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航拉住蘇言:「不,小言,你必須相信我,你必須相信我,我有證據的,我有證據!」他說,然後從自己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蘇言:「你看,這是宋唐的支票,三千萬,你看看日期,你難道不想知道,這筆錢的用途是什麼嗎?」
「就算這張支票是宋唐開的那又怎麼樣,就算時間和我父親的案子相吻合那又怎麼樣,這說明不了他和我父親的案子有關係。」蘇言推開沈書航,怒聲說:「你最好現在消失在我眼前,如果我再次看到你,我不保證會對你怎麼樣!」
「小言!」沈書航叫了蘇言,他笑:「我說了不算,難道你不想聽聽宋正怎麼說嗎,他參與整件事,他的話,你總該信了吧!」
「你說什麼?」蘇言驚訝的看著沈書航,她上前一步:「沈書航,你要是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除了宋正,傅若芳也知道,我父親也知道,你想聽誰說?」沈書航得意的笑了起來,蘇言相信了他的話。
「傅若芳!」蘇言冷冷的咬出這個人的名字。她就不相信了,這件事真的和他們所有人有關係。
沈書航呼了一口氣,他笑著點頭:「好,我帶你去見她,她會告訴你一切的。」
宋唐在廣場上等了很久,也不見蘇言回來,鴿子又一次起飛,可這一次,似乎都飛走了,沒有回來。宋唐心裡很慌張,他搖著自己的輪椅去了廁所那邊,繞過那面牆。
他問清潔的大媽:「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請問,你看都一位黃皮膚的女人出來了嗎?」他用純正的沒事發音問著,帶著焦急。
那大媽搖搖頭:「yes,A beautiful laddy?」她笑著說:「go away with a chinese man。」她指著一個方向。
宋唐恍惚覺得,天旋地轉,她走了。和一個中國籍男人走了,會是誰?她還會回來嗎,去哪裡了,為什麼走?無數的問題在腦海裡打轉,這一刻,他難受得要死。
「阿唐……阿唐……」蘇言搖了搖宋唐。
宋唐睜開眼睛,慌亂的抓住蘇言的手:「別走!」
「我沒走啊。」蘇言笑著繞到他面前,將卡其色的印花毯子撿起來,重新搭在他腿上。她抬起頭看著他笑:「你到底是有多困,我才去一會兒,你就睡著了。」
睡著了?
宋唐恍然,難道剛才那一幕,只是夢而已嗎?他握起蘇言的手,心臟的跳動還很劇烈,有些後怕。那樣的夢太真實了,他不敢去想。可手裡蘇言的手的溫度,又是更真實的存在。
「怎麼了?」蘇言看著他滿頭汗珠,她站起來彎腰為他擦去汗珠:「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她笑:「佩服你,這麼短的時間能睡一覺,還能做夢。」繞到他身後,她說:「困了我就推你回去睡覺吧。」
「蘇言……」宋唐低呼一聲,聲音還有一絲顫抖,他問:「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
「不會,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再分開我們了,阿唐,上半輩子,我們都太苦了,下半輩子,我們一定要給對方幸福,狠狠的幸福著。」蘇言笑著說,聲音低低的,很沉穩,像是宣誓一般。
宋唐才放下心來,可蘇清林的事情,他始終覺得是心結。回到家後,他很快就給張耀打電話,讓他去處理了這件事。張耀也很快找了幾個替死鬼,還了蘇清林一個清白。蘇言得到消息那天,一個人沉默了很久,宋唐很擔憂。
可最後,她笑著走到他身邊,說:「阿唐,我想,我快要放心的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可接下來幾天,蘇言都有點躲著宋唐。宋唐有點不解,既然蘇清林的事情解決了,她有為什麼還躲著他。難道她煩了,嫌棄他了?
他問林學琛:「我老婆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林學琛覺得莫名其妙,他又不是蘇言肚子裡的蟲,女人心,他都能猜著,那就真的神奇了。
宋唐蹙眉,他得趕緊站起來,不然真的被她嫌棄了。終於,蘇言從他房間經過的時候,他叫住了她。
蘇言進去,小心翼翼的看著宋唐,她問:「怎麼了?」
「蘇言,你如果……」他抿唇,心裡的確有些難受,他說:「你還是回國去照顧寶寶吧,他需要你在身邊的。」
「那怎麼行?」蘇言見他又趕自己走,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你怎麼又趕我走,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你每次都趕我走,你到底想怎麼樣嘛,嗚嗚……」她最怕的就是宋唐讓她走。
蘇言想起來這幾天自己照顧宋唐不順手,她委屈極了。自己當然不能和林學琛和席賢那種專業的比,可自己也有在努力。
「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可我在努力,我會照顧好你的。」蘇言哭著說,眼淚不停的流:「我再也不會把尿撒在床上了,也會記得幫你擦屁股,不會把褲子給你穿反了,我……」
「你在說什麼呢?」宋唐將輪椅推過去,拉住她的手。這幾天她的確鬧了不少笑話,但是,也很愜意。
「你不是嫌棄我照顧不好你麼,你不是嫌我笨手笨腳的嗎?」她停住了哭聲,抽泣著,看著宋唐,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孩子。
宋唐失笑,拉著她蹲下在自己面前。他捧起蘇言的臉,用大拇指失去她臉上的淚:「三十二了,你怎麼像兩歲,我看,寶寶都比你好,怎麼一下子就哭了?」
「你不是嫌我嗎?」蘇言小聲的說,看著宋唐。
宋唐搖搖頭:「當然不嫌,你不嫌我就好了。」
「我怎麼可能嫌你!」蘇言反駁得極快。
宋唐凝眸,沉吟一瞬,最終還是問:「那你這幾天,老躲著我,難道不是嫌我麻煩了嗎?」
「不是,我只是怕你知道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怕你知道我懷孕是個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