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菲想也沒多想就掉頭跟了上去,一直到了C大的校園裡。她一直跟隨他,他進了圖書館的電梯上了五樓,她便從樓梯上去。在樓梯出口處,她看見沈書航瘋了一般的在樓頂的露天陽台上搜索著什麼,他甚至翻遍那些小花壇裡的灌木。
他似乎什麼都沒找到,很失落,頹然坐在一個石凳上,將頭埋進雙臂之間。她臉色蒼白,她站位置是曾經她站了多少次的,每一次都看見他討好的哄著蘇言。那些回憶似乎一下子全部湧進腦海,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在這樣默默無聞的站在暗處,於是,她走了出去。
沈書航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見是顧雪菲,他起身大步走過來。今天,他穿了一身休閒裝,跟平常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她彷彿又看到那個讓她臉紅心跳的學生會長。
可是,他走過來掐住她的脖子,厲聲問:「顧雪菲,小言呢,你是不是又對她做了什麼,她在哪裡?」
她用力掰開他的手,摀住脖子,喘氣,狠狠的瞪著他,苦笑:「你他媽發什麼神經,我怎麼知道你的小言,我是跟著你過來的,你不要一和蘇言沾邊就扣在我頭上。」
「不是你嗎?」他冷笑:「當初如果不是,我怎麼會推開小言?」
「呵,沈書航,你他媽到底是不是男人,是你迷戀我的溫柔對你的小言的無理取鬧忍無可忍的,你憑什麼怪我,憑什麼把你犯的錯加諸在我身上。啊?」她怒吼,表情扭曲,想哭,可眼裡乾澀得她哭不出來。
沈書航氣憤的點頭,他笑得淒迷:「是嗎,你的溫柔,小言的無理取鬧?」他將顧雪菲扯過來,捏住她的下顎,冷聲說:「如果不是你總是趁我忙刪掉小言給我短信,掛她的電話,她怎麼會不厭其煩的來煩我,小言她其實很懂事的。」
「是嗎?」顧雪菲就著沈書航的力,昂著頭,她說:「你都知道不是嗎,可你什麼也沒說,這難道不是默許,這難道不是你厭倦了蘇言的表現,沈書航,你的心在我出現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那一刻開始就背叛了蘇言,你不肯承認自己的背叛就將一切罪名安放在我頭上,然後厭棄我,你可真卑鄙。」
沈書航甩開她,咬牙:「你他媽胡說什麼,我是後來才知道你幹了些什麼,你不會忘了我為什麼會趕你走了吧?」
當晚,顧雪菲坐在藝聲會館某個包間裡,將手裡的龍舌蘭一飲而盡,然後悲憤的將杯子放下。口中罵道:「蘇言這個賤人一定是故意的,我倒要看看她能怎麼逍遙,哼。」
「你說什麼呀?」宋雨桐坐在顧雪菲身邊,見她似乎心情不好,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顧雪菲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哼,「沒什麼,你叫了蘇言來沒?」
宋雨桐抿了一口酒,露出滿意的表情,她笑:「叫了,就是不知道她敢不敢來,待會兒我們好好嘲笑她一番,聽說她今天一天都圍著絲巾,估計是被我哥掐傷了,想到她差點被我哥打死,就覺得爽。」她翻了個白眼:「傻B,居然敢瞞著我哥打避孕針,男人娶了女人不生孩子,那娶來幹嘛?」
蘇言推開包間的門,包間裡的燈光很暗,她便伸手開了大燈,她想看那兩個女人的表情,那一定十分精彩。她走過去,坐到顧雪菲和宋雨桐中間,笑著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喲,嫂子,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還戴著絲巾,不如就取了吧,反正這裡也就我們三個。」宋雨桐掃了蘇言一眼,見她從容自信的樣子,冷哼一聲。
蘇言故作為難,她扭捏著:「啊,那怎麼好,我這,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我來幫你。」宋雨桐說著,就伸手去扯蘇言的絲巾,她有些興奮,因為她似乎已經看到了紅痕,她笑,哥下手真狠。
蘇言趕緊用手去摀住脖子,手被顧雪菲拉住,然後她的脖子露了出來。顧雪菲和宋雨桐一怔,隨即放開她,兩人的臉氣得刷白。
「都說不好意思了。」蘇言將絲巾收起來,放進包裡,沒錯,她脖子是有紅痕,不過不是掐痕,是吻痕。
顧雪菲推開蘇言,怒罵:「你這個賤人是故意的?」
「怎麼可能,顧雪菲,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她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顧雪菲似乎明白了什麼,她作勢就要打她,可還沒打到,蘇言已經抱住頭尖叫了起來。她大聲叫:「顧雪菲,你要殺人嗎?」
「沒錯,我就是要殺了你這個賤人,你他媽今天是不是設計我,我殺了你……」顧雪菲發狠的衝過去,她知道今天去C大一定是這個賤人的計謀。
蘇言推開她,嫌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從褲兜裡拿出手機,她將長髮攏到背上,然後從耳朵裡拿出耳機。
顧雪菲被蘇言一連串的動作弄得一愣,她問:「你在給誰打電話,沈書航?賤人,你居然玩這招……」她再次要撲過去打蘇言,蘇言站起來,她便撲了個空。
「夠了,顧雪菲,你這麼大的怒氣要發洩,我幫你叫了Mark。」她轉身對門外喊:「進來吧,帥哥。」
一個高大英俊的混血男子推門進來,他一身休閒西裝,黃頭髮,藍眼睛,高鼻樑,帥得一塌糊塗。可顧雪菲看見他,卻白了臉,她搖頭:「我不認識你,你來做什麼?」
「顧小姐……」外國男子一口流利的中文,他笑彎了眉眼:「我很想念你。」
宋雨桐被這突發的狀況弄得有點懵了,她和顧雪菲都沒想到蘇言是有備而來,而且準備充分。她慶幸剛剛沒說什麼過激的話,書航哥應該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宋雨桐聶聶的問:「這個帥哥是誰?」
「你雪菲姐的炮友,沒見過吧。」蘇言淡淡的說,然後坐回到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