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派的東南方向五里之處,有一小村落。因為清真派的緣故,這座村落也因為清真派的富饒,雖然不是貴地寶處,但也不至於落後和貧窮。
時至巳時(現在上午9點到11點之間),軒蕭等一群村子裡的禍害精,才從清真派處趕了回來。
「快到午時吃飯時間了,大家散了吧!下午別去找我了啊,我今天心情憋屈、鬱悶的很!」軒蕭對大家說道,又撫摸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忿忿的看著范龍,「你惹的好事,以後再找你算帳!」
軒蕭故作大哥氣派的吩咐,爾後很拉風的轉身,朝著自己家走去,同時不忘記背對著眾人,酷酷的朝著後面的人擺了擺手。
「嘔……」後面立刻傳來一陣噁心的嘔吐之聲。
達到了意料之中的效果,聽到了滿意的聲音,軒蕭就更加的神氣了,挺胸抬頭、步履給力的踩的地面「咚咚」作響,絲毫不覺得臉上的青紫印記有什麼不妥。
「軒蕭!別忘了回家蹲茅房去啊……」後面也不忘記合適而準確的攻擊著軒蕭的痛處。
「我XXXXXXX……」軒蕭回頭大罵,爾後急忙拔腿就跑,因為他的罵聲,立即引來了眾人起哄的追趕。
回到了家中,軒蕭的母親張蘭正準備做飯,軒蕭的父親軒起雲在院子中劈柴。
這只是一個極為普通、極為尋常的一戶人家。軒蕭在門外看著父親和母親忙碌的身影,想起他們的期望和自己這一次的再次失敗,他真的有些害怕。
軒蕭害怕那兩雙充滿期待又掩飾不住失望的眼神,軒蕭甚至希望父親和母親能夠罵自己一頓無能,甚至打自己一頓,也不願意看見那幽怨的目光。
「爹、娘!我回來啦!」軒蕭平復了一下心情,故作輕鬆的朝著院子裡走去。
軒起雲抬頭看了看軒蕭,嗓子眼裡早就準備好的問話,在看到軒蕭那副「燦爛」「五彩」的容貌之後,擔心和疑惑一下子佔據了心頭,他大步邁開,幾下子走到軒蕭的面前,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怎麼搞的?是不是又打架去了?都十二歲了,一點也不讓人省心!清真派的事情怎麼樣了?」
「沒……沒……」軒蕭緊張的回答,將目光四處閃躲著,在尋找著救星的到來。
「沒什麼啊?是不是又被人拒絕了?」軒起雲失望的看著軒蕭。
軒蕭條件反射般的站直了身體,旋即又快速的萎靡了下去,囁嚅的說道:「不是……是沒有打架……」
一句話之中,簡單的七個字裡面,竟然有兩個謊言!
「那你說,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不是被拒絕了?那就是給選上了?哎,你怎麼不說話啊,到底是不是啊?」軒起雲一臉的急切。
軒蕭頓時覺得天都好像要塌了下來一樣,正不知道該怎麼圓謊,救星及時的到了。
張蘭聽到父子倆的聲音,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和軒起雲類似,在準備問的話出口之前,看到了軒蕭臉上的傷痕,她表現的更加的緊張和心疼,小碎步急跑,一把把軒蕭拉近自己的懷中,急聲問道:「蕭兒,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疼不疼啊?這是誰弄的?」
「娘……我都多大了,你還這麼叫我,多肉麻啊!」軒蕭很輕易的就抓到了轉移的話題。
軒起雲立馬拿出了父親的威嚴,告誡加教導的說道:「你再大,那也是我們的兒子!怎麼了?你娘叫你一聲乳名,你就不幹了?幼稚!」
軒蕭在張蘭的懷裡對著軒起雲提了提鼻樑,又對張蘭說道:「娘,今天我想吃龍……須面,你給我做好不好?」
軒蕭想到自己臉上的傷,又想到范龍那個混蛋,故意把那個龍字拖了很長的聲音,他更恨不得今天吃的不是龍鬚面,而是范龍!
天下似乎沒有一個母親能拒絕自己孩子的這種要求,張蘭寵溺的對著軒蕭說道:「你先房間吧,讓你爹給你擦拭一下跌打藥,我這就去給你做面。」
「臭小子,跟我來!」軒起雲似乎還沉浸在「軒蕭被清真派選上」的喜悅之中,對於軒蕭的傷,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了。
正在此時,門口外傳來一道慈祥平和,一份安靜沉穩的聲音:「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可否施捨一碗齋飯,貧僧感激不盡!」
三人都還站在院子當中,看著門口站著的一位老和尚,似乎是走的久、走的累的緣故,他身上並未袈裟在身,只有一件陳舊卻乾淨的僧衣在身。他慈眉善目,兩道眉毛盡已雪白,長長的彎過眼角,一雙眼睛清澈而有神,透發著柔和與慈悲。脖子上掛著一串念珠,左手禪杖,右手金缽,背上有一個同樣陳舊卻乾淨的包袱。
軒起雲走到門前,客氣的對著老和尚說道:「老師傅快請進,寒舍簡陋,不成體統,希望能給您一個歇腳的地方!阿蘭,快去做飯吧。」
「阿彌陀佛!施主客氣了,貧僧一口水、一碗飯足矣了!」老和尚微笑著說道,卻無奈軒起雲的熱情,只能跟隨著進來了院子。
軒蕭好奇的打量著老和尚,一雙眼睛絲毫不閒著,似乎老和尚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甚至每一句的「阿彌陀佛」,都是說不盡的好玩。
老和尚的眼睛看到軒蕭之時,一雙慈祥的眼睛,隨之變得深邃起來,甚至有著幾絲驚訝和讚歎。他對著軒起雲問道:「這是令公子吧?」
軒起雲點頭,有些自豪的對和尚說道:「是的!犬子今日剛被清真派選中……」
軒蕭一陣糾結,看來軒起雲已經認定了自己被清真派選上了,事情好像越來越大了。軒蕭不禁覺得頭皮有些脹痛,一陣苦悶情緒縈繞在心頭。
「什麼?」老和尚有些吃驚,這和本該無慾無求的心境有些偏離,旋即又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