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什麼!雲飛倒還罷了,」二嬸瞟了一眼亭之,邪邪的樣子真是既不隨蕭敬又半分不像自己,不知受了誰的遺傳了,笑道,「我巴不得有誰來收拾收拾他,管管他無法無天的性子,叫他吃些苦頭知道收斂最好!」
亭之不禁笑了,「娘,您太偏心!」
「偏心?我的少爺,前些時是誰拿箭射商君的?又同侯爺的兒子打架?你可知這是天子腳下,還當是幾年前在邊關哪?再由著你的性子來,闖下禍來,沒人救得了你!雲飛可曾做過一件半件這樣讓人擔心的事來?」
雲煙笑勸,「亭之雖然向是由著性子來,行為放肆些,但也不是真一味不知輕重不懂分寸,二嬸就不必過於操心了。」
「他懂什麼分寸?他把史侯爺兒子打得鼻青臉腫,半個月下不了床,還是我同著老爺親自上門賠罪,人家又看著大哥的一份面子,最後才不了了之。可這個梁子是結下了。史侯爺是好惹的?以後遇著溝坎的還不知怎麼樣的報復呢。」
「報復怎的,我怕他?」亭之冷淡道,「當初既打他,就不怕他報復。」
二嬸本來沒氣的,聽他一說倒來了氣:「你看看,你看看他——」
亭之一笑,「姐,你說是不是?」
雲煙笑著點頭:「亭之打他,那是他欠揍。」
二嬸聽了,倒被氣樂了,「你們姐弟呀,真是淘氣可惡是一路的。早晚帶壞了雲飛。」
亭之笑言分辨:「娘,您別把雲飛想得多好,那日,就是雲飛唆使我打的。我動了手,替他出氣,倒把惡名替他背著。」
「果真?」
雲飛笑,「沒有!二嬸聽他胡說。他多大了,還聽我唆使?」
二嬸點頭:「我想也是。」
亭之一副冤枉:「娘,親兒子的話你不信,倒信著外人?您可真是被他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給騙了。我告訴您,越是那樣,越是深藏不露,做了壞事也沒人知道沒人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