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落下,瞬間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喬萬文狠狠的一巴掌落在許瑋森的臉上,他狂妄的大笑起來,哈哈,想他喬萬文一生在乎的東西不多,就只有他的寶貝女兒,沒有想到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卻毀在自己的身外之物上。
「你這個混蛋,根本就不是人……」喬萬文邁著蹣跚的退後了兩步,激動的指著許瑋森說道。
「你放心,一切結束之後,我這個混蛋就會和喬梓凌離婚。」許瑋森內心浮起一陣陣波濤洶湧的震撼,英俊的臉上依然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到時候你們兩父女就依然相依為命,就是日子可能會過得苦一點。」
喬萬文顯然被他說的話震撼住了,立刻變得蒼老萬分,不能,他不能讓梓凌過苦日子,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何況他知道梓凌深深愛著他,如今還懷著他的孩子,或許他還會回頭。
「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喬萬文試著哀求道,上前緊緊拽住許瑋森的手,「梓凌是個好女孩,你會愛上她的,只是你不知道,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會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回頭,不可能。」這句話彷彿刺中了許瑋森心中的某一處,許瑋森大聲的咆哮道,整個人像一隻凶殘的狼王,臉上閃過猙獰,用力的抬起手一揮——
突如其來的強大的力量,讓年邁的喬萬文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往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許瑋森轉過身,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喬萬文,整個人瞬間定來原地,下一秒,忽然意識到什麼,趁著沒有人來迅速轉身離開。
門外的古馳看見他匆匆忙忙的走出來,連忙走進廁所躲了起來。對於剛剛鎖發生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想著喬萬文摔倒的畫面,就覺得心有餘悸。確定許瑋森走遠之後,自己也要趕快離開,以免惹禍上身,古馳正準備轉身,突然聽見喬萬文微弱的呼喊聲,讓他不禁停下了腳步。
「有……人……嗎?有……人……嗎?」
這一聲聲的呼喚,不禁讓古馳的良心在作祟,其實這些欺騙喬萬文的日子,他也不好過。想到這,他毅然轉了身,急忙跑進總裁辦公室。
「喬總,你沒事吧?」古馳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身子扶起,試著讓他舒服些。
此時的喬萬文已經很虛弱,模糊的視線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出現的人,汗珠如大豆一般滑下臉頰,連呼吸都無法平靜。
「古……馳……」喬萬文艱難的喊出這個名字,大口大口地喘氣;
「喬董事長,你別說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救護車。」古馳安撫之後,急忙掏出手機打電話。
「你……去那個抽屜……鋼筆盒……」喬萬文艱難的吐出每一個字,激動的情緒使得他拚命地張著唇,一口氣似的要接不上來,半響虛弱無力道:「拿……印……章……快。」
古馳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地把他放下,繞過桌子,急忙彎下腰打開抽屜,拿出鋼筆盒,拿出印章。
「喬董事長,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印章。」古馳走到他的身邊,想扶起他的身子,卻突然被喬萬文的左手一把緊緊攢住他的手。
「把印章……交給……梓凌」喬萬文艱難地叫了一聲之後,嘴巴還是張開的,但是卻已經說不出話了。
下一秒,就感覺他的手無力滑落,陷入了昏迷狀態。
古馳瞪大了眼睛,目無焦距地盯著喬萬文滑落的右手,沒有了反應,可是剛剛握住他左手確實緊緊握著,像是手上捏著什麼東西,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空空的中指,這才想到,肯定是剛剛的時候,手上的戒指被順勢拔了下來。
這個戒指對他很重要,想到這,他剛想上去掰開喬萬文的手拿出戒指時,突然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他神色匆忙的把印章裝進口袋,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電梯離去——
***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在知道整件事情之後,安若凌失魂落魄的走出咖啡廳,就開始一路奔跑,就是為了讓自己很累很累,腦子中不斷閃過爹地的畫面,在她任性妄為只為了跟許瑋森結婚,爹地最後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說:「我的女兒快樂比一切都重要。」
爹地是個很堅強的人,從小到大,她從未看見他流過一滴眼淚。可是結婚的那一天,她卻看見爹地哭了,他的眼中儘是不捨,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把手交到許瑋森的手中,只要女兒覺得幸福就好。
不知道跑了多久,到了一個偏僻的公園,安若凌整個靠著冰冷的牆,無力的癱坐下來,似乎剛剛的長跑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微風,在這個寧靜的公園裡吹起,無情的掠過那張肉肉的臉,顯得這麼慘白。那令人窒息的悲痛,再度襲上心頭,她呼吸有些艱難,晶瑩的淚珠已經不受控制的滑落,一滴接一滴,那淚中有恨、有怨、有著深深的仇怨。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狼狽?」粗粗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心臟說道:「不許哭!讓他們知道,也只會幸災樂禍。」
肉肉的大手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嘴裡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許哭,可是眼淚還是一個勁湧出來,她不禁仰起頭,拒絕脆弱,任視線模糊,卻倔強地不肯讓眼淚流下來。
「不許難過,你要堅強。」安若凌冷冷的罵著自己,她下窘黑的雙眸裡翻滾著只有深沉的仇恨,咬著說道:「許瑋森,這筆賬我一定會慢慢跟你算。」
目光落到不遠處的一堆石頭,耳邊不禁劃過父親那句勵志的話。
「梓凌,你要記住,多大的坎兒都不是坎兒,當我們搬開別人扔來的絆腳石,其實就是在為自己鋪路——
「許瑋森,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自己朝我扔來的絆腳石,讓我鋪了一條復仇之路。」她炯亮的雙瞳映出堆積砌成的仇恨,字字句句傳送出她內心的怨恨。
大手從包包裡掏出了手機,胖胖的手指按撥弄著手機,她冷霜罩臉,眼眸中是逼人的寒意,讓人不敢小覷。
清脆的鈴聲劃破了這一片平靜,鈴聲只是響了許久,她才緩緩按下接聽鍵,清冷的聲音銳利的響起來:「司徒澤,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是關於喬梓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