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加長車在偏僻的公園停下,當後面的車門緩慢被打開,一隻腳踩在地上,只見一抹黑色高大偉岸的身影從車內伸出,眉宇之間中卻透露著惡魔般危險氣息,他就是遊走在天堂與地獄邊緣的神秘男人——司徒澤。
「你還真是會選地點,上車吧。」司徒澤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低沉的嗓音由那張完美的薄唇緩緩吐出。剛剛看見她的來電讓他很驚訝,沒有想到她說的語氣更讓他驚訝,所以立刻就問她在哪裡,馬上就飛奔過來。
心中也十分不解,究竟是為了梓凌,還是為了她。
「這裡很不錯呀。」安若凌故作輕鬆的聳了下肩,胖胖的身子自動自覺的上了車。剛剛只是打電話跟他說,沒有想到,她只是說出喬梓凌三個字,他就問她在那裡,下一秒就出現了,這一點確實讓她始料未及。
在兩人上車之後,關上車門,長長的車影行駛在街道上——
豪華的車內,似乎因為有了安若凌的存在,整個車內找不到那種危險的氣息。
安若凌抬起眼眸,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司徒澤,只見他身子靠在椅背,雙臂隨意搭在靠背,整個車裡迷漫這一股
別樣的氣息。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冷血無情,可是好像自己卻有些不同。
「你真的是司徒澤嗎?」安若凌心中暗暗的說著,感覺以前的司徒澤只會欺負他,現在的司徒澤卻是在守護著她,想到這,一道暖流頓時劃過心頭。
同樣的,司徒澤也在看著她那肥胖的臉蛋,看著她通紅的雙眼,心中一顫,一對危險的冷眸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溺愛,究竟是誰又讓她掉眼淚?
「你剛剛哭過?是誰欺負你了?」司徒澤瞇著黑色的眼眸,深沉的聲音響起。
「沒有人欺負我,是我自己的原因。」安若凌聲音有些嘶啞,竟然有些不認識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了?為了什麼而哭?」司徒澤俊眉一挑,疑惑的問道。
「為了喬梓凌!」安若凌薄唇中吐出這個原本屬於自己的名字,心底驀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異常的覺得悲涼。
「梓凌?」司徒澤揚起劍眉,臉色沒有一絲的笑容,雖然之前知道她與梓凌感情很深,但是事隔這麼久,是什麼讓她如此感觸。
「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安若凌邊說著胖胖的大手邊從包裡拿出一個木質盒子,遞給司徒澤,又想著剛剛古馳跟她說的一切,瞬間面白如紙,她立刻抬手掩住了肉肉的臉,拚命地扼止自己悲痛洶湧的情緒。
司徒澤打開盒子,拿出印章,一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閃過一抹詫異,這不是梓凌的印章,怎麼會在她的手裡?
「這個印章是一個叫做古馳的人給我的,他當時目睹了許瑋森對喬董事長所做的一切。」安若凌輕收斂住心中的傷痛,輕聲說道:「而梓凌也是因為喬董事長突然暈倒,才導致她提前早產,最終難產離去。」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司徒澤一雙黑眸,深沉地注視著她,話裡似乎另有深意。
安若凌不留痕跡的掃了他一眼,真誠的語句一字一句的從口中說出:「因為我知道,你是唯一一個關心梓凌的人。」
司徒澤聽著這話,沉默不語,刺眼的光芒閃爍不定,映襯得他英俊的臉龐,似乎打動到他心裡最深處。
「我替喬小姐不值,身為她的朋友,我真的很想替她做些什麼。」安若凌雙手驀然緊攢,咬緊嘴唇說道:「許瑋森這樣的人,應該得到懲罰,梓凌這麼愛他,他卻只是利用她,欺騙她,甚至害的他的爹地變成植物人,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還有那個孩子……」
安若凌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情緒已經激動的無法控制,聲音中掩不住淒涼,最後的那句那個孩子讓她找回了理智,不在繼續往下說。
司徒澤眉頭一皺,真是一個傻丫頭,說的好像這個人是自己一樣,緩緩伸出寬厚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想安撫著她的情緒。
「很高興,梓凌有你這樣的朋友。」司徒澤冰冷的眼眸一閃,語氣中帶著冷意說道:「放心吧,你說的,我早就調查清楚,知道許瑋森所做的一切,而且,我早已經開始行動。」
這話一落,安若凌的肉肉的臉上全是錯愕,沒有想到司徒澤竟然已經默默的做了那麼多。
「你好好收著這個印章就已經是幫了梓凌最大的忙,」司徒澤看著沉默的安若凌,英俊的面容始終帶著著淺淺的笑容,溫暖如春風般醉人。
「司徒澤,這段時間,因為有你,給了我很大的支持,謝謝你。」
安若凌心中暗暗說著,這張希臘神一般精美的面容,這鏗鏘的語氣,在這一刻都深深刻進了安若凌的心裡。心中的激動無聲湧出,安若凌堅冷如冰的心裡,又緩緩的滲入了一絲溫暖。
兩人都默契的不在說話,時間像是在這一刻停止了——
車子很快地就在鼎盛大樓停下來,司徒澤高大的身軀走了下車,為安若凌打開了車門,冰冷眸瞥了一下眼前的高樓,心裡冷冷的一哼,心裡喃喃地念出三個藏在心裡很久的字——許瑋森。
「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你記得要跟我說。」安若凌胖胖的身子從車子裡出來,說道。
司徒澤點了點頭,看著她胖胖的身子朝著那棟大廈裡走去,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眼球,才收回視線,正準備進入車內,黑眸落到一雙詫異的眸子裡,兩雙眼眸在半空中交匯數秒。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抹米色身影,一襲合體大方的米色套裝勾勒出她的曼妙身材,動人的自然長卷髮披在她完美的臉龐,清淡的妝容讓她增加了一絲嬌柔旖旎。
「司徒澤。」楚妍熙愣愣的他,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她以為這輩子在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再見到他,心裡還是會有奇怪的感覺,心還是會跳動,畢竟這是她第一個愛的男人。
不知道是誰說過,初戀都是敗給暗戀,而最終都是以失敗收場。
高中的時候,從第一眼看見司徒澤,她就開始喜歡他,眼睛在也沒有在他身上離開過。
可是她知道,司徒澤的眼裡只有喬梓凌,因為向來對任何人都冷漠的他,唯有在看喬梓凌的時候會閃著異樣的色彩,而看她的眼神,永遠都是冰冷陌生的。唯一和自己說的最多話的一次,竟然是他離開那一天,他拜託她,幫他帶一封信給喬梓凌。當時的她忍不住,拆開來看,看見裡面寫的深情的語句,她發狂的撕碎在撕碎,她究竟是有那裡比不上喬梓凌,為什麼他會選擇她,而從來不正眼看她一眼。
想到這,楚妍熙拿著包包的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這些曾經的回憶都是青春歲月罷了,只是想起來還是會疼。
其實她知道,喬梓凌的內心深處也是喜歡著司徒澤,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不過,這都過去了,喬梓凌已經死去,而她,現在也有瑋森,一個愛她的男人。
司徒澤看著這張記憶早已經有些模糊的臉,漆黑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溫度,對於她的記憶都是關於梓凌的,可是她卻這樣殘忍的對她。黑眸淡淡的端詳了一下她,沒有了當年的柔柔弱弱,現在的她早已經是一副幹練的小女人的樣子,司徒澤薄唇微微的張開說道:「你的變化還真是大。」
「好久不見,你來這裡是?」楚妍熙優雅的走到他的身邊,露出迷人的笑容,落落大方的說著,她要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很好,讓他覺得後悔。
「我來送若凌上班。」司徒澤微微揚起嘴角,黑眸中閃著一種光彩,淡淡的說道。
看著司徒澤眼中的色彩,楚妍熙不禁一愣,就是這一抹神色,她永遠不會忘記,每次看到他這樣看著喬梓凌,她的心就在滴血。
沒有想到,如今這種神色再次出現,竟是對著安若凌!他究竟跟安若凌是什麼關係?
「你跟若凌是?」楚妍熙表面強忍著內心那一股躁動,依然帶著迷人的笑容說道。
「我沒有必要向你交代。」司徒澤眼眸中流淌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的味道,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楚妍熙,多行不義必自斃。」
司徒澤神凌寒幽暗,俊臉上閃過冷魅,話一落,高大的身軀彎下進入車內,揚長而去。
楚妍熙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消失的黑點,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尤其是他最後的那一句話,心情頓時變得五味雜陳……
難道,他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