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顏的臉色黑了下去,說道:「不是那臭狐狸是誰,估計前腳從你這出去,後腳就進了我的樓,得瑟的要死,拿著契約在的面前扇了半天的風,氣的我要死,早知道這樣,二十萬兩銀子我都不答應。」
李小歡咯咯的笑了起來,問道:「那你沒說我們倆合夥坑他的事吧。」
秀顏一愣,眨了眨眼笑道:「這怎麼能說。」這眼睛眨的,她怎麼看怎麼慎得慌。
然後歡歡喜喜的拿了銀票走了,果真前腳剛出去,後腳張進就凶神惡煞的進來了,見著她大怒道:「李小歡,你黑了心肝賣友求榮,連我的銀子都訛。」
李小歡聽了,趕緊一溜煙跑了屋裡去,任由他在外面怎麼罵都不敢出來。
天氣一天天的暖了,李小歡的肚子也顯了出來,秀顏和張進兩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這肚子,一起來的次數也多了,見了面也不鬥嘴,怕給她添堵。
老爺子樂呵了,一天到晚的折騰好吃的,念叨著孩子長什麼摸樣,取什麼名兒,聽了李小歡取得名字,死活不滿意,把家裡的書都翻爛了也沒找到個好名字出來。
李小歡身子好,到沒吃什麼苦,況且懷著肚子,所有的人都圍著自己轉,心裡也想的開,每天散散步,看看書,也胖了起來,除了肚子上的肉,臉上活生生的長了一圈,倒也不難看。
挺可愛的帶點嬰兒肥。夏天來了,熱得很,又不敢吃涼的,月子大了,心裡也有些煩躁的很,已經滿了七個月了,身子不方便的很,走哪兒都有人攙著。
老媽子只管收拾些東西什麼的,要是隨身伺候還是不行,秀顏幾乎在這裡住下了,可是還是有生意要打理,不能一天到晚的陪著她,便把潛兒送過來。
潛兒機靈,又喜歡小孩兒,細心的很,總是陪著她說說話,有時候還和寶寶講講故事,倒也伺候的舒服。
這天,早上一起來,天氣就悶熱的很,心裡堵著呼吸都感覺有些不通暢,潛兒一邊拿著扇子扇風,卻也不敢太用力,怕著涼了。
李小歡忽然想吃酸梅湯,潛兒便趕緊去弄來了。
一碗湯喝下去,果真心裡舒服了不少,又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卻不想不到一刻,肚子便開始翻江倒海的疼,豆大的汗珠直直的往下掉。
身上的薄薄的衣衫瞬間濕透了,活像淋了一個澡一般,潛兒年紀小,嚇壞了,老爺子也出去買東西去了。
忽然,她感覺身下開始想小便一樣的一股水流下來了,頓時慌了,這孩子提前來了,趕緊穩了穩心神,叫了老媽子過來幫忙找穩婆。
潛兒慌慌張張的出去找秀顏和張進去了,老媽子有經驗,穩婆也來的慢,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只有趕鴨子上架。
老媽子之前生過兩個孩子,現在都大了,也知道些,就趕緊把她放到床上,李小歡痛的不行,狼嚎一般的亂叫。
怎麼按都按不住,這老媽子也是狠人,索性將她活生生的用繩子捆在床上,雙手按著她的肚子,不停的讓她使勁兒。
姨娘說生孩子能要人命,果然是真的,又將向少卿罵了個遍,這輩子,說死都不要生孩子了。
忽然間,又是一陣劇痛,她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一屋子的人,個個的熱淚盈眶的,李小歡當時痛糊塗了,還不知道自己稀里糊塗的就將孩子生了,下意識的摸摸肚子,平的,頓時大驚,臉色卡白的,「我的孩子呢?」
秀顏哭笑不得,道:「你糊塗了不成,孩子難道不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
張進也笑了,「你還真實厲害,我們用最快的速度來了,就看見這黑不溜秋的小東西,都說女人生產難,怎麼到你這兒就跟上個茅房一樣輕鬆。」
李小歡皺了皺眉,沒好氣道:「我嚎的時候你是沒聽見。」
說完,便要看孩子,老爺子這才捨得將他的小孫子拿出來見人,小心的不行,自從生下來,誰都不讓抱,看的張進和秀顏眼饞的很。
李小歡一看孩子,頓時心哇涼哇涼的,懷胎七個月,就生出來這麼個黑不溜秋的小玩意,眉頭擰成一團麻花了,說道:「這孩子像誰呢?怎麼這麼醜,不像我也不像他,倒是像個小老鼠。」
老爺子一聽,頓時不高興了,臉也垮了下來,一把搶了孩子,道:「小寶貝,你娘不待見你,跟著爺爺玩啊。」
秀顏坐過來,笑道:「哪有你這樣的娘親,這孩子還小,大了才能看出來像誰呢。」
張進接道:「我看還是要像他爹爹,一個男孩子要是像你這樣猴精,以後誰敢嫁。」
提到向少卿,李小歡的眼睛頓時暗淡了下來,張進也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傷心事,趕緊打哈哈道:「是個男孩兒,真的叫念郎麼?念郎還是叫小名好聽,大名字到時候我們在好好的琢磨琢磨取個大氣一點的。」
李小歡不願意改,覺得念郎挺好的,怎奈老爺子也說不好,秀顏也跟著攙和,後來便去了大名向文軒,小名念郎。
小念郎活潑的很,是個男孩兒,眉心卻有一個血紅的硃砂痣,很小,但是估計長大了就跟著長,看起來妖冶的很。
孩子小的時候,李小歡幾乎終日不離手,慢慢的長大了,眉眼模樣清晰了,竟然和向少卿一模一樣,老爺子總是說,就是少卿小時候的樣子,除了眉間那顆硃砂痣。
秀顏每天都要來親他兩口,說是將來肯定要比他爹爹好看的多,光是那粒硃砂,都能一瞬間把人的心魄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