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爸爸要是知道了……」鍾琦紅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要落淚:「你還瞞著洛北是不是?一個是你最愛的人,一個是你最尊敬的人,你都不忍心讓他們知道,是不是?」
洛南強忍著眼淚,笑了笑:「阿姨,我現在,只有兩個未了的心願,一個,是希望爸爸和洛北之間,誤會澄清。另一個,就是平安生下這個孩子。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了,我還會有這個機會嗎?」
鍾琦紅哽咽道:「小蜻蜓,別這麼說,你這麼善良,上天不會這麼絕情的。」
「阿姨,我媽媽也是很善良,可是,她生來就失明。所以,上天是不會憐憫任何人的。我雖然沒有見過我爸爸,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能感受到媽媽當時懷著我時候的心情,明知道懷孕會加劇身體的衰竭,可是還是義無反顧,因為,她是深深愛著我的爸爸。只有愛到刻骨銘心,才會有那樣的勇氣和決心。」
洛南堅強地笑了笑:「阿姨,我已經很滿足了,有你們這麼疼我。原本,我以為離開洛北,就能讓他忘記我,可是我錯了,就像我媽媽,即使爸爸不在,她還是為了爸爸而活。阿姨,對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兒媳婦了,我配不上東子哥哥。」
「傻孩子……」鍾琦紅忍不住抱著洛南嚶嚶哭泣:「不要說對不起,最苦的人,應該是你啊。」
「阿姨,爸爸那邊,請你幫我暫時先瞞一下好嗎?我怕他的身體吃不消,等洛北美國回來,一切真相水落石出後,我會好好和他解釋的。」
「那他要去多長時間?」鍾琦紅擦了擦淚:「萬一,他……」
「不會有萬一,」洛南果斷地說道:「我相信他,也相信他的爸爸,我會等他,堅強地等他回來。因為我的事情,他已經耽誤了去美國的行程。所以,我還沒有告訴他,等他回來後,我會和他一起,和爸爸坐下來好好談談。」
「小蜻蜓,阿姨不會逼你,可是明天洛北走後,誰來照顧你?聽阿姨的話,住在阿姨家好不好?」鍾琦紅說道:「讓我們來照顧你,這樣我們才會放心。你爸爸那邊,我們也能瞞得住啊。」
「可是,洛北……」他會放心嗎?
「我答應他,延遲婚禮。」鍾琦紅說道:「伯父那邊,我來解決。」
洛南想了想,點點頭。
時值深夜。
洛北抱著她坐在陽台的籐椅上,厚厚的毛毯裹住兩個人,他的手指溫柔插そ入的她頸後的髮絲梳理,像養著只小乖貓。
她咕噥,將腦袋更緊的鑽進他的頸窩,夜來風急,她很喜歡用這種姿勢黏在人身上,討嬌邀寵。
長指輕柔安撫著她背脊上抽緊的曲線,長髮在頰邊掃,縷縷是柔情。
溫暖繁華的夜,儘管眼皮沉重,他並無怨言。
「困嗎?」他低問。
她搖搖頭,更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這一夜,他們沒有做Ai,而是一直緊緊相依,彷彿看不夠這沉迷的夜色,看不夠對方熟悉的眉眼。
「洛南,」
「嗯?」
「真想一輩子什麼事情都不做,就這麼抱著你。」
「好,等你回來後,我就賴在你懷裡,不下來了。」
「那我們的小寶寶是不是會有意見?」
「嗯~,似乎是個問題。」
她輕笑,他的眼底,一直翻騰著炙熱的光芒。這次行程不會再改變了,不能有意外,他必須要保護好她,即使是犧牲生命亦在所不惜!
看著她,洛北霍然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而他在她接觸到他的那一瞬間,猶如遇到救生圈般的將她緊緊抱住,雙唇像汲取救命之泉般深深地吸そ吮著她的唇與舌。
激烈纏綿過後,他看著她眼底的璀璨,鄭重道:「我們今晚就這樣抱著不睡覺?」
洛南揚起長長的睫毛:「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唔,」洛北故作沉思地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可是,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洛南調皮地豎起兩個手指頭。
「不,一點都不晚。」洛北忽然翻身,雙手支撐著椅子,雙目灼灼道:「洛南,我們結婚吧。」
「啊?」洛南微怔,看見他眼底的認真神色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你……」
「我是說真的,」洛北重複:「我們現在就結婚。」
「可是……」
「沒有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麼瘋狂過,不過,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突然的,我就很想這麼做,而且,一定要這麼做。洛南,你願意嫁給我嗎?做我的妻子,讓我寵你一輩子。」
洛南凝視著他,被他這突來的求婚給懵了。
「天,我……」她激動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可是,我們現在……」
「什麼都不需要,只要我和你,就夠了。」他深情地吻著她,然後抱起她:「走,我們去完成我們的婚禮。」
她的唇邊泛起幸福的漣漪:「好。」
一切,就此決定。
雖然曾發誓要給她一切正常的程序,一切浪漫的氣氛,一切奢華的鋪排,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有這樣的衝動。
也許,這就是瘋狂,愛的瘋狂。
幸好,這個瘋狂是因為她,因為,他只會為她而瘋狂!
兩人簡單地換了一身衣服,洛北便帶著她駛往那個海濱漁村。
漁村人的生活習慣,都是後半夜開始工作,所以,從海港一路駛去的時候,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村裡的幾個小伙子認出了他們的車子,很熱情地招呼著他們,洛南面帶緋色,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洛北會帶她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