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傾被他冷漠的聲音刺得說不出話,耳邊是轟隆隆的雷聲,悶悶的雷聲裡,他冰冷的聲音像雨點一樣拍打在她身上。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這就等不及要我走了……
閉嘴!顧少威怎樣都和我沒關係……
她的心很涼,涼得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
耳邊卻聽得顧少威溫潤的聲音悠悠地響著:「少航,你別誤會,我只是碰巧暈倒在了岑老師的辦公室裡……」
「我知道!」顧少航打斷他,「顧少威,顧大總裁,請問你生病了把我女人留在這裡照顧你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有濃濃的火藥味,「難道你沒有助理沒有秘書沒有保姆麼?」
話音剛落,岑傾和顧少威心裡都是一震。
「我……我助理一會兒會來。」顧少威垂了垂眸,復而抬起的時候,眼裡充滿了溫情,「少航,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還是趁著岑傾在的時候和他說這件事比較好。
他太瞭解顧少航的叛逆,如果只有他們兄弟兩個,他根本沒有把握說服他。
「我有必要聽麼?」顧少航冷笑一聲,拉過岑傾就出了病房,根本沒有給顧少威說出口的機會。
狠狠地把手裡的小女人丟進車裡,顧少航一臉冰冷地坐到了她身邊,「老張,開車。」
老張是周尋宇給顧少航的專人司機,平時都很閒,難的像剛剛這樣接到命令。
岑傾皺了皺眉,裹了裹衣服,悄然挪到車窗邊,她和他中間空了很大一塊距離,像她此刻的心情。
雖然她為他的那句話感動不已,但是這掩飾不了他對自己不好的這個事實。
顧少航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車子啟動,車裡的氣氛沉悶地連平時樂觀健談的老張都噤聲不語。
半晌,顧少航歎了口氣,一把拉過靠在車窗上的小女人。
他的力氣很大,由於慣性,她穩穩地砸在他的胸膛上,她甚至能聽到他不緊不慢的心跳聲。
她下意識地掙扎,卻被他扣住了雙手,「別鬧。」
她忽然就覺得委屈,「顧少航,你覺得是我在鬧麼?」
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微微的哭腔。
顧少航抿了抿唇,氣勢終於軟了下來,「我的一個朋友家出了點事。」他用下頜蹭著她毛茸茸的腦袋,「我很急,所以口不擇言……」
岑傾悄然把頭埋進他的胸前,「什麼事……」
顧少航搭在她後背的手微微一僵,讓他怎麼告訴她,他前女友的父親出事了,而他被蘇老爺子叫到病床前囑咐後事……
見他沉默,岑傾疑惑地抬起頭,「顧少航,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顧少航把他環住,用下巴抵著她,「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我處理完了我什麼都告訴你好不好?」
岑傾聽出了他言語裡的無奈和疲憊,抿了抿唇不再追問。
「岑傾。」他咬著她的耳垂,聲音醇厚而性感,「我喜歡你。」
他有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抱著她,緊緊地抱著,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