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是老毛病了。」主治醫生沖岑傾頷首,「最近顧氏遇到那麼大危機,想必他又沒好好照顧自己。」說到這裡,醫生看了看岑傾,「小姐,你是他女朋友吧?」
啥?
岑傾被問得極其不自然,這醫生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
不過……
顧氏危機?
她怎麼都沒聽顧少航談起過?
還是……
顧少航他丫的根本就對自己家裡的事情不關心?
「那你就一定是了。」醫生看岑傾並沒有反駁的意思,反而陷入了沉思,自以為是她在慚愧對顧少威的照顧不周,「行了,他沒什麼事了,岑小姐不用這麼自責,這瓶打完之後就可以叫我了。」
言罷,醫生走出了病房。
「哎!哎……」她看著醫生的背影,她還沒說話呢……
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顧少威的人品是有多差,差到醫生都避之不及。
病床上的人安靜地躺著,從岑傾的角度看過去,頗有一幅猶豫儒雅的謙謙公子的范兒。
她撇了撇唇,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起兩人第一次的見面,他給她的就是這種溫潤儒雅的模樣。
如果沒有那次相親……
大概他和她也不會處在這麼尷尬的兩端吧……
說起來,還都怪自己那個不懂事的小男朋友呢。
想著想著,她就同情起顧少威來了。
父母都不在了,還有個不爭氣的弟弟,整個顧氏都要他一個人扛著,企業遇到危機了,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賭……
身體裡的老師情節作祟,她忽然就想回去好好和顧少航談談,回去哪怕坐在顧少威身邊也說一聲加油也好啊……
正思忖間,岑傾的電話響了起來。
躡手躡腳地出了病房,電話是現代文老師打來的。
原因是顧少航在他的課上接了個電話就大搖大擺地逃了課。
古板又正直的現代文老師義正言辭地闡述了顧少航是如何如何地不給他面子直接走人的,並對她這個輔導員間接地表示不滿。
岑傾一臉黑線地掛了電話,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就撥通了顧少航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岑傾已經第三次準備掛掉的時候,那頭終於有了聲音。
顧少航略顯焦躁的聲音傳來,「什麼事?」
岑傾犯了個白眼,現在是他犯錯誒,竟然用這種語氣和她講話?!?!
「聽說你逃了現代文的課?」她耐著性子,畢竟在醫院的走廊裡發脾氣是一件很不優雅的行為。
「嗯。我有點事。」顧少航的聲音稍稍提高了,「現代文那個死老頭找你告狀了?」
岑傾嗯了一聲,眸光一轉,忽然想起來什麼。
「我在醫院。」
「嗯?」
「你哥在醫院昏迷不醒,你過來一下吧!」
「你怎麼會和顧少威在一起。」電話那頭的語氣瞬間就降低了八度,「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岑傾抿了抿唇,能想像到電話那頭他好看的眉眼皺在一起的樣子。
「你一個多月沒回家,他來找我打聽你的情況,然後就在我辦公室暈倒了……」她頓了頓,「你們家好像遇到危機了,你哥身體很不好……」
「閉嘴!」他粗暴地打斷她,「顧少威怎麼樣都和我沒關係!」
她還想說什麼,電話裡卻只剩下了盲音。
岑傾傻了眼,有酸酸澀澀的液體在眼眶中衝撞。
這麼久以來,顧少航從來不像現在這樣粗魯地掛斷電話,從來都沒有用那樣的語氣吼她。
她又沒犯錯!
背過身揉了揉眼,剛想去洗手間,兜裡的電話又震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名字讓她心尖一顫:顧少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