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後退了兩步,直接跪在了地上。苗圃一看,緊著也跪在了地上,雲羽和許德三一看這怎麼行啊,趕忙過去扶了起來。許德三說:「苗夫人,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可承擔不起。」
雲羽瞪了苗圃一眼,小聲說:「你搞什麼鬼?」
苗圃吐了下舌頭,小聲說:「我媽真的很感激你們。」
接著,苗夫人嗚嗚開始哭。接著她說:「許上校,聽說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你要是不嫌棄,你看苗圃怎麼樣?」
許德三一聽就愣住了,雲羽也愣住了,苗圃更是愣住了,布特比較淡定,尷尬了,咳嗽了兩聲。最憋氣的就是米純了。她因為什麼剩到了現在啊?不是因為長得醜,不是因為沒人要,就是因為自己看上的看不上自己,看上自己的自己又看不上,家裡催的也是急了,剛才還給自己撮合呢,怎麼一下子又把那個小丫頭給他撮合了呢?
「我反對!」苗圃和米純竟然統一了口徑,一起喊了出來。
許德三回過神說:「這不是鬧著玩的,我都是奔四的人了,這不合適。苗夫人,我叫你大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苗夫人這才說:「我糊塗了,我是糊塗了,對不起哈,我只是想報答你們。雲羽有家室了,你還是單身,我就想到了這裡了。」
雲羽的醋勁可是不小,老半天才回過勁。他看著苗圃,苗圃看著他。倆人的眼睛擠來擠去的,都在怪對方一樣。苗夫人一下就明白了,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低著頭開始吃飯。雲羽這時候回過神了,覺得氣氛不太對,開始對米純問道:「你反對什麼呀?你說說你的理由。」
米純這時候瞪圓了眼睛說:「苗圃妹妹那麼年輕,那麼漂亮,怎麼能嫁給這個又老又醜的傢伙,那不是暴殄天物嗎?他這樣的就該一輩子打光棍兒。他要是娶上媳婦,就是老天瞎了眼了。」
布特這時候說:「我看老許還是有點魅力的,也不老。倒是我老了,五十多了。」
許德三不屑地說:「你還別美。你當我真的要娶你啊!你這樣的,白給我都不要,真的。追我的姑娘多著呢,這可不是吹的。」他開始對雲羽說:「老大,你還記得軍區的那個胡莉不?外號狐狸精。現在還沒嫁呢,知道我離婚了,誒呦喂,那叫一個熱情,纏著我就不放,死乞白咧要和我睡覺,我拒絕了。」
「胡莉挺好的啊,文工團的,老處女了。整天夢想著嫁給大領導,結果大領導都有老婆,沒老婆的都是小領導。你怎麼就拒絕了呢?」
許德三看著米純說:「長得比她還難看了。現在胖了,唱美聲,聽起來就像是發春的野貓一樣,我可受不了。」
胡莉一瞪眼說:「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比我還難看?」
「他沒你難看,你滿意了吧。」
苗圃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雲羽開始勸道:「老許,差不多得了,別挑了。我看米純真的不錯,你就收了吧。」
「我考慮考慮。」許德三大言不慚起來,「回去後開個代表大會討論下。」
「你們有病!」米純直接就站了起來。
苗圃趕快跑過去拉住了米純,說:「姐姐,別搭理他們,他們都沒正經的。」
許德三這時候接到了電話,他的聲音頓時深沉了起來:「查到了嗎?在哪裡?我知道了。」他掛斷電話後對雲羽說:「走吧,維多利亞的位置查到了,在市中心的一個新開不久的夜總會裡了。」
雲羽看著苗夫人說:「我們先送你回去,想必你需要好好休息下了。」
苗夫人點點頭。
大富豪夜總會,此刻是燈紅酒綠,燈光炫目。當雲羽和許德三等人一進去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一群穿著閃閃發光衣服的女人在場中走來走去。這些女人的個個高挑,這些衣服幾乎沒有布料,都是用繩子和塑料片做成的,拴在腰裡和前胸晃來晃去,讓人浮想聯翩。米純的頭一轉說:「藏污納垢的地方。」
她說完就要走,卻被許德三一把拉住了胳膊。他說:「我們不是來玩的。」
米純看了看許德三,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被這倆混蛋涮了。她沿著雲羽的目光望出去,看到一個女人在場內瘋狂地扭動著。幾個男人在她周圍,緊緊貼著她的身體,做著猥瑣的動作。許德三要過去,被雲羽拉住了,然後幾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那個跳得極度瘋狂的女人一頭金色卷髮,一身藍色齊比小短裙,身材極度火辣。
雲羽呆呆地看著她說:「維多利亞,你到底是怎麼了?」
維多利亞周圍的男人圍著這個火辣的女人,開始動手動腳了,但維多利亞似乎毫不在乎。其中一個男人在她身後,雙手扶住了她的腰,貼在她的身上,隨著維多利亞扭動著,緊緊頂著維多利亞的屁股。雲羽長長呼出一口氣,開始覺得自己的頭上有一頂隱形的帽子了。他頓時就有了殺人的衝動。許德三最先感覺到了雲羽的變化,他不得不抓住了雲羽的手腕。
音樂很快就停了,維多利亞走下場後,開始朝著樓上走去。二樓以上是一個個的包間,也是銷金窟。許德三這時候站了起來,走上了二樓,又上了三樓。他看到維多利亞進了一個房間。許德三在服務員開門的時候,他從門前走過,看到裡面有一群男男女女,有的坐在大紅的沙發裡喝酒,有的在拿著話筒唱歌,有的在屏幕前跳舞。
他下來後坐下說:「308,人不少。不能確定這些人的性質。」
雲羽站起來說:「看看就知道了。」
苗圃也知道,雲羽是氣壞了。雲羽為了維多利亞的戒毒,付出了多少她是看在眼裡的。可以說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裡是佔有非常重要的位置的。他們是生死之交。自己在他的心裡是沒辦法和這個女人比的。今天他突然發現,自己這麼在乎的一個女人背叛了自己,會是什麼感覺呢?能表現成這樣,他已經夠理性的了。
米純問道:「那個女人在搞什麼?是誰?」
許德三小聲說:「別說了,別刺激老大了。」
雲羽一步步朝著樓上走著,到了308門前的時候,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隨後還是推開了。他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而他的目光卻死死盯在維多利亞的臉上。
此時的維多利亞手裡端著一個酒杯,肩膀上還搭著一個男人的胳膊。接著,這個男人的胳膊拿走了,維多利亞手裡的酒杯也落在了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甚至有些怕了。但一閃念的恐懼瞬間被她掃光殆盡了,抬頭直直地瞪著雲羽。
她是不怕了,但是那條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的主人嚇壞了。這個人不是別人,卻是黃斌。黃斌此時渾身都是冷汗,他結結巴巴說:「姐,姐夫,你,你怎麼來了?」
音樂還在響著,歌還在唱著,雲羽根本聽不到。黃斌喊道:「關了,關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黃斌跑過去關了音樂,然後在雲羽身邊說:「姐夫,你怎麼來了?」
雲羽一把推開他,然後到了維多利亞身前說:「回家。」
維多利亞此刻似乎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勁頭,更像是一個叛逆的孩子。她心中有著無數的委屈,於是她站了起來,瞪著雲羽說:「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聽你的?」
雲羽開始看周圍的這些男男女女。似乎黃斌就是有這個本事,能把這些富家子女籠絡到一起。黃斌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爪子伸錯了地方。他流著冷汗說:「姐夫,你啥時候回來的?你別誤會,我和她沒關係,只是朋友,我們什麼都沒做,真的,你要信我。我不知道你和她,她沒對我說過呀。你不要拿我出氣啊!」
「爺爺你看望過幾次?」雲羽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把他直接打翻在地。
旁人一看這情況,心說,沒聽說黃蓉蓉結婚啊,這姐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黃斌捂著臉,直接跪在了地上:「姐夫,我錯了,求求你,別打我了,我知道錯了。我等下就去看爺爺。」
雲羽一腳就把他踹出去,在地上滑了五米才停下。他伸出手說:「維多利亞,跟我回家。」
「憑什麼?我不認識你。」維多利亞喊道,「我算什麼?我這輩子完了,我沒有未來,我什麼都沒有了。」
苗圃這時候站在維多利亞耳邊說:「姐,回家吧。這裡不是好地方。」
「我沒有家。」維多利亞看著雲羽說,「要是當年你讓我死在阿富汗該多好啊!你就不該救我。」
雲羽呵呵一笑說:「我明白你是什麼想的。你是不是吸毒了?你害怕我逼著你戒毒,你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進行這痛苦的事情。但是你不要妄想了,你必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