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俯首,俊顏似笑非笑,溫熱的氣息拂灑於耳畔,「那麼,今晚,煙妃就從了本王如何?」
雲煙轉過頭去。
軒王微一用力,攏得越發緊了,於雲煙頰畔輕輕的吻了下來。
雲煙驀的一驚,回首直望軒王,眼裡似淬了冰,「王爺,妥協,也是有我的底線原則的!」說著冷冷推開軒王手臂,轉身向房門走去,走了兩步,腳步不由停了下來,心裡暗歎了口氣,回身向自己床前。
軒王亦只看著,見了雲煙背對著自己和衣睡下,冷冷道:「過來!!」
雲煙充耳不聞一動不動。軒王緩和了口氣:「倒杯茶來本王喝。」
雲煙忍不住,忽的翻身坐起:「王爺,你到底想怎樣?」
軒王看著她一副憤憤不已的樣子,忽地笑了,墨瞳充盈流彩,「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似無奈道:「算了,本王口渴,倒杯茶來。」說著坐回自己床邊。
雲煙微愣,見他竟有息事的意思,也不想再招惹他發怒,默默下床,倒了茶端過來。
奉到軒王面前,軒王卻不接過,只若無其事的,雲煙怒氣上湧,朝床邊茶几上放去,軒王卻徑直捏握雲煙手腕,雲煙甩手,掙扎間,茶碗已脫手跌落,「匡啷」一聲,摔得粉碎。幾乎下意識的,雲煙另只手直向軒王襲去,軒王舉臂隔開,電光火石間,二人已過了十幾招。雲煙終是有所顧忌,微一遲疑間,已被軒王扭住手臂一帶,跌至床上。軒王俯身而上,狠狠吻了下來。
火熱的唇齒纏綿見,雲煙只覺得麻木,片刻腦際方漸覺清醒,幾欲不顧一切,痛下殺手。
軒王攔按住雲煙手臂,迎上雲煙幾欲噬人的恨然目光,眼神漠然冰冷,卻暗啞了聲音:「蕭雲煙,本王沒想拿你怎樣!你若是一意反抗,本王倒不介意,好好的憐——惜——你——」
咫尺間,雲煙只是恨恨望著他,他亦眸色冷冷相對。苦楚難言,無力感漫然而生,命運對自己如此殘酷,生生剝奪一切,他眸色沉暗,她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
對視裡,軒王慢慢覆下,憐惜輕吻,唇如三春桃瓣,嬌柔芬芳令他沉湎,漸由輕柔轉為灼烈,肆意掠奪。雲煙眼見冰冷容顏漸漸放大,一雙寒潭眼眸直沉入自己雙睛,唇上冰涼又灼熱的觸覺,輾轉允吻,無力的閉上眼,任他肆意侵掠,許久,眼淚卻漫了出來……
軒王微微一愣,抬手輕拭去淚珠,吻得輕柔,聲音亦似一縷春風拂過,輕柔得發顫:「雲煙——」
終究是不忍,軒王覆身下來,歎了口氣,仍是摟緊了雲煙,「本王不強迫你——但你要記得,你是本王的妻子,明月莊的事情,再不許發生,否則,聽到了?」
「看著本王!」
雲煙只覺得心力交瘁,幾是無力的展眸,卻是淚眼婆娑。
軒王不由起了愛憐,笑了笑,「梨花帶雨,這才像個女人的樣子。」說著又輕吻了吻,「記住,你是我的女人。若再敢傾心其他男人,本王絕不輕饒。」抬手解了雲煙衣帶,去了束髮簪環,青絲如水灑於枕畔,精緻鎖骨半隱半現,淺盈清內衣下曼妙身材盡顯,清麗的面龐淚痕猶在,常時滿蘊寒雪的清冷雙眼,此刻竟是含了幽幽怨意,看去猶似冰山崖頭一株雪蓮,美得驚顫人心,但那份美,卻少了往日幾分冰冷,多了女人幾多風情。男人是很難抗拒的,尤其,於同床枕畔。
軒王輕撩髮絲,無奈歎息,「雲煙,你知不知道,本王忍得有多辛苦。何時,你才能夠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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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路,已是雲收雨散,天氣晴好,陽光和煦。而商君,卻改了往日淡淡冷漠面容,陰霾欲雨。紅箐暗自解氣,可一見雲煙亦是紅了眼圈,陰沉著臉色,並沒好過她多少,不由的洩了氣,諷嘲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下去,也不敢明問雲煙,只悄悄的向竹玉言,「小姐沒事吧?」
「你沒長眼睛?那個樣子像沒事?!」竹玉不屑:「不是對商君一往情深麼?!這麼著又是哪一出!喜歡兩個女人為他傷心欲絕爭鬥得你死我活是怎麼?惡濫!!」
紅箐遲疑著,「倒不像——,」忽然似想起了什麼,「難道無情公子說得是真的?」
「真什麼!」竹玉利落截斷,「做夢!沾花惹草,風流不斷,還妄想我家小姐——」
「改過也未可知。」紅箐低歎,「浪子回——」
「回你個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哎!火氣這麼大!」紅箐道,「無情公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不要總是拿無憂公子來衡量麼?知道你心心唸唸的就只個無憂公子,可天下哪有幾個像無憂公子般潔身自好,清白到底的?不都是——咦,你臉紅什麼,」眼見竹玉臉色緋紅欲燃,嬌羞惱怒即要發作起來,忙道,「好好。軒王風流成性不可救藥,配不上我家小姐。我不說就是了,你惱什麼。」果然緊閉嘴再不言語。
無憂公子?還宛若在醫谷,于小姐居外,花翠掩映間,長身玉立,笑揮折扇,「你家小姐做什麼?」
「雲煙呢?」
「去回你家小姐——」
「竹玉,雲煙可在……」
只可惜,夢中牽縈的人,聲聲言的只是小姐,偶爾的叫著自己一聲名字,那悠朗的語音,自己要多大壓抑才捺得下心裡驚喜,可之後跟著的,依然是雲煙。小姐,才貌身世,樣樣是自己遙不可及的,但自己從未生半分自慚心思,惟渴盼的,便是無憂公子對小姐的那份情意,如若換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