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了。」在一屋子人的關注下,夏銘辰合上醫藥箱,「只是染了風寒,吃點藥就沒事了,不用那麼擔心。」
「那就太好了!」蘇太太誇張地拍了拍胸脯,「浣浣這丫頭真是的,遇到病人了怎麼不送去醫院,還帶到家裡來,這要是什麼大病我們怎麼擔哦!」
蘇浣浣咧了咧嘴,把頭低的更低了,她這個媽媽別的本事沒有,虛張聲勢可有一套。
「浣浣也是好心。」顧少航淡淡地笑著,「我送夏醫生。」
蘇瑾看著顧少航在走廊裡漸漸遠去的背影,指甲陷進手心裡,浣浣也是好心?
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人不是岑傾,你還說得出口麼?
「不是都和你大哥訂婚了嗎?怎麼還和你有姦情?」坐在蘭博基尼的前車蓋上,夏銘辰邪笑著敲著顧少航,「看來顧二少魅力不減當年啊!一個前女友,一個現女友,看得我都眼饞了!」
「少說廢話!」顧少航瞪了他一眼,「她到底怎麼樣了?」
「感冒啊,還能怎麼樣,有喜啊?我可判斷不出來是你的還是你哥的。」夏銘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緊張這個女人,該噎他的時候就不能嘴軟。
「夏子,」顧少航忍住額上暴起的青筋,「你丫別給我開這種玩笑!」
「哎,別生氣嘛!」看著他黑得比包公還黑的臉,夏銘辰嚥了嚥口水,大概這玩笑開大了,「她身體很不好。」
「怎麼說?」他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五年前我也給她看過,現在和五年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說重點!」顧少航皺了皺眉。
「別這麼凶嘛!」夏銘辰撇了撇嘴,「重點就是,她現在身體很差,精神過於緊張,我猜她在這五年裡一定經歷過什麼事,甚至得過抑鬱症。」
「抑鬱症?」顧少航挑眉,繼而搖了搖頭,「怎麼會?她那麼樂觀粗魯的傢伙……」
「你要相信我的專業判斷,」夏銘辰撇了撇嘴,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建議讓你大哥帶她去做個具體的體檢,或者請個,心理醫生?祝你好運。」
抑鬱症?
顧少航愣愣地站在風裡,一時難以消化這樣的消息。
那麼白癡樂天的小豆腐,怎麼會抑鬱?
一片黑暗,有血噴濺在臉上,腥甜是味道讓她瘋了一樣地哭喊。
卻忽然有一道聲音,那麼低沉,那麼溫柔地說,不怕,老師,我在。
世界一下子就變得晴朗。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有女人在她耳邊低聲問著。
岑傾慢慢地睜開眼,面前的人,竟然是蘇瑾。
五年沒見,蘇瑾竟然剪了短髮,配上純黑的西裝小禮服,頗有一種凌厲幹練的美感。
岑傾苦笑,果然是女總裁的范兒。
她張口,嘴唇乾澀難耐,想說什麼,竟然都說不出口。
「你現在不用說話,」蘇瑾抿了抿唇淡淡地笑,「來,喝水。」
岑傾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從沒想過自己和蘇瑾再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蘇瑾拿著水杯的手僵在了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