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朝南找到遠陽。
「小南,這些日子你都哪兒去了?」見到朝南,知道她沒事,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可是還是很好奇,她為什麼消失了這麼久。
其實朝南哪兒都沒去。只是把自己置於一個自我封閉的世界,不與外界聯絡。就好像,她從來都不存在。或者說,世界從來都沒存在過。
她沒有把那件事告訴任何人,死死地守住那些黑暗的落寞。
她低著頭,輕描淡寫地回答:「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三月天,抬頭,一直籠罩著整個九城的陰雲已經消失不見。潔白的雲彷彿一群群放牧的山羊,低頭各自囈語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朝南的側臉被淡淡的陽光包圍,疏離而淡漠的神情一如初見她時,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隔絕。面前的人,沒有觸感。彷彿是天邊一抹飄倏的雲,隔著兩重天,讓人觸摸不到真實。
遠陽本想問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嚥回去了。只要她覺得好,就好。
朝南低著頭沉默,感覺她是有話要說。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才難以啟齒,但是他從來都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
她願意說的時候,他一定會趕到她身旁傾聽,哪怕隔著萬水千山,他也要風塵僕僕地趕來。
半晌,朝南終於開口。她沉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輕皺的眉頭,像一層碾不平的憂傷,反反覆覆。「學長,可以幫我找一份工作麼?」
「找工作?你現在找工作幹什麼?」
「我幫北歌找。」她沉然。
半個小時前,瘋子發來短信。短信裡說北歌出去找了很久的工作,可是都因為他有前科而被拒絕。他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要知道,當初北歌是為了她才會去坐牢。該承擔這一切的原本是她朝南,不該是北歌。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拜託遠陽幫北歌找一份工作。
遠陽看了看面前的朝南,她越是鎮靜,就代表越有事發生。可是,關於北歌那個男人的,他都不願再去多問。於是他只是輕聲回答:「嗯,好。」
聽見遠陽已經答應,朝南嘴角不自覺地滑出一絲笑容。原來自己還是這麼在乎北歌的。
此時的朝南並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噩夢,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