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丑妻 驚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幕後之人(4)
    「你……」挽妝無奈地看向慶春,懦懦地說:「春姨你去幫我拿點蜜餞進來。」

     挽妝怕喝苦藥的性子,慶春是再清楚不過的,但她也在心中暗暗偷笑,都說一物降一物,那麼怕喝苦藥的常挽妝也有乖乖喝藥的一日。

     她笑著轉身朝門口走去,剛走了幾步就被挽妝喚住。

     「春姨,我喜歡吃的蜜餞是容兒收著的,你找她給你裝些過來。」

     「是,小姐。」對於口味,她家小姐可是自幼就挑剔得很,自幼就被安慧英給寵壞了。慶春應了一聲,便跨出房門,到樓下找容兒去了。

     待她離開之後,挽妝的視線才從藥碗上轉移到從雲身上,等著她的發言。

     「看見了,她今早借口幫小姐採購東西出了府門,我跟了她幾條街,最後進了城西張家藥店。不一會兒,少四夫人的貼身婢女椿兒也進去了。」

     「城西張家藥店?那是向元柳一直拿藥的地方,跟她接頭的人是椿兒,那麼背後的那個人就是向元柳?」證實了指使容兒的幕後之人是向元柳,那麼先前容兒說的關於欣兒的那番話就是假的,她們是想借助自己重查此事時,嫁禍給谷雨香。可是,向元柳為何要陷害何語柔,栽贓谷雨香呢?

     這個問題,挽妝沒想明白,從雲也沒想明白。

     莫非一直置身事外只是向元柳的保護色,她才是真正對文家有企圖心的人?可真要這麼說來,她也未免太沉得住氣了,已經陷害何語柔成功,就應該出面奪開支大權,但她卻一直都在稱病,與世無爭。

     原來,府裡還深藏著這樣的敵手,就憑這份耐心都讓挽妝心驚膽寒。她的謀算,她的耐性,她的心機,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挽妝的背上,疼得發涼。

     「小姐。」慶春的出現打破了挽妝的沉思,她端著一碟蜜餞走到挽妝的身側,瞧著挽妝有些蒼白的神色。「小姐,可是有哪裡不舒服?」挽妝如今的身子,一丁點的不舒服都是可大可小的,不能有半點地糊塗。

     「沒事,真的沒事。」挽妝朝她笑了笑,以證明自己真的沒有不舒服。

     慶春看在眼裡,還是半信半疑,明明她的臉色都變得那麼難看……

     「小姐……」

     「小姐,藥快涼了。」從雲忽然出聲,打斷了慶春的追問,挽妝接過她遞來的藥碗,仰頭一股腦地全灌進喉嚨。

     「咳咳……」從雲為她輕輕地拍著背,她每次都會因喝得太急而被嗆到,不過這也比她不肯喝藥要好許多。慶春及時地遞上蜜餞,挽妝慌忙抓了幾個丟進自己的嘴裡,總算壓住那股翻湧上心的苦味。

     她這喝藥,就像是苦刑一般。

     睿淵進門來看見的就是這樣「慘烈」的一幕,他代替了從雲的位置,自己扶住挽妝,輕輕地給他拍著背。

     裕成抱著一堆的文書踏進房門,勉強地向挽妝問好後就朝書桌邊上走去。

     從雲朝慶春使了個眼色,慶春便笑意盈盈地將蜜餞碟子擱下,同她一起出去。屋子裡只剩下裕成一個第三者,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退出門外。

     瞧他那副陣勢,挽妝與睿淵同時笑了起來。

     裕成將門輕輕地帶上,樓邊一側的樹木上飄落下枯黃的葉子,輕輕地落在他的腳邊。他,好像也有很久沒到過清荷苑了,上次來的時候,水池裡的睡蓮正在綻放,如今都只剩下幾片葉子飄零在水面上。

     樓下一堆婢女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說什麼笑話。不自覺地,他臉上也染上一樣的笑容,婢女們瞧見他的身影忽然停下了所有的談話,恭恭敬敬地喚了聲:「裕總管好。」

     他擺了擺手,不想打擾這些姑娘們難得的歡樂時間,正欲前行時,忽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

     「從雲姑娘……」他跟了上去,將那人攔住一處無人留意的角落裡。

     從雲冷冷地注視著他,不悅地詢問道:「裕總管有何事吩咐?」

     「從雲姑娘,」她這樣的態度,他自然是知曉的,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開始有意地迴避自己,偶爾遇見也當做透明般從自己眼前經過。看見這樣的她,他開始懷念起那個曾經與他鬥嘴賭氣的俏丫頭,心也隨之開始隱隱作痛。「可以不要這樣嗎?」

     「不要這樣?」從雲挑著眉,不屑地看向他,問道:「裕總管這樣的大人物是我從雲高攀不起的,所以我有自知自明,知道避開裕總管。」

     「不是這樣的,從雲,你聽我說……」他不要她這樣的對待,他握緊她的雙肩,逼她與自己對視。

     從雲依舊挑眉冷對,等著他接下去的話語,果然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好半響才說出一句:「是我對不起你。」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配不上你。」第一次那麼近,從雲看著他的眼睛,裡面有自己的倒影。「放心,我不會糾纏於你的。」

     推開他的手,從雲走得很決絕,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幾個得不到的人呢,正如挽妝於齊珞,正如她於裕成。不過沒關係,知道沒指望了就別再去想他便好。

     裕成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久久地未動分毫。

     不遠處的婢女們還圍成一堆,說著好笑的事,不時有黃鸝般的笑聲傳來,四週一切如常,包括樓上的挽妝與睿淵。

     睿淵趴在挽妝的肚子上,側耳傾聽著肚子裡的動靜,有一點點的動靜都讓他樂得合不攏嘴。

     挽妝撫著他的髮絲,他的臉上還有倦意,桌上還堆著不少的文書,她知道他是想陪她,所以將那些怎麼做也做不完的事帶到這裡來做。他那樣的疲倦與勞累,可她卻不能分擔一點。

     「向妹妹和白妹妹,你更喜歡哪一個?」

     忽如其來的詢問讓睿淵驚愕地抬起頭,望向挽妝的目光充滿探詢,爾後又是長長地歎氣:「她們誰我都不喜歡,我只喜歡你,只喜歡你一個。」

     「胡說!」挽妝撇過頭,沒有看向他:「京畿內最漂亮的兩朵解語花都被你摘了,連今上都沒有這種福氣,還說都不喜歡!」就說出這句話時,挽妝心裡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

     「最漂亮的解語花是你。」以為她孕期脾氣變壞,醋意大發,睿淵並不在意,專心致志地哄起她來。

    對的,白緣君出自風月樓,向元柳出自梅樓,而繼任向元柳的梅樓花魁是金一!那團縈繞在挽妝心間的謎團似乎有了一線光明,這其中分明是有些關係的,也許向元柳做這一系列的事情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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