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爺府。
蘇瞳用自己為數不多的銀兩,雇了一輛馬車,闊綽地停在王府的門口,本來還想一曲催眠,大步從正門走進去的,但是一到門口,她就發現她錯了。
如果軒轅皓的府邸算是奢侈的話,那軒轅瑾的府邸絕對算得上是鋪張浪費了!
那個陣仗,門口守門的家丁數量……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一下子搞定的!
不甘地吸了吸鼻子,蘇瞳認命地繞著王府去找後門,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沒關好的後門溜了進去。
軒轅瑾的府邸地形她不知道,只能憑著感覺,找像是主人住的地方,但是找了半天,也只是在後院的地盤上轉圈,終於在一個寬敞巨大的馬廄旁停了下來。
她開始忍不住怪自己的衝動了,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就這樣來了!真不知道算勇敢還是算蠢?
輕歎一聲,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公公,事情都辦好了嗎?」遠處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讓正在胡思亂想的蘇瞳一驚,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連忙躲在角落中藏好,小心翼翼地朝著聲源的方向看過去——
果然是軒轅瑾!
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只是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太監模樣打扮的人,手中拿著白色的拂塵,看來還是宮裡一個職位不小的太監。此時,他正哈著腰,不知在和軒轅瑾討好地說著什麼。
蘇瞳湊著耳朵仔細地聽,才聽到他們講話的內容——
「王爺儘管放心,明早派人將這匹追風帶到狩獵場,皇上是不會發現什麼的。」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讓人不禁起了一手的雞皮疙瘩。
追風?應該是馬的名字吧!
「畢竟是宮裡的馬,還是小心為上。」軒轅瑾低沉著開口,大掌撫上駿馬的鬃毛,淡淡地開口。
「是。」太監點點頭,應了一聲,又帶著一絲疑惑地確認,「王爺,這馬平時性子都很溫和,能保證明天能發狂嗎?」
「呵!你以為本王的藥是白下的?」冷哼一聲,軒轅瑾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意,「明日一過,這半個江山都是我的了!」
「那如果明天是別人騎的這匹馬,到時候會不會……」太監還是比較謹慎的,他想到這裡,不由地又擔心了。
「不會,這是皇家的馬,有資格騎它的人也就只有父皇,本王和三皇弟。」頓了頓,軒轅瑾才說出他的計劃,「父皇騎,若是『不小心』墜馬出事,江山理所當然由我繼承,若是三皇弟出手救了,他便是有欺君之罪,隱瞞他會武功的事實!」
他從那斷掉的玉笛上,雖然不知道三皇弟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但還是能猜出來他必然是會武功的!
蘇瞳的頭皮一陣發麻,沒有想到會無意間聽到他們這樣的計劃——實在是太毒辣了!
「那若是三王爺騎馬呢?」太監看軒轅瑾笑,也跟著乾笑了幾聲,良久才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若是死了最好,不死的話……一個身體剛有點起色的病秧子,能馴服得了烈馬?也是欺君之罪!」這步棋,他是算好了的!
軒轅皓無論走哪一步,都是死路一條!
蘇瞳心中一緊,心跳瞬間慢了一拍。
她緊蹙著眉頭,不由地著急起來,此時她已完全將尋找玉笛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只想趕快回去,然後想個法子對付他們的陰謀。
咬了咬牙,蘇瞳弓起身子,輕手輕腳地往外撤……這裡離後門並不遠,她只要躲開他們的視線,便能輕易地跑出去!
「匡當」一聲,因為走得太急,在拐出馬廄的時候,蘇瞳不小心踢到了地上一個餵馬的銅盆,裡面的水濺了她一身,但是她也顧不上理會,拚命地往外衝……
「誰在那裡!」太監驚呼一聲,顯然比軒轅瑾更恐慌,連忙朝著她的方向追過來。
要知道他現在幫著軒轅瑾對付皇上,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罪,可千萬不能讓別人聽到!
蘇瞳一驚,剛踏出後門便被那個太監抓住肩膀,用力地向後一扯。
該死的!這個太監居然還會武功!
蘇瞳低咒一聲,踉蹌了一下,才險險地沒有摔在地上。
她連忙掏出手中的玉笛放在嘴邊,但是還沒有等保命的音符流瀉出來,一把冰冷的刀刃就擱在了她的脖子上。
「去死吧!」太監低吼一聲,眼中滿是殘忍。
冰冷的觸感讓蘇瞳陡然間有了一種絕望的感覺,甚至閉上眼睛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乒」地一聲,卻在這時,脖子上的刀刃猛地震動了一下,像是被人用蘊著內力的石子強力地震開,但她還是覺得脖子上一痛,劃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還好,不致命。
蘇瞳正好抓住這個機會,飛快地跑了出去……
那個太監想要追上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卻迅速地擋在他面前,頎長而清冷的身影帶著一股森冷的殺意。特別是他臉上那張閃閃發光的銀狐面具,讓人不寒而慄。
「你是銀……銀面……」那個人一愣,瞬間猜出眼前人的江湖身份,結結巴巴地還沒有叫出他的名字,脖子上邊多了一道血痕……
一招致命。
速度快得讓人不知道他是怎麼出手的!
死相詭異地不知道他用的到底是什麼武器!
軒轅皓的眸中帶著嗜血的寒光,一想到蘇瞳脖子上那道淡淡的血痕,心中的憤怒就升騰一分。解決完這個太監,他迅速縱身一躍,朝著蘇瞳逃離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