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在這種下意識地念叨中心滿意足地睡著了,但是他在睡夢中似乎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他就這樣驚醒了,此刻他是那麼的興奮,因為他太孤獨了,這裡除了非常的寧靜外,剩下的就是那永不熄滅卻看不清的白熾燈。但是當他睜開眼的時候,這聲音又停了。他不得不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是嘛!這裡哪裡會有什麼聲音,那太奢侈了。
突然,就在他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吱。就是這麼輕輕的一聲,讓他的神經頓時緊張了起來。他一下坐了起來,然後迅速下了床,……吱——,這種聲音不間斷地響了起來,就在自己的床下。他的床只有四根腿,下面空空的,鑰匙下面有一隻蟑螂的話布特都會發現。很可能還會和它聊上很久。
但是那下面除了那四條腿什麼都沒有。他跪在地上聽了一會兒,然後趴在地上,把耳朵貼著冰涼的地板。這次聽得更加清楚了。這種聲音不停地傳來,似乎越來越近了。他突然興奮又緊張起來。開始不停地在屋子裡來回行走,有時候甚至會經常害怕門突然被打開。事實上,以前自己時刻都盼望和傑森聊上一會兒的。因為只有那時候,他還會覺得自己是個人。
他不停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但是又怕驚動了看守人員。頭頂的監視系統就對著自己的床鋪,這時候轉動了過來。他顯得很暴躁,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瘋了一般。然後拚命用頭撞牆,一直到頭破血流。
不一會兒,進來了兩個警察,此刻的布特卻手裡揮舞著床鋪的一根腿,他揮舞的同時,打爛了那個監控頭。傑森趕來的時候,看著布特說:「你想死嗎?」
布特卻呵呵笑了,坐在一角像個瘋子一樣傻笑起來。兩個泰國警察問要不要送去醫院,布特流了很多血。傑森說:「不用,他要是自殺了,就隨他去吧!」
傑森不敢在這個時候把布特帶出這個屋子,他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已經有人埋伏。他出去後派人檢查了所有的角落,一直到了半夜的時候,才安心地睡下了。布特在他們走後,將司機的衣服撕成了布條包裹住了自己的頭,止血後開始靜靜地聽著地下的動靜,終於,一根鑽頭鑽透了地面冒了出來。接著縮回去,從旁邊又冒了出來。他的收開始不停地摳著地板,雖然無用,但是他似乎瘋了一樣。
這個洞口越來越大,但是聲響卻越來越小,動作越來越小心,當這個地板被掏出能過人的時候,藍素素從下面伸出頭來,問了句:「布特?」
布特點點頭說:「北京?」
「和我走。」藍素素說完就縮了回去。布特不再猶豫,直接下去了。
半個小時後,布特鑽出了這個骯髒的下水道,深深滴呼吸了一口,他說了句:「現在是晚上。」
接著,曹萱一爬進公園的一角,開出了一輛麵包車。這輛車竟然是柳州五菱,幾個人迅速上車,直奔海岸。只用了一個小時,幾個人就登上了僱傭的小船,緩緩駛出了海港。船老大說:「我這可是玩命,要是被海警發現,你們就都跳海遊走,不要連累我。」
布特立即給翻譯。
雲羽拿出一把手槍扔給了布特,接著從背包裡抽出了自動步槍說:「你放心,海警不會成為我們的對手,只會是待宰的羔羊。」
還是布特翻譯。
「希望你們不會殺人滅口。」船老大說,「要不是想讓我兒子出國讀大學,我才不回這麼拚命,如果這次賺了,是我命好。如果死了,也是為我兒子死的。」
雲羽笑著說:「你放心,你賺到了。」
船老大的引擎是一台單缸柴油機,雲羽最擔心的就是這台引擎出問題。
他問道:「著柴油機沒問題吧?」
船老大聽了布特的翻譯後說:「放心,這是台新的柴油機,沒問題的。」
雲羽這時候放下心來,靠在一旁閉上了眼睛。他很難想像,成功了。小船走進了深諳的大海,兩個小時後,很順利地駛出了十二海里進入了公海。他問道:「天氣預報怎麼說?」
曹萱一說:「放心吧,風平浪靜,我們進了公海,起碼先擺脫了泰國的海警。就看他們什麼時候發現他失蹤了,如果發現的及時,我們有可能被直升機攔截,那麼就是死路一條。如果到了明早,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因為我們走得越遠,他們搜索的難度就越大,他們只能就近搜索了。」
「你說的不錯,我們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
布特這時候才用流利的中文問道:「你們是北京嗎?」
雲羽看看他說:「你覺得呢?」
「北京為什麼救我?為什麼不是莫斯科?」布特顯得有些失望,好像自己被祖國拋棄了一樣。
「你也別失望,是莫斯科委託北京救的你。」曹萱一解釋說。
「真的嗎?」布特的臉上頓時有了喜悅的神色。他看著雲羽,證實道。
雲羽點點頭,拍了拍布特的肩膀說:「睡吧,有事情我喊你。」
「我不睡,我實在是太興奮了。我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出來。」他說:「我想唱歌。」接著,他經常唱起了中國的國歌,接著唱起了俄羅斯的國歌。他最後說:「其實我一直很敬愛毛主席,那是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思想家,教育家,詩人。」
雲羽一笑說:「毛主席的高深不是我們能參悟的。你回莫斯科要做什麼?」
「我不能回莫斯科,那裡很多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工。現在看起來,只有中國是最安全的。」
「不錯,現在中國人因為釣魚島的事情,和美國斷交了。中美的軍事和警務合作都中斷了。」雲羽皺著眉說:「我就不明白了,著日本人鬧什麼呢?經濟實力不如大陸,軍事力量不如大陸,手上只有一張可憐的《美日安保條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那東西就是個屁,美國不是傻子,才不會因為一張紙堵上全美國的命運。」
「你是不是覺得是美國教唆日本這樣做的?為的是牽制中國?」布特問道。
「難道不是嗎?」雲羽來了興趣,直起了身子。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布特的眼睛。
布特搖頭笑笑,晃晃手卻什麼都沒說。
山姆也來了興趣,湊過來問:「前輩,你給說說唄。」
「你覺得從野田里出來那個首相智商怎麼樣?」布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能當一國首相,智商都不會低。除了智商,經驗也很重要。」雲羽說。
「那他為什麼老幹那麼愚蠢的事情呢?美國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美國讓他吃屎他就吃屎,你覺得這是日本人,是日本民族的性格嗎?你要知道,日本人的性格是,見了棺材都不落淚的。」布特說,「著符合邏輯嗎?」
雲羽說:「是啊,這個我還真的沒考慮到。」
「我也只是猜測。也許我多慮了。」布特接過了雲羽遞過來的香煙抽了一口,問道:「這煙不錯,什麼煙?」
「黃鶴樓。」
布特深深吸了一口說:「這個野田不是過分的聰明,就是個笨蛋。他是個笨蛋的理由你說了,很多人都能想到。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太聰明了。我分析,他是個陰謀家的幾率要遠遠大於他是個笨蛋。」
「為什麼這麼說?」
「首先,從邏輯上說得通,因為一個民族選出來的首相是個笨蛋的幾率太小了。其次,他如果是個笨蛋,那麼議政廳是不會讓他坐很久這個位置的。這是一種思考方式。其實,我覺得日本一再挑釁,和俄羅斯爭奪南千島群島,和韓國爭奪獨島,和中國爭奪釣魚島,目的只有一個,找一個對手。」
「為什麼呀?為什麼要給自己樹敵呢?」
布特說:「首先他找了俄羅斯,但是突然發現,和俄羅斯當對手,很容易會被滅國。普京的外交政策很明顯,你敢對我開一炮,我就要擊沉你的日本島,很顯然,這個對手不是很恰當。後來又找了韓國,後來發現,韓國這個對手也不合適,最為對手,韓國有些不稱職。最後找到了中國,怎麼衡量,中國怎麼合適。現在的中國國力很強,外交懷柔,會給對方迴旋的餘地,有時間把事情炒大。這樣才能把美國拉下水,給美國找一個稱職的對手。」
「關鍵時候,美國會拋棄它的,這毋庸置疑。」雲羽說。
「你以為日本人看不出來嗎?正是因為這樣,日本早晚會和中國開戰。」
「為什麼?」山姆也迷惑了。
「釣魚島的火燒起來了,接著會逐漸燒熱,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但絕對超不過三年。到時候日本會挑釁,甚至會出動自衛隊和中國開戰。到時候他會要求美國出兵。但是美國知道,和中國打仗是不理智的,一定會找理由推脫。但是局部戰爭還會繼續。當日本打了兩次敗仗後,就會投降了。而且會很容易投降,很快。」
雲羽長長呼出一口氣說:「我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