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北歌一夥的聲音太大了,不知什麼時候,朝南已經醒了。
包廂裡的燈光有點兒暗,她蜷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乍一看上去跟沒有人一樣。
頭有點兒昏,眼睛也酸漲。朝南藉著晦暗的燈光找著北歌的位置,慢慢摸向他的方向去。
「大冬天的穿這麼點兒不冷嗎?」
北歌回頭,朝南正把他剛剛脫下蓋在她身上的外套往他身上披。他咧嘴,一口整齊的白牙露出來,溫暖的笑容像寒風裡的一縷陽光,把朝南整個人都點亮了。
「咦——小兩口甜蜜得讓人羨慕啊——」豬毛一臉壞笑地看著兩人,起哄道:「北,嫂子,好長時間沒見,怎麼說也得表示一下吧。」
「就是,得表示一下!」大家跟著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北歌不好意思地對大家笑,他是沒什麼意見。這樣的起哄在以前也沒少做過。他抬頭看了看朝南,卻發現她神色漠然,面無表情。黑色的眼眸,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洞淵,他看不到下面藏著什麼。
他,好像不能那麼輕易地猜透她了。
桌面上的酒還剩半杯,他抿嘴,喉結上下翻動了一下,然後舉起玻璃杯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酒。
朝南沒有看北歌,一隻手伸到他面前拿過杯子,又往裡面倒了一滿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準備去倒第二杯。
陸游搶過酒瓶,勸阻道:「少喝點——」見對面的北歌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又補充道,「嫂子。」
「哼——」朝南對陸游一聲冷笑,「你管我。」聽不出情緒的一句話。
不就是上了一次床麼?有必要在這兒假惺惺地關心?
朝南放下酒杯,說:「我的衣服還在吧檯,我去拿。」
北歌看著朝南的背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兩年,對在監牢裡的他來說是一種煎熬,對外面的人來說,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