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澤高挺的身軀緩緩走到床邊,看著那緊緊捏著的左手,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連平靜的呼吸聲都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究竟爹地手中緊緊握著的是什麼呢?
安若凌顫抖的再次緊緊握住喬萬文的手,內心就像是被針刺一般疼痛,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悲痛,讓她的呼吸不禁有些困難。
多希望床上的人能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存在,甚至還能回應她。
可是床上的人依然絲毫沒有反應,無動於衷的繼續沉睡著,左手依然緊緊握住,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安若凌眼前的視線模糊,淚水不受控制地湧進眼眶,她一定會給爹地請最好的醫生,她要讓爹地醒來!
看著安若凌的過度悲痛的樣子,俊臉上閃過冷魅。司徒澤拿出電話,深沉的吐出一句英文說道:「立刻聯繫有過植物人甦醒案例的美國專家,然後安排來香港。」冰冷的嘴角輕輕上揚,語氣不帶任何感情的再次說道:「我要關於許瑋森所有的資料。」
一旁的李嬸感覺整間迷漫這一股危險的氣息,早已開始默不作聲,剛剛雖然聽不懂這位先生說什麼,但是這位先生看上去是那麼的冷血無情,一猜就是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安若凌回過頭,心底猛然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的抬眼,愣愣地看著司徒澤。
他會讀心術嗎?要不怎麼能知道自己心底的想法。
安若凌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向他道謝,但是話剛到嘴邊就停住了,硬生生的把話都嚥回了肚子裡。她又以什麼身份感激他呢?
司徒澤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無比,深沉地注視著她,在質疑剛剛她的悲痛是否過度了?
「那日見你拜祭梓凌,就覺得你們感情深厚。沒有想到今日來探望她的父親,那種真情流露,如果梓凌在,你們兩個的悲痛絕對不相伯仲。」司徒澤一雙黑眸微瞇,唇角帶著冷冽的氣息。
這話一落,安若凌心中一震,立刻強迫自己恢復情緒看著他。目光撞進一雙深沉的眼眸,眼前的這個司徒澤比記憶中還要難以捉摸,經歷這麼深得一次背叛,她更是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
迅速整理好情緒,安若凌胖胖的身體離開了病床,看著他說道:「我自小就被排斥,能認識喬梓凌是我的榮幸。也只有她沒有嫌棄我,願意和我做朋友。就沖這一點,她的父親當然值得我的悲痛。」
不急不慢的說著,目光開始不留痕跡地輕掃他一眼,卻發現他面無表情,難以捉摸,不由眉心緊蹙,也算發自肺腑的問道:「倒是你,為什麼會做這麼多?」
「你倒是挺聰明。」司徒澤嘴角微微一揚,眼光卻是犀利無比,直視她那圓圓的雙眼。
這樣的目光讓安若凌十分不舒服,彷彿一種要被人看透的感覺。但是她沒有逃離這種感覺,而是淡淡的望過去,發自肺腑的說道:「喬梓凌要是知道你為她做的一切,一定會很感激你的。」
司徒澤忽然瞇起了雙眼,眸深如潭,俊美的臉上並無笑意,看著安若凌那張肉肉的臉,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她不需要感激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負她,其他人,沒門。」
狂妄霸道的語氣一出,不禁讓安若凌為之一怔,手指不自覺的捏緊,開始沉默不語。
「我們也該走了,我送你回去。」司徒澤淡淡的開口,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安若凌點了點頭,帶著不捨與擔憂,走到了床邊,輕輕的貼近喬萬文的耳畔嘶啞的輕聲呼喚著:「爹地,我會在來看你……」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在他們離開之後,那只左手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似乎在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