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菲嘴巴得了自由,她哭著說:「阿唐,阿唐,救我,你不是說過嗎,你永遠都會保住我的性命,阿唐,阿唐……」
「夠了……」楊逸把顧雪菲抓起來,重新封住她的嘴巴。
「現在該這個孩子了吧……」
蘇言趕到現場的時候,學校已經被封了。周圍站了許多家長,但是他們都抱著自己的孩子,屬於看熱鬧的。警戒線把學校圍了一圈,教學樓處已經有特警在靠近了。
「蘇言,蘇言……」杜卿一把拉住蘇言,她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攤在席賢懷裡,全靠席賢的力量讓她支撐著。
「卿卿,我知道了,別著急,我進去看看。」蘇言轉身就要進去,被警察攔住。
「小姐,你不可以進去,裡面很危險。」警察攔住蘇言,蘇言推開他就往裡面跑,卻被警察及時拉住。
蘇言拽住警察哀求:「求你,讓我進去,我兒子在裡面,求你……」
「小姐,請你冷靜,我們的同事會救你的小孩,您這樣,會影響到我們工作。」警察同志苦口婆心。
蘇言向裡面眺望,她的力氣實在拗不過人家,只好作罷。她開始著急的在學校周圍旋轉,尋找機會,終於看到一個地方的封鎖很薄弱,她偷偷跑過去。趁著那個封鎖的警察轉身之際,她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去,然後一路狂奔。
「那邊怎麼回事?」一名警官看到了這邊的情況,他怒喝:「小雷,你怎麼回事,怎麼能讓人進去,你……」
那名叫小雷的警察對上司搖搖頭,上司睜大了眼鏡,立馬住嘴了。
蘇言一路狂奔,奔著多多的教室去,她是接過多多放學的,所以她能直接找到多多的教室。
「別廢話,讓雪菲過來……」
蘇言摀住自己的嘴巴,剛到教室門口,她就聽見宋唐的聲音。他選擇了顧雪菲,而將多多置於危險之中。
「啊……不……」蘇言幾乎要攤在地上,可是看到那個人的槍口已經抵在多多的額頭,正要扣動扳機。
她趕緊跑過去,用身體撞開楊逸,可是他還是及時開槍了。
「蘇言……」
「小言……」
『砰……』槍聲同時響起,蘇言一愣,看著血從多多的肩頭流出來。而鮮血也從楊逸頭上噴出來,他轟然倒地,有特警進來將他帶走。
蘇言摟著多多,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顫抖著手伸到多多的肩頭,按住那個血窟窿。可是那血好像怎麼也止不住,不斷的往外流。
「嗚……」多多掙扎了一下,蘇言趕緊撕下他嘴上的封條。
多多笑:「姨,你來了……」聲音十分微弱,還在抽噎。
「小姐,讓我們帶孩子出去治療吧,他需要治療。」一名特警蹲下來,想要從蘇言手裡搶過多多,孩子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蘇言將多多交給他,一路跟隨,拉住多多的手:「對不起,對不起,多多,我不是你的姨姨,我是你的媽媽,我是你媽媽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多多別怕,媽媽帶你去醫院……」
「媽媽,媽……多多知……知道……」多多開始抽搐,但是他沒有流淚,他抬起手:「媽,媽媽,多,多多不疼……」
宋唐一愣,看著得意的顧雪菲,扔開她:「是你……」
「不是,阿唐,是他……」她指著沈書航,笑得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她說:「是他害了自己的兒子,他每天都想著怎麼弄死那個孩子。」
沈書航已經癱坐在地上,多多是蘇言的兒子,那麼時間一算,多多的父親只能是他。
「別說話,多多,媽媽求你,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太膽小,媽媽不該不要你,媽媽錯了,媽媽錯了,媽媽什麼都不要了,不要了,只要你,好不好,多多,求你不要有事。」
「蘇言……」宋唐走過去,跟著蘇言,一路小跑。
「別碰他,他是我的兒子。」蘇言抱緊多多,防備的看著宋唐:「走開,走開……」
「沈書航,你滿意了!」顧雪菲嘲諷的看著沈書航,想算計她,她要他們全部後悔。
「多多,乖,媽媽哄你睡覺,媽媽從來沒哄過你,乖……」蘇言摟著多多,手輕拍著:「小寶貝,快安睡……」她開始唱起了搖籃曲。
「蘇言……」
蘇言一個著急,沒跟上抱著多多的特警,自己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宋唐讓特警先帶多多走,他趕緊下樓去看蘇言。
「哇……」蘇言突然吐了一大口血,然後暈倒在多多身邊。
「蘇言……」
蘇言醒來的時候,宋唐在病床邊上守著,下巴已經有了青色的胡茬。蘇言只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之後就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偏過頭去不看宋唐。
宋唐知道她醒了,他只是起身為她攏了攏被子。可是手停在被子處卻不拿開,他柔聲說:「蘇言,多多還在搶救,還有機會的。」
蘇言不說話,宋唐也沒辦法,只好退回去坐著,他說:「你休息,有消息我告訴你。」
宋唐走後,蘇言翻身,將自己的頭埋進枕頭裡,無聲的哭泣。她巴不得把自己捂死,當初為什麼不要多多,如果不是她不要他,就不會有這麼多事。
當初她本來是不打算要這個孩子,已經在手術台上的她被席賢勸下來。席賢說,孩子無罪,那也是個生命,她動搖了,把孩子生下來。
「蘇言,你一個女孩子帶個孩子生活會很艱難,不如就把他交給我?」席賢當時是這樣對她說的:「我會為孩子找個好母親。」
於是她動搖了,她不想每次見到孩子就會想起沈書航,那段時間她正傷心,也確實沒精力去照顧孩子。後來,杜卿找到她,她說她願意給多多當媽媽,席賢也同意了。
「為什麼……為什麼……」蘇言用手捶打枕頭。
而門外,沈書航正一臉頹喪站在宋唐面前:「讓我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