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蘇瞳深吸一口氣,抱緊了懷中的火兒,撫著它的絨毛呢喃了一句,然後想要抬腳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卻被炎洛叫住——
「你去哪兒?」
腳步頓住,蘇瞳愣了愣,猶豫地停在那裡,心中不由地湧起幾分愧疚——她把炎洛叫過來,在「利用」完後又將他拋下,似乎很不妥……
她都叫了他師父了!雖然那聲「師父」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但她也不是耍賴皮之人,既然叫了他師父,她肯定也會把他當成師父一樣看待!
「我……」她為難地轉身,卻發現炎洛已經上馬,猛地一下勒緊了韁繩,駕馬朝著莊園的方向疾馳而去。
「師父!」蘇瞳跟在後面喊他,他卻連頭也不回,很快便在夕陽下遠成一個細小的黑點,讓蘇瞳不由地嘟噥出聲,「還問我去哪裡……這問不問有什麼區別?」
太不尊重人了!竟然問完就走,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回答是什麼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和一個路人甲禮貌地打招呼「你吃了嗎?」,然而說話的人在心裡根本不關心路人甲到底吃沒吃,純粹找話題而已!
「越來越奇怪了!」蘇瞳看著炎洛離開的方向,點了點火兒的腦袋,「你說是不是?當我師父,卻這麼對徒兒,過分!」
火兒在她懷裡「咕咕」地叫了兩聲,不懂這種複雜的人類情緒,只是看著蘇瞳抱怨的模樣,贊同地動了動耳朵,支持了她一下。
「不管了,我們走吧,你在那邊過得好嗎?有沒有給你好吃的?你有沒有自己偷雞吃?腳上的傷口怎麼樣了……」蘇瞳嘰嘰咕咕地說著,抱著火兒遠去,將炎洛的事情拋在腦後。
她不知道,剛剛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炎洛臉上是怎麼樣的表情——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絕望和黯然!蘇瞳那片刻的猶豫和背影,已經證明了她潛意識裡的歸屬,她,終究不是他的……
炎洛當時自嘲一笑,勾了勾唇角,想著既然不是他的,他問這個又有什麼意義?讓自己徒增難堪罷了!於是,他飛身上馬,不再有任何猶豫,揚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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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爺府。
軒轅瑾從皇宮回來,處理完了皇帝的喪葬事宜,最後終於將大殮的時間定在後天,並且在明日和後日接受各國使節的弔唁。
他聽聞鄰國的人馬是今天到的,根據守在現場探子門的匯報,鄰國的人並沒有對掛在城牆上的女屍有任何反應,甚至隨行的侍衛也只是抬眼看了看便了事。
「還有其他消息嗎?」軒轅瑾蹙眉,隱約覺得其中有幾分不對勁,不由地轉頭詢問旁邊的管家。
這個管家是他培養多年出來的人才,平日裡管理王府的雜物,實際上也是借管理之便,為他搜集各個地方的情報,為他登上皇位贏取最多的支持者!
「他們到了驛館以後,正常的休息,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動向。」管家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似乎到現在還沒有來拜見您的意思。」
「嗯。」點點頭,軒轅瑾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思量了一番,追問了一句,「這次來的,都是什麼人?」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現在大局當前,難道不知道支持誰,才是正確的選擇嗎?
「是鄰國的七公主和少將。」管家回答,低著頭,等待著軒轅瑾的吩咐。
「七公主和少將?」軒轅瑾的腦中迅速翻找著這兩個人的資料,在他的映像中,似乎都年紀尚輕——都是年輕人,果然年輕氣盛,不知道圓滑處世,不怕得罪人!
「王爺,要不……屬下主動請他們過來一聚?」管家遲疑了半響,也不見軒轅瑾開口,於是主動提議了一句。
「不用。」軒轅瑾擺手,臉色一沉,「父皇駕崩這種大事,鄰國卻只派一個公主和一個少將前來,未免也太瞧不起父皇,瞧不起這個王朝了!」
他才不會主動哈腰要他們的支持,他要的是他們主動地迎合上來,給他百分百的擁護和奉承!
白天的那個下馬威,既然他們給了如此的回應,那麼……也別怪他用用他的手段。
一切,才剛開始而已。
「那王爺的意思?」管家拉長了聲音,臉上閃過一抹陰沉的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本王自有安排。」勾了勾唇角,軒轅皓冷哼一聲,轉身走向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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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傷口是誰給你處理的啊?」客棧的房間中,蘇瞳扒拉著火兒的後腳,將它的傷勢監視了一番,不由地呢喃出聲,「醫術還挺高明的啊!」
背箭射中的傷口,還是抹了毒的傷口,既然能好到這麼快就結疤了,這個醫術……真是快趕上她了!
火兒的耳朵動了動,伸出右前爪在床上拍了拍,已有所指。
「雁雷?」蘇瞳猜測。
它「嗚」了一聲。
「是炎洛?」她又報出一個名字。
「咕咕……」它欣喜地叫出來,耳朵動了動,說明蘇瞳——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