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龍好像瘋了一般,儘管眾人拉扯著他,可是他憤怒到極點的動作,已經完全不受大腦的控制了。他只想發洩心中的瘋狂,已經忘記了面前的人,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了!
范龍捂著軒蕭的嘴巴,軒蕭驚恐的睜圓的眼睛,想張嘴都困難,更別說呼救、大罵、和吐出嘴裡的東西了。
黑色物體幾經掙扎,在軒蕭的嘴裡遊走了幾圈之後,終於被軒蕭因為呼吸困難,想努力呼吸之時,而趁機滑落到了肚裡……
張峰以及眾人大驚失色,奮力的把范龍拉了起來。張峰急忙攙扶起軒蕭,緊張的看著他。
旁邊一個名叫王學超的少年,甩手扇了范龍一個耳光。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徹底的打醒了失去理智的范龍。范龍一個激靈,緩緩的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軒蕭。
「咳咳……嘔……」軒蕭臉上通紅,一陣咳嗽和乾嘔,希望能把那東西吐出來。
張峰和其他夥伴,都小心、不安的幫著軒蕭拍著後背,同時憤怒的眼神盯著范龍。
范龍驚慌失措的走到軒蕭的面前,緊張的問道:「軒蕭,你……你沒事吧?我……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身體好像不受控制。我一定是失去理智了,對不起,你怎麼樣了?」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在冷靜過後,范龍比誰都要擔心和害怕。
「嘔……」軒蕭乾嘔著,同時皺眉擺了擺手。
現在兩人都冷靜了下來,誰和誰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一起玩鬧久了,或者說這次的玩笑開的有點大了。既然范龍又開口道歉,軒蕭也沒有理由對自己的兄弟記恨什麼。
只是,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吞下肚子裡面的是什麼東西?會不會給身體造成什麼危害?能不能把它弄出來?
「軒蕭,你再努力一下,還能不能把它吐出來了?」
「嘔……」軒蕭無奈的搖頭。
「那你現在有沒有覺得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有沒有哪裡難受啊?」張峰關切的問道。
軒蕭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又用力的摁了幾下,最後舒展了一下身體,狠狠的彎了幾下腰,讓肚子受力。他無辜的搖了搖頭,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應該沒有什麼事情……」
眾人暗自鬆了一口氣,范龍也不那麼緊張了。而剛才蒙在眾人心頭的不愉快,和在清真派的窩火之氣,現在也沒那麼的明顯了。
眾人放鬆的笑了一下,爾後又愉悅的調侃軒蕭和范龍。
這是眾人都有的德行!在稍微感到沒有壓力和任何困擾之事的時候,就會經常做的事情。
「軒蕭,哎,我給你說個好主義!你呢,回家之後,多吃點飯,最好吃點油滑之物,然後,到茅房一蹲,辟里啪啦、哼哼嗨嗨一陣,保管能把它『揪』出來!……」
「我去你大爺的!這主義雖然餿,不過可以列入考慮的範疇……」軒蕭發現自己沒事,心情也好了許多。
「要麼,去咱村東頭,找那個獸醫看看?大不了開膛剖肚,直接拿出來!我可是親眼看見過獸醫給老三家的那條狗開過膛!你放心,他的技術絕對一流……」
「直接開死了吧?你大爺的,我XXXXXX,你丫才一條狗呢!比那餿主意還有爛,直接不予考慮!」軒蕭鬱悶無比,竟然拿自己去看獸醫,氣的他是破口大罵。
「哎,要我說,咱們不如找個武林高手,讓他給把那東西逼出來?」
「說的輕巧,去哪裡找呀?再說了,就是找到了,首先我們也不認識,其次人家就能聽我們這些毛孩子的話麼?我還是覺得我的建議比較靠譜!」軒蕭還未說話,第一個出主義讓軒蕭靠在茅房排出的少年就立馬反駁了。
「我們的頭頂上,不就是有麼?」那個少年指了指那矗立在雲端的山峰,清真派的豪華房屋甚至都能看的見,「清真派名揚天下,不會連這舉手之勞都不肯吧?」
軒蕭瞥了一眼清真派的方向,眼神之中透出一絲失望的恨意,忿忿的說道:「除非我有朝一日名揚天下,蓋過清真派的風頭。否則,這輩子,我也不會再來這裡了!」
說完,軒蕭那纖瘦的身影,執拗的踏上回家的路程,瘦小的肩膀,輕輕的擺動著,透露著一股倔強和堅定。
眾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的眼睛之中讀到了一絲無奈。
軒蕭,的確是很悲哀的!連續十二次被拒絕,一點餘地都沒有。眾人甚至能清晰的記起昨日在滿心歡喜,和抱著無數激動、興奮的希望等待之時,那名專門負責招收弟子的馬洪芹,擺弄著身姿,無限「嫵媚、妖嬈」的「風情」,一開口露出幾顆發黃的齙牙,對著軒蕭噴著酸霧:「怎麼又是你啊?我給你說過好多次了,你身體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根本不適合習武,趕緊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軒蕭憤然的看著這個比男人還恐怖的女道士,心裡雖然委屈和無辜,但卻是無奈。
軒蕭的被拒,按照馬洪芹的說法,很簡單——那就是身體瘦小!
什麼天資、什麼潛力,都不是馬洪芹所注重的東西。她要的是那種彪形大漢、剛猛有力、可以令她想入非非的男人!
眾人無奈的歎氣,急忙上前追去。張峰鬱悶的站在那裡,無比的苦悶。就如軒蕭說的,自己被選中了,成為了清真派的弟子,難道就該死了嗎?難道就疏遠了兄弟們嗎?這是幸運呢?還是悲哀呢?
張峰有些難過,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也趕緊的朝著夥伴們跑去。
他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他就只能長久的留在清真派了!今日回家,就是為了與父母告別,在家中渡過這最後的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