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蕭想笑,可是怎麼也笑不出來。這人好像瘋瘋癲癲的樣子,說話也是有頭無尾的,有一出沒一出的,而且看他的樣子,他對自己說出的話語,也是有些……不贊同的。
但是,他好像又在為了某種目的,不得不如此耐心的和軒蕭講著他自己也嗤之以鼻的規矩。
「你……你是誰啊?」軒蕭由剛剛的恐懼,此時完全變成好奇了。畢竟,如果對方想要動手的話,還哪裡會廢這麼多的話語?所以,軒蕭猜想此人對自己應該沒有多少的威脅。
「我是……算啦!好久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你……那個兔子,你打算怎麼辦啊?」那人一雙貪婪的目光,一直在圍繞著軒蕭懷中的兔子打轉。
「拿回去吃啊!」軒蕭說的很無辜的樣子。
「你怎麼還沒明白?我剛才給你說了那麼多!哦,合著你都當作耳旁風啦?」那人氣鼓鼓的說道。
「那你想我該怎麼辦呢?」軒蕭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怪異的眼神看著對方,心中更想說的是:「什麼狗屁門規,我才不會理會!」可是軒蕭看著對方也應該是一個僧人,這種話語又嚥回了了肚裡。
「把它埋在這個院子裡面!這裡是它的葬生之處,埋在這裡應該最好了!嗯!肯定最好了!」那人喜逐顏開的說著,絲毫沒有因為是佛門弟子,而對兔子的死有多難過似的。
「然後呢?」
「然後我……給他守靈,給它超度亡魂啊!」
一個僧人,看對方模樣,聽對方口氣,那都是一個老古董級別的怪物了!可是言語舉止之間,絲毫沒有佛家弟子的風範。
軒蕭的腦子飛轉,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於是他的嘴角輕輕的彎了一下,裝作不經意的口吻,漠不關心的說道:「不如我們在這裡吃了吧!?」
「好啊好啊!」那人立即興奮的點頭,但是看到了軒蕭那狡黠的笑容之後,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語,登時緊張兮兮的看向軒蕭,主要還是怕他不與自己分享。
兩根樹莖成為支架,當中擔著一根樹杈,樹杈之上是那只可憐的受害者——野兔!
紅彤彤的火苗雀躍的跳躍著、燃燒著,舔舐著那只野兔。逐漸的,野兔的身上開始流出了一層黃橙橙的油水,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那嬌嫩焦黃的顏色,讓人興奮又激動。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那人毫不客氣的扯過一條兔腿,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葫蘆,打開了蓋子,美美的喝了一口,又塞滿了一嘴巴的兔肉。
軒蕭終於笑出了聲音,此時他也放開了心性,拿出他以往的本色:「我就知道你這老傢伙也一定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一直在打我兔子的主義,還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不是怕……說來也怪,你竟然不知道我老人家?整個大佛門弟子,好像沒有人不知道我的吧?你小子也一定是個另類!」那人一嘴的油,眼睛瞥著軒蕭,可是嘴裡的牙齒卻沒有閒著,不停的撕咬著兔肉。
「我哪裡知道你是誰啊?很有名麼?比那御風老頭如何?再說了,我才來這裡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軒蕭也扯下一條兔腿,對著那人翻白眼,狠狠的咬了一口。
「御風?他算什麼東西呀!要不是我……誰不知道我酒肉和尚的威名?你也就是晚出生了幾百年而已,要不然……等等!你說什麼?一個多月的時間?」酒肉和尚吃驚的停下了話語,不可思議的看著軒蕭。
「臂力!腕力!腰力!腹力!胸肌!雙腿!……」酒肉和尚喃喃的自言自語,「這些是佛門煉體後的效果啊!難道你在來此之前就修煉過?咦……」
酒肉和尚終於發現了奧秘所在,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說道:「難怪!我說以你的條件,怎麼可能會如此神速!原來如此啊!」
「什麼如此?你說什麼?」軒蕭不解的停下嘴裡的動作。
「就是你肚子裡的那個東西嘍……」酒肉和尚又是一大口,完結了那條兔腿。
「什麼東西?我肚子裡除了五臟腸子,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