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你還有我。
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告訴他這個。
她是傻瓜還是糊塗蛋?明明這麼冷,為什麼還要坐在這兒等?要是我不回來呢,是不是打算一直這樣凍下去。
而她這樣做,竟是為了告訴他,他還有她。就算失掉全世界,他也還有她。
北歌用力抱緊她。嘴唇吻上她的額頭,說:「我知道,我知道。」
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對身後的陸遊說:「快開門!」
陸游顫顫巍巍地掏出鑰匙,打開門,北歌抱著朝南從他身旁擠進屋裡。好一會兒,他楞在門口,不知所措。直到瘋子拍了拍他,他才緩過神。唇角一抹不明含義的笑,轉身,也向屋裡走去。
北歌將朝南放到自己的床上,把陸游的被子拿來蓋在她身上。陸游打來熱水,擰了毛巾,正要去幫朝南敷上,北歌卻一把搶過,「我來。」語氣不容置疑的堅定,還有,一絲冷漠。
從額頭,臉,唇,脖頸,一點一點,北歌輕輕地用毛巾覆過,想以此來溫暖朝南。一旁的陸游,看著這場景,只覺得如鯁在喉,說不出的難受。
等到脖頸敷完,北歌轉過頭對陸遊說:「你出去吧。」
「為什麼?」毫不掩飾地口氣。既是無意,又是故意。他能忍的,太多。為什麼連喜歡一個人也要忍?
「我要幫她脫衣服擦身體。」同樣的口氣,更帶了些決絕,不容置疑。
「脫衣服?」
北歌又擰了一下毛巾拿在手中,然後雙眼看向陸游,寒氣逼人。「她是我的女人。」
「……」
陸游不再說話。轉過身,向房間外走去。雙手卻緊握拳頭,好像要隨時爆發。走到屋外,雙拳狠狠地砸在牆上。一層粉從舊老的牆上脫落。他的手背滲出幾絲鮮血。
北歌看陸遊走出去,關上門,雙手伸向朝南的領口,顫慄著,解下衣服的扣子。
雪白的肌膚一點點呈現在眼前。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在他面前裸露無遺的她,早在兩年前,去監獄的前一天,朝南就把自己給了他。
然而當他再次看見這樣的她時,卻還是感到身體在劇烈地顫慄。一如初夜時的緊張與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