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你管!」蘇小卉拿起一旁的派大星,敲了一下優言井的腦袋。
優言井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還好是毛絨玩具,要是是一把菜刀的話,他準會沒命的。
「要是這樣,可以讓你不哭的話,你就打我吧。」優言井溫柔的對著蘇小卉笑,一副「為你了,我什麼都願意承受」的樣子。
面對這樣的優言井,蘇小卉下的了手,那就真的叫奇怪了。
蘇小卉對著優言井撇了撇嘴,揮開優言井的手,抱著派大星繼續哭了起來。
很快,派大星的一張笑臉,已經被蘇小卉給打濕了。
面對哭著都那麼可愛的蘇小卉,優言井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為什麼你不抱著我哭,而抱著它哭?」
蘇小卉埋頭哭著,不理會優言井。
「喂,你怎麼不理我?」優言井輕輕的拉了拉蘇小卉的髮絲。
「沒,沒看見,我,我在,哭啊!」蘇小卉氣急敗壞的在被窩裡彈了好幾下,然後憤怒的咬了咬派大星的耳朵。
「髒死了!」優言井一把拍開蘇小卉的爪子,奪過派大星,丟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還我派大星!」蘇小卉扯著優言井的外套:「那是泉買給我的。」
優言井本是笑意的臉龐上,瞬間變的冰冷,目光瞬間冷淡了下去。
「一個跑去和別的女生上床的男人,送你的東西,沒有什麼好珍惜的。」他無情淡漠的話語,就像是尖刀一樣,狠狠的刺穿著蘇小卉的心臟。
「那也是泉送給我的!」蘇小卉撕心裂肺的對著優言井吼著,拉起被子,放聲大哭起來:「我要派大星,我要派大星,你給我拿回來!」
優言井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去撿,但看蘇小卉哭的那麼傷心,只好無奈的對她妥協。
拿過被自己丟在沙發上的派大星,優言井將她塞進了蘇小卉的被窩裡:「別哭了,我給你拿回來了。」
看著派大星,用回到了自己的懷抱裡,蘇小卉雖然依舊在哭,卻也哭的沒有那麼激動了。
見蘇小卉還沒有從被窩裡轉出來,優言井只好親自動手,將她給拉出來。
「乖乖的別哭了,明天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不要!」現在的蘇小卉,哪裡還會有心情吃東西。
她的心理只想著郁泉,只想著郁泉一個人。
「那你告訴我,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不哭?」優言井認真的哭,已經恢復柔和的目光裡,帶有著一絲疲憊。
蘇小卉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派大星,不斷的掉著眼淚。
優言井長吁一口氣,黑色的眼眸裡,劃過一絲痛意。
他對你而言,是不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不然你為什麼要哭的那麼絕望?
拿過床頭櫃上的一盒面巾紙,優言將打算給蘇小卉擦眼淚,可就當他準備抽面巾紙的時候,目光忽然集中在了床頭櫃上的那個相框上。
相框上,是蘇小卉和郁泉的合影,他們看上去是那麼的相愛,彷彿任何人都無法將他們拆散的樣子。
用力的握緊手,那長方形的面巾紙盒,立馬開始變的扭曲起來。
郁泉無論如何,這一場愛情的贏家必須是我。
並且。
優言井看向蘇小卉,最先遇到小卉的人是我,所有我有資格,動用任何手段,將她從你的手裡奪過來。
抽出幾張面巾紙,優言井一下一下的替蘇小卉擦著眼淚。
而蘇小卉也彷彿像是哭累了,慢慢的在被窩裡熟睡了過去。
看著蘇小卉已經睡著了,優言井也像是鬆了一口氣,終於睡著了,再哭下去可是會哭壞的。
伸出手,優言井摸了摸蘇小卉的額頭,好像比剛才更燙了,這醫生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都還沒有來?
拿出電話,優言井快速的撥通,皺眉不悅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後,又將電話給掛斷,然後將手機放在了一旁。
蘇藍穿著有愛的圍裙,拿著鍋鏟,徒步的走到二樓,他都忘記問,優言井有沒有吃飯了,如果沒吃飯的話,剛好他可以多做一些。
走到蘇小卉房間門口,蘇藍剛要推門走進去的時候,忽然因為一句話而停下了腳步。
「小傢伙,你知道嗎?」優言井動作輕柔的吻了吻蘇小卉的額頭:「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愛上了你。」
蘇藍的手猛的僵硬在半空中,眼眶裡劃過一絲驚訝。
優言井……喜歡姐姐?
眨了眨眼睛,蘇藍的眼底滿是不可思議的目光,這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為什麼優言井不一早告訴姐姐?
收回手,蘇藍轉身朝著樓下走去,竟然優言井喜歡姐姐的話,就給他們多一點單獨相處的時光吧。
其實,姐姐挺適合和優言井這樣鄰家大哥哥型的男生在一起,因為這樣的男人,很懂得照顧女人,並且也不怎麼會讓女人受傷。
可問題就是,他們之間年齡相差的實在是太大了。
他怎麼想都無法接受啊。
而且,姐姐當初不是沒有和優言井表白過,只是優言井拒絕了她而已。
可是現在,當姐姐愛上郁泉的時候,優言井居然愛上了姐姐!
愛情這東西,還真的是混亂的有些離奇啊。
唉,算了,自己還是不想那麼多了,趕緊去燒飯給姐姐吃吧。
*
優言井叫來的家庭醫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蘇小卉的家裡。
他給蘇小卉開了一些中藥和西藥後,便給蘇小卉打上了點滴,好在蘇小卉現在已經哭的睡著了,不然她鐵定會掙扎著不要打針的。
「優先生,這位小妹妹掛完這袋點滴後,應該就會沒事了,」家庭醫生,臨走前對優言井叮囑到:「不過,你千萬要記得,在她醒來後,給她吃我開的中藥和西藥,不然她很有可能會再次發燒的。」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優言井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蘇小卉的臉頰上。
「那麼我就先走了,拔針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會的吧?要不,我等小妹妹醒了後再走。」家庭醫生說的話,不管怎麼聽都是隨便一說,並非是認真的。
「不用了,拔針這樣的事情誰都會。」優言井淡淡的看了一眼家庭醫生:「你走吧,要是她在發燒的話,我打電話給你就行。」
「好好好,那麼我就先走了。」家庭醫生很拍馬屁的笑了笑後,拿著帶來的東西,便快速的跑出了蘇小卉的房間。
自己得趕緊去給寶貝女兒買聖誕禮物,不然她肯定會很傷心的。
快速的跑下來,家庭醫生正要出門前,忽然被蘇藍叫住:「喂。」
家庭醫生猛的剎住車,回頭去看蘇藍:「哈?」
不是吧?還有事情?
這些有錢人,還真當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成天到處亂跑嗎?不知道他要趕緊回家啊。
想著想著,家庭醫生忍不住在心底對蘇藍翻了一個白眼。
以後他還是在醫院當專職醫生吧,別當什麼家庭醫生了,不僅要成天的跑來跑去,還要被人當奴隸一樣使喚。
這什麼和什麼啊!
雖然工資是蠻高的。
就當家庭醫生,越站越反感的時候,蘇藍拿過茶几上的一把折傘走了過來:「您應該不是開車過來的吧。」
「啊?」家庭醫生明顯的一驚訝,是啊,他的確不是開車過來的,因為今天是聖誕節,開私家車的話,會堵車堵死的:「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進我家家門的時候,身上都是雪。」蘇藍微笑的走到家庭醫生的面前:「所有我想,你應該是走路過來的。給,這是雨傘,撐著傘回去吧,這樣就不用被雪淋了。」
說著,蘇藍便將手中的折傘遞給了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目光輕微的波動著。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叫住自己的。
社會再黑暗,也會有一縷陽光的存在。
人心再冷漠,終究也會遇到最最震撼人心的感動。
這是一個最無情的時代,但這也是一個充滿愛的人間。
「謝謝。」家庭醫生接過折傘,唇邊揚起一絲溫暖的笑意:「聖誕節快樂。」
「聖誕節快樂。」蘇藍回給家庭醫生一個微笑。
*
離開蘇小卉的家後,家庭醫生走在回去的道路上,流露在唇邊的笑容一直沒有淡化。
其實,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挺好的,雖然很累,但至少可以明白。
什麼叫做。
愛。
*
蘇藍做好飯後,知道蘇小卉在睡覺,便沒有忍心讓優言井把她叫醒。
並且,她現在手上掛著針,也不方便吃飯。
所以,還是等她打完針後,再叫醒她吧。
將燒好的菜,一一放進保溫瓶裡後,蘇藍又給優言井燒了一碗麵送上去。
一邊走在台階上,蘇藍一邊想,要是優言井和郁泉都喜歡姐姐,而自己又是那個,可以替姐姐選擇的人。
他很有可能會選擇優言井的,因為他可以斷定,姐姐要是和優言井在一起了。
優言井絕對是那種對她很好很好的人。
可是,要說好的話,郁泉對姐姐也是很好的。
但可惜的是,他今天對姐姐做的這些事情,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愛過姐姐。
如果要玩弄,為什麼要玩弄那麼久?莫非是要讓姐姐痛苦的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他嗎?
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郁泉你也未免太狠了一些。
走上二樓,蘇藍前進了幾步後,重新回到了蘇小卉的房間。
他將手中的面,放在了蘇小卉的電腦桌上,然後走到坐在蘇小卉床邊的優言井說:「我給你燒了碗麵,放在姐姐的電腦桌上,你先去吃吧,她交給我就好。」
蘇藍不說到還好,他一說優言井還真的覺得自己餓了。
點了點頭,優言井起身來到蘇小卉的電腦桌前坐下,吃起了蘇藍燒起來的麵條。
安靜的房間裡,除了三人的呼吸聲外,就再也沒有一點聲音了。
蘇藍在蘇小卉的櫃子裡,翻出一個降熱帖,然後撕開包裝袋,貼在了蘇小卉的額頭上。
這樣,她的高燒就可以快點退下來了。
輕輕的用手背貼在蘇小卉的臉頰,蘇藍揚起一絲心疼的笑意。
姐姐,就算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你,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因為,你是我最最重要的家人。
小時候,是你保護我,所以現在該是換我來保護你了。
就當蘇藍要收回自己手的時候,蘇小卉放在被窩裡的雙手,忽然緊緊的抓住了蘇藍的胳膊。
還好,家庭醫生給蘇小卉打針的針管,是屬於那種軟針管,不然她現在的血管,肯定會被捅破的。
蘇藍一驚,怎麼了嗎?
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睡夢中的蘇小卉,動了動有些發乾的唇……不要這樣對我……」
她的聲音裡,帶有著最深的絕望與痛苦,才消失沒多長時間的眼淚又滑落了下來。
「……就算是玩我……也呆在我身邊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不想……」
正在吃麵的優言井,放下手中的筷子,轉動身體,看向混睡中的蘇小卉。
她用力的抓著蘇藍的手,彷彿就像是在抓著郁泉的手一樣。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卑微,那麼的可憐,跟乞討者幾乎都沒有什麼區別。
滾燙的眼淚,不斷的滑落她的臉頰,一滴滴滲透到她腦後的枕頭上。
空氣裡,彷彿有著一股絕望的氣息在流動,優言井靜靜的看著蘇小卉,眼珠漆黑漆黑。
*
美國——
清晨,明媚的陽光將整所城市照亮。
透明的露珠,在綠色的嫩葉上,折射出隱隱約約的彩虹。
長椅上,一個少年搖晃下自己的腦袋,在金色的陽光下,顫抖了幾下自己的睫毛,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啊……」忍不住的,少年用手擋了擋,照在自己眼睛上刺眼的陽光。
這是哪裡?
少年慢慢的從長椅上坐了起來,身上穿著一套乾淨的衣服,黑色的眼眸裡,透露著異無辜的光彩。
環視了下四周圍,少年迷糊了。
這……這到底是哪裡……而他又是誰?
走下長椅,少年環視著陌生的場景,眼眸裡竟是迷茫。
就當他要走動的時候,大腦忽然傳來一陣眩暈。
痛,好痛。
他努力的向前走了幾步,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沒過多久,他眼前一白,整個人昏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
紀南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公園里長跑著,身後跟著兩名保護他的保鏢。
走到長椅前,紀南長吁一口氣。
今天就跑到這裡吧。
「少爺,給你水。」一名保鏢,畢恭畢敬的將一瓶礦泉水,遞到了紀南的面前。
「嗯。」紀南伸出手接過礦泉水,金色的髮絲上不斷的滴落著汗水,藍色的眼眸裡,有著動人的光波。
忽然,他眼角的餘光,不太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麼。
愣了幾秒後,他拿著手中的礦泉水,朝著右側裡面上的少年一看。
「那個人是……」紀南鎖定自己的目光,一雙好看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郁泉?」
*
在藥物的作用下,蘇小卉的燒在深夜的時候便退了。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床的邊緣,正趴著不知何時為了照顧她而睡著的蘇藍。
望著蘇藍疲憊的臉頰,蘇小卉的喉嚨彷彿像是被什麼賭住了一樣,紅腫的眼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濕意,心底彷彿有著岩漿般溫暖的液體在緩緩的流動。
「蘇藍。」她發出聲音有些沙啞和無力,但卻讓已經疲憊到睡著的蘇藍,聽的一清二楚。
「姐姐!」蘇藍猛的從床的邊緣彈坐起來,望向已經甦醒過來的蘇小卉,眼底有著掩蓋不住的歡喜:「你醒了嗎?餓不餓?」
一般情況下,正常人要是經歷了蘇小卉幾個小時經歷的事情後,通常都是會說不想吃的,但我們的蘇小卉同學,卻和她們一定也不一樣。
「想。」因為她好餓。
「那麼你等著,我去給你弄吃的。」蘇藍替蘇小卉蓋了蓋有些滑落的杯子,擦了擦朦朧的睡眼,準備跑去樓下,給蘇小卉弄吃的上來。
「那個等一下。」蘇小卉抓住蘇藍的胳膊,看了看屋內:「優哥哥那?」
「哦,你說他啊。」蘇藍犯困的打了一個哈欠:「12點的時候走了,本來他是想留下來照顧你的,但是單位裡臨時有事情,所以就先走了。」
「這樣啊。」蘇小卉眨了眨眼睛:「我還說跟他道歉那。」
「道歉?」蘇藍皺眉:「道什麼歉?」
「哦,是這樣的,他一開始安慰我不要哭,可是我卻在那裡耍脾氣,現在想想,恐怕優哥哥生氣了吧。」回想自己用派大星砸優哥哥腦袋的場景,她就覺得自己有夠不是人的。
人家優哥哥那麼花心思的在她身邊照顧她,可是她卻這樣的對他……
「放心吧,優言井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蘇藍揚唇一笑:「你乖乖的呆著,我去給你弄吃的,對了,要不要給你泡杯牛奶?」
生病的時候,喝點牛奶貌似有好處。
「好。」正好她現在渾身上下冰冷,喝點熱牛奶會舒服多的。
「那麼你等我。」轉身,蘇藍大步的走出了蘇小卉的房間。
凝視著蘇藍離去的方向,蘇小卉目光空洞洞的。
其實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男人,是爸爸和蘇藍吧?
除了他們以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會對他掏心掏肺的好了。
郁泉。
她真的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今年的聖誕節,他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的禮物,真的叫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不是不喜歡池菲嗎?他不是討厭她嗎?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上床?
還是說,郁泉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背著自己和池菲在一起了。
呵,自己喜歡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
就像優哥哥說的一樣,泉在玩她,泉一直都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不然他怎麼能狠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痛苦的閉上眼睛,蘇小卉緊緊的抱著自己,隱約間她感覺到自己在發抖,並且發抖的非常厲害。
就當她麻木到快要忘記,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蘇小卉的第一反應是郁泉的打來的,她覺得郁泉肯定會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和她說分手,然後去也池菲那賤人在一起。
可是,打來電話的人不是郁泉,而是郁北。
蘇小卉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接。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她都不知道郁北對她而言,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十幾秒過去,蘇小卉深吸一口氣,閉眼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泉有和你聯繫過嗎」郁北擔憂的聲音即刻響起。
「……算是有吧。」蘇小卉很誠實的回答:「他和池菲在一起。」
「和池菲在一起?」郁北有些不可思議。
「嗯,池菲用泉的手機給我打過電話。」
「你們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她不過只是讓我聽了,她和泉做愛的聲音。」很神奇的,蘇小卉並沒有哭,只是冷言冷語的把想要說的都說完。
「你沒騙我?」郁北有點不相信蘇小卉。
「愛信不信。」蘇小卉果斷的說。
「……好,我相信你。」衝著蘇小卉這句話,他相信她:「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滾床單,我要告訴你的是……泉失蹤了。」
失蹤?
蘇小卉猛的從床上彈坐起來。
開什麼玩笑,好端端的一個人居然會失蹤?
該不會是和他家池小姐去度蜜月了。
揚起一絲譏諷的笑容,蘇小卉說:「和我無關,現在只要是關於泉的一切,都和我無關。」
說完,蘇小卉直接掛掉電話,並將手機關機。
她和郁泉就這麼的散了吧,再繼續在一起的話,她連最後的尊嚴,也會被泉給弄沒了的。
將手機甩在了床尾,蘇小卉感覺自己活的好可伶。
認真就會輸,這句話說的還真的是沒錯。
她當初對銀穆羽那麼掏心掏肺,可是到了最後她輸了。
她將郁泉幾乎是放在世界的中心,可是他現在卻將她的心給捏的粉碎。
滾燙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從蘇小卉的眼眶中流了下來,她沒去擦,只是任憑它越掉越多。
她發誓,以後她除了家人和朋友,她再也不要愛任何人了!
愛情這噁心的東西不值錢,真正值得她去在意和付出的,除了親情那就是友誼!
只有這兩樣情感,才會在自己最最絕望的時候,給她帶來一米陽光。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蘇小卉趕忙擦掉自己的眼淚,一定是蘇藍回來了,她絕對不能讓蘇藍知道她又哭了。
幾秒後,蘇藍拖著一個方形餐盤,從外面走了進來。
「開飯了。」蘇藍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了電腦桌上:「趕快下來吃吧。」
「好。」蘇小卉掀開被子,從床上跑了下來,飛快的朝著電腦桌跑去。
可當她剛一坐下的時候,就被蘇藍一把給扯了起來:「先把外套給我穿上,不然會感冒的。」
說著,蘇藍親自動手,給矮了他一個頭的蘇小卉,穿起了羽絨外套。
「可是穿了羽絨服,行動會很不方便的。」蘇小卉撇嘴。
「那也給我穿。」蘇藍敲了下蘇小卉的腦袋,然後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因為你生病的緣故,所以我沒有給你燒油膩的東西,不過有清蒸鯽魚和螃蟹,還有涼拌皮蛋豆腐,應該能讓你吃的下飯。」
「肯定能吃的下飯啊!」蘇小卉拿起筷子放在牙齒裡咬著,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面前的食物:「這些都是你什麼時候做好的啊?」
應該不是剛才吧,蘇藍才下樓沒有五分鐘,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將那麼多的菜給燒好。
「在你睡著的時候做好的。」蘇藍微笑的側身靠在電腦桌旁:「原本,我是打算在你點滴掛好後,叫你起來吃飯的,可是優言井看你睡的那麼香,便讓我等你自然醒的時候,再叫你吃飯了。」
「他想的好周到啊。」此時此刻,蘇小卉已經吃起了蘇藍燒起來的東西。
好餓啊,自己一定要多吃點。
「還是你弟弟我的服務周到。」蘇藍理了理自己的髮絲,目光不由的變的有些嚴肅:「話說回來,你以後還打算和郁泉在一起嗎?你和他的事情,我都聽優言井說了。」
「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會和他在一起嗎?」蘇小卉譏諷的笑了笑。
「那個女的是誰你知道嗎?」
「就是郁泉那個未婚妻。」想到池菲這個人,蘇小卉就覺得噁心。
「是她?」蘇藍一驚:「郁泉不是不喜歡她嗎?怎麼還會跑去和她……」
「誰知道他在想什麼?人心向背不是嗎?」蘇小卉慢慢的吃起了清蒸魚:「蘇藍,你說我為什麼那麼倒霉,先是被銀穆羽傷害成那樣,現在又遭到了郁泉的背叛,我是不是注定這輩子不會幸福啊?」
「說什麼傻話。」蘇藍隨手拿起,電腦桌上的一本雜誌,對著蘇小卉的腦袋,就是一拍:「每個人都會有屬於她的幸福的。」
「可是我覺得我一點都不幸福。」
「你怎麼會不幸福?」蘇藍微笑:「生活在那麼優越的環境,又有愛你的爸媽和我,還有生活中的一群好朋友,能擁有這些東西,是很多人這一生都向來的。」
「我指的是愛情。」蘇小卉眼神灰暗的用筷子捅著碗裡的米飯。
原來是指愛情啊,蘇藍想了想:「或許你現在還不是擁有愛情的時候吧,人的一生那麼漫長,總會有一份愛情,是陪伴你天長地久的。」
摸摸蘇小卉的頭,蘇藍的眼底有著寵溺的笑意,不知道的人,都會以為他是一個溺愛妹妹的大哥哥:「好了,我們不要說這麼不開心的話題了,你趕緊把飯吃了,然後回床上去睡覺,明天就不要去學校,好好呆在家裡休息吧。」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不去學校不行啊。」蘇小卉扒著米飯吃著魚:「我可不想我的檔案裡面,有科目出現『不及格』三個字。」
「你上次期中考試的時候,數學就已經『不及格』了。」蘇藍不得不提醒一下蘇小卉:「所以我想你這次數學,應該也會『不及格』的。」
「混蛋。」蘇小卉撇嘴,苦笑的瞪著蘇藍:「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欺負我。」
「我哪裡有欺負你,我不過只是告訴你事實而已。」蘇藍聳了聳肩膀:「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燒。」
「油燜茄子!」蘇小卉舉爪。
碰——
蘇小卉的頭上落下一記暴栗,腦袋上有著不少小鳥在亂飛。
「感冒剛好就想吃油膩的?你想死啊?」蘇藍吹了吹自己的拳頭。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以打我啊!」蘇小卉暴跳如青蛙:「我現在可是病人啊!」
蘇藍將手貼在了蘇小卉的額頭上:「你現在已經不發燒了,所以不是病人。」
「你……」
「別你了,吃飯吧。」蘇藍直接打斷蘇小會:「等你吃完了,我也好去睡覺了,現在可是凌晨兩點了,明天我還要上學,你想遲到,我可不想遲到。」
什麼!
現在都凌晨兩點了,那她趕緊吃飯,不然她和蘇藍明天真的都會遲到的。
沒有再和蘇藍說話,蘇小卉以最快的速度,狼吞虎嚥,大口大口的吃起了蘇藍燒給她的東西。
*
郁北坐在辦公桌前,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桌面,一雙眉頭的皺的緊緊的。
怎麼可能,泉怎麼可能會和池菲去上床?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不好!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風景,郁北眼底的擔憂越來越明顯。
泉,你到底在哪裡?
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你失去蘇小卉了……
不,不對,應該只是暫時的。
郁北目光一緊,仔細的分析。
蘇小卉對泉的感情那麼深,不可能說離開就立馬離開泉。
她剛才會對自己說那些話,應該是被泉和池菲上床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真是奇怪了,泉究竟為什麼會和池菲去上床?
等等!
郁北的眼眸深處,忽然劃過一道白光。
泉不是在自己的小區失蹤的嗎?怎麼可能會跑去和池菲上床?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池菲搞的鬼?綁架泉的人吃池菲?
不應該啊……池菲還是一個高中生,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連成年人都不太敢做出的事情。
但是泉究竟是怎麼跑去和池菲上床的?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瞇了瞇眼,郁北拿起手機,找到了自己手下的電話,然後撥通:「立馬給我調查一件事情……」
雖然此刻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郁北卻連一點睡意也沒有。
最愛的弟弟出事,他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可能還會記得睡覺這種東西?
掛掉電話,郁北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正當他要拿起,一旁的陶瓷杯喝水的時候。
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人是,是一個郁北絕對認識的人。
而那個人便是:顧銘楊。
幾乎沒有多想,郁北直接接起了電話:「銘楊,事情怎麼樣了?」
「你還真的是很擔心你的弟弟啊。」顧銘楊笑出了聲。
「銘楊,你趕緊回答我的話!」郁北低吼,到了這個時候,這銘楊怎麼還那麼有興致的和自己說笑?
「知道了。」顧銘楊感覺到了郁北那邊傳來的殺氣:「消息我的確是有了,但是不齊全。」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知道郁泉是被哪些人給抓走了,但是卻不知道他的下落。」顧銘楊的語氣慢慢變的嚴肅起來:「你弟弟從晚上出門起,就有幾個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了,只因為郁泉當時經過的地方,有不少晚上出去散步的人經過,所以他們便沒有動手。」
「然而,就當郁泉走到幾乎沒有人的拐角處時,他便被那些人用木棍打暈,然後被他們帶到了一家賓館。」顧銘楊遺憾的歎一口氣:「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不管我怎麼查都查不到,彷彿暗中有人在阻止我一樣……」
「我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所以我才不得不找你。」郁北揚起一絲苦笑:「不過,你至少幫我調查到了一些我調查不到的事情。」
「可是知道這些事情有什麼用,依舊不能找到郁泉。」顧銘楊想了想:「不如我匯報上級,讓他們幫忙一起找郁泉吧,畢竟我們這些國際刑警加在一起力量,也就等於一個聯/合國了。」
「好。」郁北幾乎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顧銘楊是國家刑警,他辦事自己自然是放心。
而且眼下,真的只能靠他們這些國際刑警了……
雖然想要派動國際刑警找失蹤的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國際刑警處理的事情,基本都是國家級,或者是國際級的大事。
但要是有人脈的話,想要發動國際刑警為自己辦事,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那麼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會盡全力幫你找到郁泉的。」顧銘楊的聲音,直直的傳遞到郁北的心臟深處:「你好好休息,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
「好,我一會就睡。」面對好友真切的關心,郁北終於揚起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那麼我掛了。」
結束通話後,郁北無力的將手機放在了辦公桌上。
泉,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定……
哥哥就算是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