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營帳有限,南宮仙讓出了一個營帳給李小歡,自己便去了小營帳和張江擠擠。
張江見自己王爺進來,笑呵呵的迎上去,朗聲道:「王爺,我看你挺中意那姑娘的,怎麼還是來了我這兒。」
南宮仙嘴角抿了抿,沒說話。
他自幼跟隨南宮仙,知道這王爺對於自家人沒有脾氣,大著膽子說了起來。
「王爺,我覺得那姑娘脾氣不好,配不起你,你是名動天下的仙王,想要什麼樣子的女子沒有,溫婉如玉的,美麗賢惠的,個個還不是倒貼著跟你。我就不明白那姑娘哪裡好了。」
「沒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大大咧咧的,霸道,是有些靈氣,配你還是差遠了。」
南宮仙看了看他,擰著眉問道:「我配她真的差遠了麼?」
張江只以為自己聽錯了,大手一揮:「她配你肯定差遠了。」
南宮仙看了看爐裡的火苗,半響沒說話。
張江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良久才慢吐吐的說道:「不過王爺,你要是有那方面的需要,那個女子姿色算是上乘了,還是可以的。」
南宮仙忽然抬頭看了看他,說道:「張江,我聽說馬房的李老頭的傻子女兒很中意你,要不我把她許給你吧。」
張江聞言,頓時目瞪口呆,半響抖著唇道:「王爺,昨個你讓我打頭陣,我怕死,明個要是還打仗,你還是讓我打頭陣吧,我決定為國捐軀死而後已了。」
說完,又誠懇的補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
南宮仙見他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朗聲笑了起來,張江的臉還是慘白慘白的。
南宮仙在營帳裡榻上躺著,無端的想起李小歡的話來。
只是知道他的下落,我便安心了,就算是死,也知道將來的孤魂要游到哪個方向。
忽然心悶不已,便起身出去透透氣。
走著走著,便不知不覺來到李小歡的營帳外,他站在那裡,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卻半天挪不開步子。
只是心裡一聲聲的歎著氣。
夜色深了,還是不放心的進去看看,便在門口輕輕的喚了她兩聲,半響無人回應。
以為她睡了,轉身欲走,卻猛的發現營帳外面的草地上躺著一個東西,執起來一看,竟是那枚刻著「歡」字的玉珮。
頓時大驚,扭頭便扎進營帳裡,哪裡還有她的半分人影。
又仔細的看了看營帳,各處僅僅有條,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
出去,草地上的腳印已經看不清了,忽然極端的慌亂,各種古怪的念頭便像是無源的泉水一樣冒了出來。
他迅速回了張江的營帳,張江還在睡著,見他進來滿臉的焦灼,大驚,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問道:「王爺,出了什麼事?還是孟軒有動作了?」
南宮仙來不及解釋,沉聲吩咐道:「你好好的看著軍營,若是發現可疑人物直接砍了不用跟我交代,我出去一趟,若是明早還沒回來,你趕緊修書給俊王爺,讓他來這裡代勞一切。」
說完,披了鎧甲便出了去。
張江一個咕隆從床上爬起來,追了上去,對著他的背影叫道:「王爺,你現在不能離營,若是孟軒知道了,我們便會全軍覆沒的。」
南宮仙身子猛的一僵,半響,扭過身來,沉聲道:「張江,我能不能信任你?」
張江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沒說話,半響,吐了一口氣來,抱拳道:「王爺去吧,我定會好好的守著。」
南宮仙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一個躍身便上了馬,瞬間已出了視線之外。
李小歡一路向著金國王城奔去,路上不敢耽擱,短短的三個時辰便已經到了。
她換了一身清爽的男衣,袖子有些長,按著邊兒捲了一些,是私下裡偷的南宮仙的衣服。
金國的王城叫臨城,金國民風開化,十分的繁華,晚上的街市通宵達旦,李小歡摸出在軍營裡順手牽羊拿的銀兩,買了一碗混沌墊了肚子。
順便打聽了一些小道消息,比如說軒王府的地址什麼的。
吃完了飯,也不敢耽擱,她估摸著向少卿一定是在軒王府,不然,南宮仙不會拿著自己作籌碼,更不會勞師動眾的調動了大批的軍隊來這裡。
血琉璃是個寶貝,若是少卿真的在軒王府,待遇一定不會差,她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孟軒此時正在書房裡看書,門外進來一個人,抱拳道:「王爺,府外有人求見,說是向少卿的夫人。」
孟軒聞言,猛的一驚,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沉聲道:「傳。」
李小歡歡歡喜喜的走了進去,血琉璃給誰她都不在乎,只要是能和少卿好好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好,這下能見著他,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孟軒正在大堂裡坐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見她進來,嘴角幾不可聞的揚起一絲笑。
李小歡看了看眼前的人,俊雅中帶著一絲邪氣,眉眼俊朗,卻暗含一絲陰鷙,讓人微微有些發寒。
她也沒做多想,問道:「向少卿呢?我要見他。」
孟軒聞言,俊眉輕佻,問道:「你找他有何事?」
李小歡怒道:「他是我家男人,你說我找他有何事?」
孟軒聞言,抿著嘴,肩膀抖了起來,說道:「這我怎麼知道?」
李小歡這才發現自己說話好像有些容易讓人想歪,嗯哼了一聲,說道:「我找他來的,你們要的東西只是不小心落到我們的手裡,這天下是你們的天下,而我們要的只是一方安寧,所以這東西給了誰我們都不關心,你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