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期間他們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應該說,他與老金都有收獲。老金有了工資,底氣足了,與外地一個老相好聯系上了。
而他呢?因為這件事而發生了一次麗紅遇。這是他除妻子以外搞到的第一個女人。
他們在大學的舞廳裡認識後,他就去找她,想拉她做自己的信息員。誰知她卻不肯當他的信息員,而願意做他的伴侶。
當然,這不是她嘴上說的,而是她用含情脈脈的眼睛告訴他,用親暱曖昧的姿體語言傳達給他的。
真的,有次他們在舞廳一起跳舞時,她仿佛不經意地把自己高聳的胸碰著他的胸,然後隨著舞步的節奏起伏著,兩顆飽滿的胸一上一下地摩擦著他的胸膛,眼睛還不時地乜他一眼,充滿了誘惑。搞得他魂不守捨,身心搖蕩。
“哪天,我們一起去逛南京路,好嗎?”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對著他的耳朵溫柔地說。
“好啊。”李錦軒激動地說,“那太好了。”
他本來在美女面前有些緊張,不敢跟她說話,更不敢向她發出什麼邀請。怕她也象那些驕傲的小母雞一樣,冷冷的,裝作沒聽見。她主動發出邀請,那不是天上掉下了個林妹妹嗎?看來,我的艷福要來了。
“明天是星期天,就明天去吧,怎麼樣?” 他興奮地盯著她的眼睛說。
“行,你明天早上八點,到我的樓下等我。”她爽快地說。
李錦軒一陣沖動,真想立刻擁住她狂吻。
麗紅福說來就來,他一點思想准備都沒有。他生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過妻子以外的性經歷。真的,其實所有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艷遇的情結,只要時機成熟,就會暴發出來,不可遏制地要將它變成現實,他當然也不能例外。
跳完這曲舞,他就與她分別,回宿捨早早休息,養精蓄銳,准備以最好的精神狀態迎接這即將到來的艷遇。
可他越是強迫自己入睡,卻越是睡不著。他激動得胡思亂想,下面發脹,翻來覆去,一夜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床了。盡管昨晚沒睡好,但他還是心情愉快,渾身是勁。他來到她的宿捨樓下,有些難為情地站在那裡等她。
八點剛過,她就穿戴一新地從樓上下來了。她穿著一件藍底白點的連衣裙,頭戴一頂白色的遮陽帽,腳上是一雙鵝黃色的皮涼鞋。嫵媚的俏臉,鮮紅的嘴唇,高挺的胸,潔白的雙腿,都使她顯得越發地性感迷人。
他們一見面,沒說話,就像一對戀人一樣,肩並肩朝校外走去。大學裡的進修生不太被人注意,行動比較自由。
乘車到了南京路,他們邊走邊看。她不象其它女人一樣對商品感興起,而是被繁華的街景所吸引,被身邊這個英俊儒雅的男人所迷惑,在掃來掃去觀看街景的同時,不時地飛他一個媚眼。
李錦軒一點也沒心思看街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從與妻子鬧離婚起,他已經三年多沒碰過女人了,所以對女人充滿了渴望,更不要說一個漂亮性感的尤物晃在眼前了。
他哪還有心思逛街啊?一直想用肩膀去碰她的身子,也想抓她的手,然後瘋狂地親吻她,擁抱她,撫摸她……
可他不敢。這個時候,他還只有賊心,沒有賊膽。幾次,他都激動得呼息急促,下決心要抓住她晃在手邊的手,可還是沒敢抓上去。
在人民廣場游玩時,她與他貼得很近地坐在一起,眼睛裡充滿誘惑和鼓勵,手在遞物時還故意碰了他一下。
李錦軒被她惹火的身材弄得興趣勃發,難於自制,卻依然不敢邁開這關鍵的一步,不敢捅破這已經很薄的紙。
李錦軒越是這樣童男般膽怯,她就越是有興趣。
在逛地下商場時,她把身子主動往他身上貼去,將高聳的胸頂著他的肩膀走路。這樣一頂,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下面熱烘烘地動起來。
走到地下商場的一個角落裡,他返身站住,與她面對面站著,火辣辣地盯著她。她也站住不動,眼睛定定地盯著他,仿佛在說,瞧你傻的,還愣著干什麼呀?
他這才一鼓足氣,貼上身去,張臂抱住她,旁若無人地吻起來。
他們先互相吻各自的嘴唇,然後才吮吻舌子。但他們只能輕輕地吻,不能再有其它的肢體行為了。因為他們的身後不時地有游客走過,有的麗紅羨地看著他們,有的見慣不怪地只顧走自己的路。
但他們,尤其是對李錦軒來說,在公眾場合與異性擁抱接吻,是屬於冒天下之在不韙的事。一個以前看一眼陌生女人都要臉紅的鄉下人,現在居然敢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擁抱接吻,這是一種進步還是退步?是被上海這個國際大都市污染了心靈,還是被上海的開放環境開化了思想?
他想不清,也顧不上這麼多。這時候他已經被欲火燒得忘乎所以,不顧一切了,他只想拼命地吻她,然後迅速地得到她,恨不得立刻就進入她的身子,將體內的壓力釋放掉。
真的,兩個同樣饑渴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就象干柴遇烈火,不可遏制地燃燒起來。他們誰也不肯先放開誰,沒完沒了吮吻著對方的舌子。下身也越貼越緊,恨不得扭動頂撞起來。
但他們不得不實行戰略轉移,因為這時候,不斷地有人停在他們身後,像看電影裡的激情戲一樣看著他們。
他們分開後,勾肩搭背地埋頭往前走去。一看到沒人的角落,或有遮擋的物體,就立刻走進去,反身合攏,膩在一起,重新開始擁抱接吻。
他們就是這樣,幾乎是一路走一路吻,走走吻吻,吻吻走走,象一對恩愛無比的蜜月情侶。
吻吻,就吻到床上去了。這是李錦軒除妻子以外搞到的第一個女人。也可以說,這是他在上海灘上開始風流生活的轉折點。
回到租住地,太陽已經下山了。
他噴火的眼睛緊緊盯著她說:“我們買點熟食,到我宿捨裡去吃吧。”
她愉快地說:“好啊,我一切聽你的。”
不僅給他以曖昧的暗示,而且還溫馴得象一條寵物狗。
他第一次帶女人到這個宿捨裡來,有點不好意思,好在房東不在樓下,沒人看見。
他的宿捨租在二樓,是房東在小樓頂上搭起來的一排象鴿棚一樣的小房子。總共有三間,他住中間那間。大約有五六個平方,房子小,但租金不便宜,每月兩百五十元。
這間房子除了離那個大學近一點外,可以說一無是處。上下要從一個擱在上面的木梯上走,很不方便。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好的地方,那就是他每天晚上都能享受到左右兩邊傳過來的男女的聲音。
他左邊租住的是一對結婚不久的浙江人,好象是做建材生意的。女人臉蛋嬌媚,胸奇大,臀部豐滿,算得上是作家莫言說的那種豐乳肥臀了。
男人則精壯強悍,四肢發達,胸部象女人一樣鼓凸。右邊是一對中年夫婦,搞不清他們是夫妻還是情人,身體都搞得象猴子一樣賊瘦。
他們幾乎是一夜隔一夜地輪流著過男女生活。今晚那對小夫妻倆發出象貓一樣的叫聲,明晚就是那對中年夫婦發出壓抑著的呻喚聲。
房子中間那道隔牆一點也不隔音,跟沒有的一樣。所以他們的整個愛愛過程,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年輕夫婦很放肆,中年夫婦則比較低調,或者說他們還有點公共道德,知道隔壁還有個饑渴的獨居男人。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將聲音盡量壓低,說情話,做動作,都象幽靈一樣,充滿了神秘而詭異的色彩,接吻和撫摸幾乎聽不出聲音,只是一些曖昧的象征性聲音。
只有要到高峰時,他們夢囈似的呻喚聲才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這其實是最要偷聽者命的事,真的,他必須將耳朵豎得畢直,集中全部精力,才能捕捉到一點聲音。
而這種似是而非的聲音更加具有誘惑力,更能讓人想入非非,充滿幻想,欲罷不能。
現在,他要讓他們聽聽他們的聲音了。他領女進修生從窄窄的樓梯上走上去時,隔壁那個不上班的中年女人,從門裡伸出頭來看他們,眼睛裡滿是驚訝,仿佛在說,這個一向獨往獨來的男人,今天怎麼也帶了個小娘們回來?
李錦軒裝作視而不見,心裡說,看什麼看?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們天天晚上飽餐,我就不能偶爾偷腥?哼。
開門進去,他就將門關了。女進修生小林走進這牢房一樣的小房間,瞠目結舌地看著,不相信地說:“你,就住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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