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無雙聽罷，臉色驟變，趕緊拉緊了衣領，吞了吞口水道：「芙蓉帳裡掀紅浪的事我真的做不來，我還要為宛秋守身如玉呢。」
李小歡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覺得你和那天揍你的人，哪個長的好看？」
付無雙想了想，說：「我當時眼睛一花，沒大看清楚，不過，就晃了一下，那男子長的卻是比我好看那麼幾分。」
李小歡看也不看他，說道：「那是我男人，你覺得我有必要找你？」
「······」付無雙頓時無語了，汗了一把。
付無雙還是有些猶豫，說道：「在你這裡呆一夜，那我的清白不是盡毀了了，以後怎麼見人？」
李小歡手抖了一抖，抖著唇道：「這個問題應該是我要擔心的！」
「······」付無雙又是一陣默然，半響才點了點頭。
李小歡又道：「還有要求，你每隔一個時辰要換一件我們錦繡布莊出的刺繡袍子，還要當場作詩一首讚美它。」
付無雙啞然了，半響，才愣愣的說了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考科舉不為官麼？」
李小歡看了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何意。
付無雙流著冷汗歎道：「我最怕填詞啊！」
說完，又是抱拳一拜，無奈道：「你放過我吧，這個我真的不行。第一年科舉的時候我去了，結果，得了最後一名。」
李小歡知道他那年出的醜事，也就是在那一年才遇見的他。
那一年，她隨著姨娘來商州玩，當時科舉考試正結束，付無雙的名字像刮了一陣旋風一般在整個商州整整傳了大半年。
從此這商州第一美男子和商州第一才子的頭銜便沾上他了，這麼些年一直從未有人超越。
卻不是因為他高中，而是考了倒數第一，將監考官氣的吐血，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半年沒讓他進家門。
付無雙到底是有些傲骨的，果真半年沒回去，在外面晃蕩著，倒騰倒騰字畫也能養活自己，日子也過得逍遙閒散。
李小歡也是見過那流出來的試卷樣本，不過都是越傳越邪乎的，只是一句記得清楚。
寬衣解帶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後來，這句詞在男人口中傳的沸沸揚揚，也難怪那監考官要氣病了。
李小歡只覺得這人的確有才，便心裡癢癢的，想著要結識，後來才得知，付無雙是故意的。
他本抱著一腔熱血去考官，卻不想，面對的都是些死板硬套的填詞題，頓時大怒，大筆一揮，便將好好的試卷弄得烏龍百出。
於是，便在這商州過起了一壺酒，一碗茶，偷得半日閒散的逍遙日子，再也不想考官之事。
李小歡見他果真是有些不願，這才笑道：「那行，不作詩也行，你就穿著袍子在二樓的廊口走走就好了。」
付無雙一時沒忍住，一口酒直直的噴了出來，幸好李小歡躲得快。
「你這不是讓我出賣色相麼？跟那萬鳳樓的頭牌有什麼區別？」
李小歡嫌惡的擺了擺手，說道：「那是抬舉你了。」
付無雙嘴角抽了抽，沒言語，半響，說道：「你也真狠心啊，那下面的女人個個如狼似虎的，我這文弱的小書生，豈不是要被活生生的欺負了。」
李小歡威逼利誘了一番，他還是堅定的搖頭不幹。
這時候，姨娘那邊已經頂不住了，匆匆忙忙的在外面喊道：「小歡，你們倒是商量好了沒有，外面的以為你是騙人的，有的等不及都走了。」
李小歡一聽，下了狠心，說道：「這忙你要是不幫，那宛秋的事就當我沒說，只是若幫了，我保證宛秋明日定會對你不再冷冷淡淡的。」
付無雙心裡一動，兩眼亮晶晶的道：「真的？」
李小歡冷哼了一聲，沒言語。
付無雙狠狠心，咬了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半響，說道：「為了我的宛秋，我拼了。」
說完，撩了撩，哈了一口氣，橫著步子走了出去，那叫一個虎虎生威啊。
李小歡在後面暗自抹了一把汗，趕緊跟了上去。
姨娘見了兩人都出來了，這才吩咐著小夥計把門打開了，外面等了許久的女人們潮水一樣的湧了進來。
付無雙的嘴角抽了抽，腿一軟，差點倒了下去。
李小歡趕緊走上前去，扶著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斥道：「出息點。」
付無雙嘴角又抽了抽，低聲道：「但願宛秋明日不會拿刀追著砍我。」
李小歡笑了，說：「那你該感謝我。」
付無雙白了她一眼，下面的女人早就吵得不可開交了，看著李小歡的眼睛像是一把淬了毒的箭一般，直直地朝她劈來。
她心裡正樂呵了，心想，今晚上要大賺了。
付無雙倒是配合，果真一個時辰換一次袍子，在李小歡的淫威之下，還時不時的朝別人介紹起來。
他一張口勝過萬兩黃金，一字值千金，原來還可以這麼解釋。李小歡算是大開眼界了。
鋪子裡的刺繡只消半刻的功夫全部兜售一空，姨娘笑的合不攏嘴。李小歡卻著了急了，眼看著鋪子裡的刺繡快沒了，還是不忍心這麼好的機會浪費掉。
索性拍起了價，只要是付無雙穿過的衣服，價高者得。
氣氛漲起來了，有錢家的小姐姑娘們總是不願意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跌了面子的，一匹刺繡竟然賣到了三百兩銀子。
付無雙也嚇傻了，東方布莊的刺繡，最上等的也才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