嘴裡,舌尖撬開貝齒與她纏綿交底,“這次不是勾引,算賠罪……”莫名的亢奮,迫切的想要她,或許是因為拍在屁股上的那聲脆響,至於什麼名頭他才不在乎呢。
對方是在跟她道歉嗎?不然怎麼說賠罪呢?
體內醞釀著濃濃春情,像一條苦苦掙扎的魚,在魅惑的指掌下妖嬈的扭動,“不,不,不要了……”驚慌失措地擒住溜進伊甸園的手指。
流連在胸口的唇愈加放肆,茹潤的細吻漸漸蔓延至柔美的腰身。指尖滑過緊實的肌膚,小巧的臍不自覺地陣陣收緊。
急欲阻止的雙手被蠻橫地壓向身後。誘惑的唇齒銜起胸衣仍未干透的下擺……
男女之事,通常第一次比較難,之後就越來越容易。無力抗拒,似乎也不想抗拒。放棄了思考,任憑身體的指引……
整夜無夢,被門外的腳步聲驚醒。卓芙蓉好容易張開紅腫的眼睛,發覺自己竟在某王八蛋的懷裡安然睡了一夜。
“累嗎?”郎釋桓整晚失眠,分明感覺到一縷癡癡凝望的目光。未曾睜眼,輕聲呢喃,“要不要我去跟他們說一聲,不去南台了。”
“去吧,好容易來一趟。”懶得答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明白對方是在關心她,仿佛是故意這樣不冷不熱的。
普濟寺,文殊洞,金蓮花……
朝台似乎要有始有終的。最後一天了,再堅持一下,回去之後她打算辭職了……
鼻根莫名發酸,忽然很想念歐陽堇。如果她能乖乖聽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