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浣。」皺了皺眉,她乾脆把水遞給一旁的蘇浣浣,「給她喝水。」
「……哦。」蘇浣浣抿了抿唇急忙上前給岑傾餵水。
「我自己來。」岑傾掙扎著起來,她又沒有病到連床都起不來的地步。
還是這麼倔。
蘇瑾輕輕歎息。
「書澤什麼時候來?」把水杯遞給蘇浣浣的時候岑傾裝作不經意地問。
她要離開,她不知道怎麼面對蘇瑾。
「姐夫就快來了……」蘇浣浣垂首,她把岑傾姐救到家裡來明明是好事,在電話裡岑書澤竟然又和她吵了起來。
「哦。」岑傾抿了抿唇,安然地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聽說你訂婚了,恭喜啊!」蘇瑾乾笑兩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嗯。」岑傾苦笑,「以後說不定咱們還是妯娌。」
「什麼時候結婚?」
「合適的時候。」
曾經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到了現在,兩個人的對話居然能簡潔到這種程度,蘇瑾苦笑,這一切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當年,她有心無心地撮合她和顧少航,開始的時候是真的為了岑傾好。
可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也有不得已,更何況,她竟然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自己對顧少航的感情。
感情,向來都是自私的……
深吸一口氣,「你還恨我麼?」
「蘇瑾,」岑傾轉過眸,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知道什麼叫做恨麼?人都說由愛生恨,所以,無論是你還是顧少航,對我來說,都稱不上恨,你明白麼?」
她的聲音很輕,剛好能觸碰人心裡最脆弱的那根弦,她的目光也很輕,卻像能透過表面看到你心裡去。
蘇瑾輕歎,她真的變了。
剛想說什麼,岑傾枕邊的手機震了震。
她輕輕瞥了一眼,勾起一抹釋然的笑,「少威來了,我該走了。」
果然。
在岑傾剛剛穿好外套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站在門外的顧少威一臉焦急。
岑傾抿了抿唇走下樓,「我們回去吧!」
顧少威點了點頭,眼神裡多了釋然。
可知他幾乎把整個凝魅翻了一遍,就怕她出了什麼意外像兩年前那樣……
簡單而又禮貌地把蘇家人問候了一遍,顧少威甚至連鞋都沒脫,就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抱著她就離開了蘇家。
「阿傾,還好麼?」把她安置在副駕駛座,他輕輕為她繫上安全帶。
「還好。」她一臉疲憊地笑,「少威,我好累。」
「我知道。」他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細碎的發,「傻丫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她垂了垂眸,「我們回家。」
「對,回家。」她憔悴的樣子看得顧少威心疼,他象徵性地在她額前落下一吻,「哥哥永遠站在你這邊。」
「嗯。」她點頭,乖乖順順的樣子又讓顧少威心裡一揪。
他不再說話,只是溫柔地為她關上車門,然後自己坐到駕駛座上。
灰色的卡宴就那樣絕塵而去。
顧少航站在角落裡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把手裡的《抑鬱症的症狀與治療》扔得老遠。
他怎麼就忘了,她身邊已經有了顧少威。
她的生活,已經沒了他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