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白皙的臉上赫然印下了五根手指印,可見侯倩芳的下手有多重。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詫異的看著侯倩芳。
「你爸爸害死了我老公,難道現在你還想來害死我兒子嗎!?」侯倩芳指著半夏破口大罵,完全不顧及平日裡富太太的高貴形象,「我兒子本來身體就不好,你還這樣折騰他!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不會讓你好過!」
半夏百口莫辯,她承認,是她讓夜洺瀚淋了那麼久的雨,才讓他重感冒,導致低血糖發病。
她可以受委屈,但不能讓別人污蔑自己的父親。
「伯母,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請您不要血口噴人!」
「你還敢頂嘴!」侯倩芳怒火燃燒得正旺,她心裡認定了是歐陽德章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看著他女兒的這張臉,她就恨得牙癢癢。
屋內傳出夜洺瀚沙啞的聲音,「媽媽,跟她沒有關係,讓她走吧。」
侯倩芳狠狠瞪了半夏一眼,才進了臥房,裡面傳出她緊張詢問的聲音。
半夏呆呆的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心頭始終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是爸爸犯下的錯,她願意默默的替爸爸去承受,可一切,不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嗎?
雖然夜洺瀚平日裡作風讓她很是討厭,可半夏心裡卻始終放心不下。
如果早知道他身患低血糖,她就不會讓他淋雨了。
第二日,半夏正準備出門,女傭雲兒突然跑了過來,「少奶奶,少爺讓你去主屋照顧他。」
半夏眉頭一蹙,「讓我照顧他?」
「是的。」
「你告訴他,我沒空。」就算心裡有些愧疚,但她才不會委曲求全的去照顧那個可惡的男人。
雲兒臉色為難,「少爺說,如果你不去親自照顧他,他就不吃藥,也不吃東西。」
半夏不可思議的冷笑了一聲,他是三歲小孩嗎?
想到昨日侯倩芳那氣憤的樣子,如果她不去照顧夜洺瀚,而夜洺瀚的身體又出了什麼狀況的話,侯倩芳一定又會怪她。
為了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半夏決定暫時妥協。
夜洺瀚正坐在床上,臉色和昨日比起來好了很多,雙眸也恢復了神采。
雲兒在外面敲了敲門,「少爺,少奶奶來了。」
夜洺瀚連忙重新躺了下去,並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進來吧。」
半夏進屋後,就看見他面無表情的躺在那裡,的確沒有了昔日的朝氣。她極不情願的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床頭櫃上放著的粥和藥,語氣不悅的問:「你是故意的對嗎?有護士在,為何非要讓我來伺候你?」
夜洺瀚冷冷看向她,「是你害我生病的,難道讓你照顧我有錯?還有別忘記了,我可是你丈夫,你理應伺候我!」
半夏冷嗤一聲,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男尊女卑?
「快點扶我起來,餵我喝粥。」他命令道,將她當成女傭一般使喚。
半夏狠狠瞪了她一眼,立起枕頭,將他扶了起來,「你自己沒有手?不會自己吃嗎?」
「我渾身無力,就是需要你喂。」
他蠻不講理,看見半夏終於妥協的端起了粥,夜洺瀚的嘴角悄悄綻放開一抹得意的微笑。看他如何慢慢折磨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