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翠的茫茫竹海下,紫服男人未戴斗笠,紫眸銀髮,決然天地。凌亂的音色從他的指尖滑出,帶起強勁的氣流,將銀髮吹得四處飛舞。
「閣主,毀心笛音起了。」那日在大街上替紫眸拉扯的馬伕恭敬的站在紫眸面前。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紫眸指尖下的音樂變得慢慢的和緩起來。「煮酒一壺,半世天涯。琴在我心。我行天下。」
「閣主。」馬伕再次喚了一聲。
紫眸星君紫色的眼眸一陣寒光。「把她接到竹海來。外面的世界太亂了。本閣主無心出去。」
「是」馬伕退了出竹海。
雅韻紅苑裡,慕蘇蘇正拿著毀心玉笛吹著一首曲子。碧玉的笛子橫在嘴邊,綠色的衣帶輕舞飛揚。
「主人,不要去找他。」花寶寶拉著笛子。始終不願意放開它雪白的爪子。黑幽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慕蘇蘇停止吹奏,心道,一曲都完了。若是他紫眸還不來的話,就只能說這個什麼紫眸的話不過是個說話不算數的騙子罷了。
「寶寶,今天你就一個人呆在這個院子裡。主人等會可能要去半點事情。你記得一定不要跟來。」
花寶寶勸解道「主人,不要去理那紫眸星君。他不是什麼好人。你聽我的。」
黝黑的眼睛轉著。慕蘇蘇盯著花寶寶的眼睛,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沒有了焦距,慢慢的有了想要睡眠的感覺。
「主人,寶寶不希望你去冒險。那個妖孽什麼都做得出來。」花寶寶看著慕蘇蘇趴在了桌子上,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慕蘇蘇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自己就已經睡著了。
「花寶寶,閣主說有空請你去聚一聚。」門沒有被打開,房間裡面卻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普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一雙眼睛特別的精明。一看就應當是練過的。
「青衣。」花寶寶愣了。
青衣滿意的說到。「難為你還記得我。」
「你來幹什麼?」花寶寶的語氣變冷了。
青衣拱了拱手。「奉閣主之命,帶蘇蘇姑娘去一趟玲瓏竹海。」
花寶寶一下子跳到慕蘇蘇的面前。檔在前面像是要維護什麼珍寶不被人搶走一樣。「不許帶她走。」
「只怕這次不能答應你了。」青衣手中撒出一把白粉。
白粉落到了花寶寶的身上。小小的,白白的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青衣人抓起慕蘇蘇,身形一動。時間和空間都發生了變幻。
玲瓏竹林。紫眸星君靜靜的坐在石凳上。端著竹筒做的酒杯輕飲了一口酒。慕蘇蘇正趴在石桌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幾十年了。這花寶寶的催眠術倒是長進不少。」涼薄性感的嘴含著竹筒,輕抿了一口絕心酒。
其實吧,慕蘇蘇今日這一襲綠色的衣袍倒是真真如了他的眼。本就絕美的女子,穿著這樣清雅的顏色,才沒有那樣的世俗氣。
「要屬下將她叫醒嗎?」青衣恭敬的問道。今日閣主的耐心倒是出奇的好。
「不用了。這玲瓏竹海有多久沒有讓凡夫俗子進來了?」紫眸星君像似子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青衣。
「十二年了。」青衣雖不解閣主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但是,依舊認真的回答著。
花寶寶給慕蘇蘇施的催眠術慢慢的消解了。星月的眸子慢慢的張開。
張開眼睛,入眼的便是大片大片的竹海。風吹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看著倒有人間仙境的味道。
接著。便是另慕蘇蘇踹不過氣的美男。銀色的發,並未束上,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有淡淡的銀月光印跡。雪膚襯著花貌,冰肌露著玉骨。涼薄的嘴唇,魅惑的含著蒼翠的竹杯,紫色的衣袖迎風飄起。妖孽吧,但真真和雲夏妖孽得那麼不同。
「你好漂亮?」慕蘇蘇由衷的讚美著。
紫眸的身體微顫了一下。「你難道不覺得我是怪物嗎?」
慕蘇蘇卻不懂了。「誰要是敢說你是怪物,我撕爛他的嘴巴。」美男就是用來欣賞的。何況是如此的極品。
就因著慕蘇蘇的這就話,紫眸星君的心底一股久違的開心上升,是開心吧。太久了,都已經忘記了什麼叫有所謂,什麼叫會在乎。
「言歸正傳。你想我們怎麼合作?」慕蘇蘇從美男的誘惑中爬了出來。專心的談著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紫眸星君伸出一根手指頭。點在了慕蘇蘇眉心的紅梅之上。「你這朵梅花倒是漂亮得緊。」
「喂,你幹什麼呢?我們是談合作,不是談戀愛,沒有必要 我誇你一句。你就非要還我一句。」慕蘇蘇將頭往右邊一偏,將紫眸的手避了過去。
紫眸收起手。清冷的說著。「我幫你叫出你師父。你把你額頭上的梅花送給我。」
紫眸提的要求很奇怪。慕蘇蘇不知道自己額頭上的紅梅究竟有什麼用。故道「只要你能拿得走,你便拿去吧。但是,你必須先把我師父叫出來。不然,你要是耍賴的話。我找誰哭去啊。」
「我不幫你把你師父叫出來。我直接帶你去你師父的老窩找他吧。」紫眸端起竹杯遞給慕蘇蘇。
慕蘇蘇接過竹杯酒抿了一口酒。也不管這杯子是不是紫眸喝過的。
瀲灩的眸光看著女子將唇覆在了自己剛剛喝過的地方。紫眸的心裡感到一癢。「這女人喝酒的動作倒是很美。只可惜,被雲蘭聖手看上了。」
「你知道我師父在哪裡?」慕蘇蘇去過菩提山,並沒有見到師父的蹤跡,想來師父應該是躲了。
紫眸一甩衣袖,竹海的竹葉便紛紛落下。「我恨你師父恨了幾十年了。他哪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