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站在台上正在唱歌的北歌,突然感到心疼了一下。沒由來的疼痛感讓他平靜的眉頭突然輕皺,然而也因為這一下他的歌聲沒來得及跟上樂隊的伴奏,唱跑調了。
瘋子他們心下一怔,這是怎麼回事?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北歌自己也被自己嚇到了。他趕緊回過神,將節奏趕上。
還好這首歌是早就爛熟於心的,他用嫻熟的音樂技巧和激情四射的歌聲讓台下的觀眾很快就忘了這個小插曲,盡情投入他們的搖滾裡。
然而他心中的那股隱隱的疼痛卻仍舊沒有消失。他的目光開始放到台下,一寸一寸地逡巡。從第一排,是評委,然後第二排,有帶著溫柔笑容的宋離,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
越往後找,越覺得失落。那些陌生的面容在眼前一掃而光,連個痕跡都沒能在他腦海裡留下。
最後,他的目光已經到了最後人群的最後一排。什麼都沒找到。
就在他準備將目光收回的時候,在離人群三四米處,有一個身影,像一道閃電一般,突然風馳電掣般地襲擊了他的大腦。
朝南——是那個他愛入骨髓思入骨髓的人啊。
她身著一條紫色的碎花長裙,栗色的長卷髮如同海藻般將她淡漠的臉包圍。在四月的陽光裡,她站在廣場中央,以絕對孤獨的姿態傲立於他的記憶。
她從來都是他生命裡的第一位,無可取代。
她在笑麼?為什麼明明在她的臉上是漫漶的淚水,可他卻看到在他們目光交接的時候她的嘴角上揚了,眼睛彎成兩道好看的月牙。
於是他的嘴角也不自覺上揚。
朝南——我是你的北歌,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因為我也好想你。
是麼?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你怎麼這麼傻?我忘了全世界也不能忘掉你啊。
朝南。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這首歌,還記得嗎?
記得。是我教你的。有關於你的記憶我都原封不動地放在我心裡。
現在,我把它唱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