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來,秀顏便隔三差五的往這邊跑,活像個老媽子,倒是比自己請的老媽子還細心,性子爽朗,又何老爺子說的上話,這下不得了。
整天和老爺子湊在一起看日子,說那個日子好,孩子在那時候生聰明,聽得李小歡哭笑不得,孩子來了還能不生?日子還能自己選?
秀顏燒的一手好菜,每每拿出來顯擺,倒是吃的她順心的很。
冬月漸漸的過了,新年的時候,秀顏,張進都過來這邊過年,倒是熱鬧的很,每個人都給她的孩子封了個大紅包,張進的最多,說是當乾爹的應該的。
聽得秀顏只哼哼,李小歡喜得不行,有錢收怎麼不高興?
後來私下裡,秀顏總是跟李小歡商量,讓孩子叫她乾娘,李小歡暗笑到內傷,她這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
李小歡搖頭:「你上次的紅包沒給夠呢。」
秀顏一聽,頓時變了臉色,怒道:「憑咱們這交情,就值那些銀子。」
李小歡抖抖唇道:「我跟張進認識九年了·····」
秀顏罵了一句白眼狼,說:「你先應我,銀子我回頭派人送來。」
李小歡沒見著銀子,死活不答應,氣的她直跺腳,果真下午的時候就送了一萬兩銀票過來了,整整比那張進拿的多了好幾倍。
李小歡傻眼了,心想這秀顏的倔性子是錢襯出來的,果真財大氣粗。
李小歡對那送錢的人道:「回去告訴你們東家,這事兒我應了。」
送錢來的是個機靈的小姑娘,叫潛兒,是跟著秀顏打雜的,不是樓裡的姑娘,看起來好靈動。
她眨了眨眼睛柔聲道:「東家說了,收了錢要立字據才算的,白紙黑字的,將來想反悔都不成。」
李小歡知道,估計這一紙契約她討來也是要拿來氣張進的,只是要是不寫,這白花花的銀子也收不得,當下咬咬牙,進了書房,大筆一揮,寫了一張契約來。
第二天果真見張進怒氣沖沖的進來,張口便問:「你怎麼讓孩子認她當乾娘了?看她那一臉得瑟的樣子,她給了你多少錢?」
李小歡抹了一把汗,說道:「我這條子都寫了,白紙黑字也不能更改。」
「我給三倍。」
她著實動搖了,定了定心神,半響,很是肉疼的搖了搖頭,張進氣的不輕,咬牙道:「十倍!」
這下李小歡實在傻眼了,十萬兩!
她腦子裡轉了好些彎,「你先穩著,我想想辦法,先備好十萬兩銀子吧。」
張進一聽,頓時傻眼了,張口結舌了半天,「她——給了你一萬兩?」
李小歡怕他不信,拿了懷裡的銀票搖了搖,張進臉頓時黑了大半,道:「她這是拿血本跟我拼呢,行,十萬兩就十萬兩,我明日送過來,你把這問題給我解決好了。」
張進走後,李小歡實在坐不住了,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好主意來,又實在不忍心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從嘴邊飛走了,到了下去才狠了心派人找了秀顏來。
秀顏開妓院,她這樣懷著身子的人總是不方便進去的,她來的快,還沒進門,笑聲就傳進來好遠,「小歡,你都不知道張進看到契約時候氣敗的樣子,臉都綠了。」
李小歡迎了出來道:「那你還想不想看到他的臉再綠一次。」
秀顏一聽,這話不對勁兒,趕緊問道:「又有什麼好事兒?」
李小歡就把今早上的事兒如實的說了,秀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激動道:「他真是這麼說的?給你十萬兩銀子。」
李小歡拍了拍胸脯子,重重點頭。
秀顏笑開了,上去摸著李小歡的肚子道:「我猜你這孩子將來肯定比你還精,還在你肚子裡就開始為你賺錢了。」
李小歡急了,問道:「那按我說的,你願不願意,放心,孩子生下來,一定私下裡管你叫乾娘。」
秀顏低頭想了想,說:「我在想為了無萬兩銀子把自己的乾兒子賣了劃不划得來。」
「什麼賣不賣的,孩子不叫你乾娘,肯定也不叫別人,今兒我說這兒了,其實五萬兩銀子倒是不多,關鍵是讓張進吐一次血,多爽!」
秀顏本來就氣張進的不行,這下聽了這話腦袋一熱,猛的一拍桌子道:「對,讓他吐吐血,這契約我馬上給你送來,你明天當著他的面撕了,估計他也得讓你給立一張字據,你寫吧,銀子到了,你派人跟我吱一聲,我來取。」
李小歡見她應了,興奮的差點沒一頭栽下去,一晚上就合計這事兒去了,倒是第一次為了銀子失眠,摸著肚子對著小寶寶道:「小東西,你還真是爭氣,將來可不要學你爹爹,呆頭鵝,不會賺錢,就會舞刀弄槍的。」
想起向少卿,暗自傷神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張進就拿著銀子進來了,神氣的不行,財大氣也粗了,李小歡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跟他周旋了好半天。
這才當著他的面把之前的那張契約給撕了,又重新給他寫了一張。
他這才滿意而歸,李小歡看著他的樣子直搖頭,果真人一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就變笨,這要是以前的張進怎麼著都不會上這種當,遇上跟秀顏相關的,竟像是個孩子似的抬起槓來。
秀顏下午便過來取銀子了,李小歡驚道:「怎麼手腳這麼快,誰告訴你我拿到錢了?」
秀顏的臉色黑了下去,說道:「不是那臭狐狸是誰,估計前腳從你這出去,後腳就進了我的樓,得瑟的要死,拿著契約在的面前扇了半天的風,氣的我要死,早知道這樣,二十萬兩銀子我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