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很滿意,他笑得開懷:「我想要你感受我的感受,哈哈,席醫生,你說你的兒子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就這麼……」他的刀子割進了多多嫩白的手臂:「一刀一刀的來,你說他能到什麼時候?」
「啊,嗚……」多多疼得大哭:「媽咪,爹地……」
「啊,你這個變態,瘋子,你放我兒子,放了我兒子,我要跟你拚命,你不要傷害我兒子,你割我,你割我,你這個混蛋,他還那麼小……」杜卿哭著,一時上不來氣,暈了過去。
蘇言抹了一把眼淚,扶住要倒下的杜卿:「卿卿……」她抬頭看著多多哭泣的樣子,無聲哭泣,心疼的低呼:「多多……」
「蘇言,你先扶杜卿回房,我來和他談。」席賢蹙眉,強忍著眼淚說。
蘇言再次回到書房的時候,多多身上已經淌滿了鮮血,而那個男子眼裡是腥紅的興奮。席賢的手抓住書桌的邊沿,睜著眼看著那一幕,眼淚在他憤恨的眼裡打轉。
蘇言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她捂著嘴搖頭,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她想死。分明看見多多就在眼前,可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她靠著門站著,慢慢下滑,眼淚不住的往下落。
突然,視頻那邊突然響起一聲巨響,男子驚恐的看著破門而入的警察和帶隊的男人。男子在驚恐中被警察逮捕,而宋唐則招呼醫療人員趕緊解救多多。
蘇言是被席賢搖晃回神的,他臉色煞白:「蘇言,蘇言,多多得救了,我們趕緊去醫院。」
蘇言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席賢出去了,她滿腦子都是兩個字:多多……
在醫院的走廊上,她來回走動,席賢已經以醫生的身份換上白大褂進去了。宋唐和顧秋實在椅子上坐著,連顧雪菲都來了,她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她現在也沒心思去猜。
她一直在想,多多如果真的就不回來了會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的右手握著左手,不自覺的將手抬起來放進嘴裡啃噬,她要疼痛才清醒。
「你就不能坐下來,晃得我心煩。」顧雪菲抱臂坐在那裡,白了蘇言一眼。
蘇言充耳不聞,她看著宋唐:「你怎麼會在那裡,你們一起?」
宋唐抬手撫額,這個女人到底在為誰的孩子擔心,看她焦急的樣子他不忍心吼她。他點頭:「我今天剛回來,是雪菲來機場接的我,在路上聽見秋實和你打電話,後來秋實告訴我怎麼回事,我便聯繫了警局。」
「宋唐,謝謝你。」蘇言的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來,如果不是他的特權,估計警察找到多多的時候,他已經……想到這裡,蘇言以手掩面,抽泣起來。
宋唐咬牙:「我不接受你的道謝,蘇言,還輪不到你來謝我。」
不一會兒就有護士出來了,很著急:「孩子需要輸血,席醫生不是RH陽性血,孩子的母親在哪裡?」
「抽我的。」蘇言著急的拉著護士。
護士看著她:「小姐,要先驗血,不是誰的都可以。」
這個時候席賢出來了,他驚訝的看著護士,然後抬眸。宋唐蹙眉,看著顧雪菲:「你不是RH陽性血嗎?」
「我……」顧雪菲並不是很樂意,她見宋唐那樣冷然的盯著她,她扭捏著說:「我貧血。」
沈書航焦急的聲音從樓道處傳來:「阿賢,多多怎麼樣了?」
「我,抽多少?」顧雪菲一咬牙,跟著護士走了。
剩下的人全部面面相覷,顧秋實彷彿被雷劈中了一樣愣在那裡。見沈書航走過來,他上前抓住沈書航的領子:「是不是你,這個孩子是你和雪菲的是不是,你這個混蛋。」說完照著沈書航的臉就上去一拳。
沈書航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拳,踉蹌著扶牆站穩,他抬手抹去唇角的血絲,不解的看著顧秋實。
「安靜點,這裡是醫院。」席賢冷聲說,然後淡淡的說:「謝謝你們大家,你們都累了,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夠了,蘇言,你幫我去看看杜卿,順便告訴她,多多不會有事的。」
蘇言回神,木訥的點點頭。宋唐起身:「我送你過去。」
蘇言坐在車上,看著窗外,不管燈光多麼絢麗,可終究抵擋不了黑夜的到來。這華美的外表下,到處都是黑夜的觸手,他似乎能觸摸到城市裡每一個骯髒的地方。夜色越來越濃,光明似乎也越來越模糊了,一切都變得複雜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宋唐冷然發問,見她那樣專注於夜空,他問:「你為什麼那麼緊張那個孩子?」
「我以為是顧秋實,我擔心是我得罪了顧秋實而連累了多多……」她懶懶的說著。
「不是,是因為多多是沈書航的孩子,所以你緊張?」他的語氣很堅定,這句話很難聽出來是疑問句,他說:「哪怕是雪菲和他的孩子,你也緊張,對不對?」
「我不知道。」蘇言懶得理會他。
宋唐冷笑:「你為了他的孩子可以不顧我的警告和我離婚是不是?」
「不知道,我不知道。」蘇言怒吼:「宋唐,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寵物,我有自己的情緒,我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的時候你休想從我這裡問什麼,何況是我不知道的,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心情好了就摸摸我的頭把我當寵物,你不高興了就陰陽怪氣的冷言冷語,那我呢,我不高興我找誰發洩去?」
一向坦然的人被她突如其來的怒吼震懾得怔住,再回神時,她已經疲憊的靠在椅背上假寐了。
看著她一臉倦態,宋唐低聲說:「你如果真的想保護那個孩子,就離他遠點。」
「什麼意思?」蘇言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宋唐。
宋唐低咳一聲,他說:「你現在的環境這麼複雜,你和那個孩子走得越近他越危險,特別是現在大家都在懷疑那個孩子的生世,他肯定不是席賢的孩子,更不可能是杜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