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槍就扣動了扳機,郎小婕就覺得耳邊嗖地一聲,接著,脖子上的刀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身後的人就像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她轉過頭,在屍體上蹬了一腳,然後平靜地看著遠處這個舉著槍的男人,用手把頭前的頭髮挽到了耳後。
雷子過來看了一眼屍體,子彈從額頭打入,從後腦而出。他說:「誒呀!太準了!」
雲羽收了槍,拉開車門上了車。開車走了。
雷子用手捅了捅郎小婕說:「走了,別看了。這傢伙是誰呀?」
郎小婕說:「中國最年輕的將軍。」
「誒呀媽呀!將軍哪!將軍可都是殺人當吃飯的傢伙。已將成名萬古枯啊!」雷子驚呼道。
雲羽拎著狙擊槍和維多利亞到了老黃那裡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兩個人進了屋子的時候發現一個光頭老漢,正在炕上和老黃喝酒呢。雲羽笑著說:「有客人啊!老爺子,這位是你戰友吧。」
「什麼也瞞不過你的眼睛,這是老張。已經退伍了的老兵,抗美援朝的老戰士。」
雲羽朝著這個叫老張的老兵鄭重敬禮。
老張還禮說:「你也是當兵的?」
「這小子不僅是當兵的,現在還是新組建的海軍陸戰隊的一號首長。少將軍銜呢。」老黃笑著說。
這老張一聽斜著眼瞅瞅雲羽道:「現在的將軍也太不值錢了吧。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將軍,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才是上尉呢。」
維多利亞一聽可不願意了,她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道:「你不瞭解人不要亂下評論。」
老張不屑地一笑,斜著眼看了一眼雲羽手裡的狙擊槍說道:「我們那時候可沒這麼好的槍,要是有這麼好的槍,還有什麼仗打不贏的。」
老黃一笑說:「好了,來雲羽,喝酒。」
雲羽脫鞋上炕,端起酒杯說道:「張老前輩,來,晚輩敬你一杯。」
「還算懂得尊老。謝了!」老張端起酒杯一口就灌了進去。
維多利亞滿是不屑。拿出飲料喝了起來。雲羽不停地給維多利亞夾菜,維多利亞笨拙地用筷子吃著。老張看了一眼雲羽說:「咋就非要娶個外國媳婦兒?中國沒好姑娘了嗎?」
雲羽一笑說:「這是我朋友。」
維多利亞把筷子一摔說:「老頭,外國女人怎麼了?」
「我打死了你們美國幾百人,我和你們有仇。」老張說。
「老頭,我不是美國人,我是英國人。」
「英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我無數的戰友都死在了你們所謂的聯合國軍隊的手裡。」
維多利亞聽完就開始穿鞋,雲羽問道:「你幹啥去啊?」
「我去尿尿。」維多利亞氣壞了。
她拉開門就走了出去。但是怎麼也沒找到廁所,她不得不朝著遠處走去,剛褪下褲子,就看見兩個黑影從一旁從魚池下爬了出來。維多利亞一聲尖叫,提上褲子就跑。這一聲尖叫驚動了這兩個黑影的同時也驚動了雲羽等人。雲羽立即拎起槍打開窗戶竄了出去。
老張灌了一口酒一笑道:「還是有些本事的。」
維多利亞此時叫了起來:「救我啊!」
「別叫了臭婊子。」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說:「六兒,去要錢要車。」
這個叫六兒的傢伙對著雲羽喊道:「兄弟,我們求財不害命,今天兄弟遇難了,需要錢,需要車。」
老張這時候推門走了出來,看著雲羽說:「你手裡的槍是燒火棍嗎?」
這個六兒一步步走了過來,到了不遠處的時候說道:「兄弟,把車鑰匙給我,把所有現金都給我。」
雲羽看著他,把錢包拿了出來,說道:「把她放了,這些都是你的。」
「臥槽!兄弟,你當我們是小孩子嗎?告訴你,兄弟犯了事兒了,不在乎再多犯點事兒。」
雲羽把車鑰匙和錢包一起扔了出去。六兒接到後,打開了車門,上車把車掉頭開了出去。此時的維多利亞已經被帶到了路邊,仍然在尖叫著。雲羽舉起狙擊槍,頭上直冒汗。而此時的老張正舉著大拇指,藉著月光用左眼和右眼反覆交換著看了兩次。他這是在測量距離。
雲羽舉著的槍始終沒有發射,老張一伸手說:「拿過來。」
「光線不夠,風力偏北,距離200到250米,我沒把握打中。」
老黃這時候說:「你沒把握就把槍給老張試試。」
雲羽還在繼續瞄準著。
老張這時候說:「距離232米,擊中頭部的把握百分之九十七,擊中胸部的把握百分之百,但是人質毫無作戰經驗,難保忘記反抗被傷了的敵人傷害。」
他直接抓過了雲羽手裡的槍,舉起來說:「小子,你自己選擇。」
雲羽半信半疑地看著老張,他被老張的話驚呆了。老黃這時候咳嗽了兩聲後說:「小子,你自己選擇吧,老張不會說謊的。」
「打頭。」
老張隨即摘下了瞄準鏡。此時,車停了,六兒下車幫著另一個人往車上拽維多利亞。老張的槍響了,連續兩槍,兩個在月光下的黑影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維多利亞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直接撲在了雲羽的懷裡。她哭著,不停地哭著。雲羽抱著她的頭說:「沒事了,沒事了。」
「我尿褲子了。」維多利亞委屈地說著,「我尿褲子了。」
此時老張說:「早知道這槍精準度這麼高,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雲羽這才吃驚地看著這個老兵,他竟然此時放開了維多利亞,追著進了屋的老張說:「老前輩,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老黃這時候也跟著進去了,笑著說:「想學嗎?我看你要拜師了啊!」他隨後對著老張說:「老張,我也看出來了,你這次是不是找到徒弟了啊?!」
老張看了一眼雲羽說道:「還湊合吧!」
維多利亞這時候一瘸一拐走進來,朝著雲羽喊道:「混蛋,你就這麼不管我了?」
雲羽緊著把自己的褲子脫了下來,遞給了維多利亞說:「先把褲子換了去。」
維多利亞拿過來撅著嘴說:「我,我不敢出去。」
「就在爐子邊上換,還暖和。」雲羽把維多利亞打發了後,看著老張說:「師傅,我服了,我這次真的服了。您就是槍神!」
老黃這時候說道:「我要是說出老張的大名,嚇死你。」他指著老張說:「這個老骨頭就是傳說中的槍神張桃芳。讓你小子蒙對了。」
雲羽一聽頓時嚇得坐在了炕上,他嚇得竟然往後蹭了兩下。維多利亞這時候進來,看著失態的雲羽說:「怎麼了?張桃芳是誰呀?難道你又有桃花運了?」
這話一出,愣是把張桃芳老爺子嘴裡的酒都給嗆了出來。雲羽爬了起來,跪著到了張桃芳的身前說:「張爺爺,我親爺爺,您教教我吧,求您了。我已經很多年都沒進步了。」
張桃芳問道:「你聽說過我?」
「瞧您說的,您的大名全世界的軍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雲羽說道:「您是世界十大狙擊手排名第八的槍神張桃芳啊!抗美援朝用410多發子彈打死打傷敵人200多命,堪稱是幽靈終結者啊!」
「沒想到,到現在還有人記得我老人家。」他看著雲羽說:「我看了你的射擊姿勢,很好,另外你的眼神像是狼,子彈還沒出去,你的眼神先射了出去。這是狙擊手必要的素質,也是天生的。明天我教你設計,一天內就能掌握技巧,但是之後需要你自己摸索了。槍就是你,你就是槍,你最要知道的就是自己在什麼時候開槍能打到哪裡最重要。你最需要瞭解的就是自己。」
雲羽是個極其孤傲的人,他從來沒有服過誰。但是這老爺子露的一手徹底征服了他。他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張桃芳說:「老爺子,以後您就是我的師傅了。」
張桃芳說:「你就是我第二個徒弟了。」
「我是第二個?」雲羽問。
「不錯,我還有個徒弟,那是我第一個徒弟。他是日本人。」張桃芳說,「是我一個對手的孫子,三年前來找的我,我一看是個好苗子,就教了他幾天。他爺爺就是死在我手上的。」
維多利亞問道:「那您為什麼教他?」
「那他為什麼會來找我學呢?」張桃芳哈哈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整天,雲羽都在這裡和老張在學習如何通過左眼和右眼的視差來判定距離,如何通過準星來準確擊打到目標。張桃芳說:「我以前的射擊有效距離是1000米,這把槍的話,我能打到1300-1500米,你什麼時候能打到這個水平,就證明你有了一定成績了。」
雲羽把瞄準鏡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扔進了魚塘。
第二天,雲羽和維多利亞登上了飛往華盛頓的飛機。
到了華盛頓後,兩個人倒了時差後,在中午的時候出了門。
他們打算租一個房子。對於尋找布特的女兒茱莉亞來說並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他們不是當地的居民,如果明目張膽求警方,一定很快就會被美國情報部門盯上。他毫無頭緒,只是通過茱莉亞的微博才知道了她的樣子,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