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雪鳶緩緩張開眼,輕呤一聲,那嬌媚的幾乎酥軟了骨頭的聲音像是一隻貓爪一樣在百里長風心底撓個不停,摟著她的雙臂幾乎要把她揉進他身體裡。
「鳶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天行的消息嗎?」
這一句,徹底讓若雪鳶回過神,她急急問道:「他在哪裡?」
看著面前這張越來越黑的俊臉,她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假意咳嗽了幾聲,沉聲道:「你不是不准我在你面前提起他麼?怎麼這會兒倒自己跟我說起來了?」
「就憑你剛才的反應,朕就有理由相信你對他舊情難忘,不准你提起他也是理所當然……」
「靠之!」若雪鳶忍不住爆粗口,那抓狂的模樣,完全沒了剛才那柔若拂柳的嬌媚:「我對他舊情難忘?我壓根就沒對他有過情好不好!」
「把朕當做三歲小孩兒?」
望著百里長風認真起來的臉,還有那口氣,分明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每當他生氣時,他自然而然的那那個『我』字,改成了『朕』!
若雪鳶縱然心底不爽,卻依然知道,此刻不宜再撩撥他,畢竟自那日政變之後,她連百里天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會兒他自己提起,想必是有關百里天行的事情想告訴她了。
「行,我不跟你吵行不行?」她努力收起自己火爆的性子,柔聲道:「你剛才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是不是百里天行?」
「哼!」
「你!」若雪鳶臉色一變,被百里長風眼一瞪,她在心底努力告訴自己,要忍,要忍!
深思片刻,她真誠的道:「我真的對百里天行什麼沒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其它感情,你怎麼就不相信呢?哪!這樣,我心底一直有個秘密,我早就想告訴你了,正好,事到如今,也是該向你坦白的時候了……」
「我不想知道!」
百里長風突然垂下眼,看不清他眼底神色,卻不難感覺到他的那絲小心翼翼。
若雪鳶一愣,突然苦澀的笑了:「其實我想說什麼你應該知道吧?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早就發覺我並不是……」
「鳶兒!」百里長風突然很認真嚴肅的扳過她的臉,雙眼直視著她,那眼底,有著不可忽視的真摯與深情:「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朕的鳶兒,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纖雅說的不錯,真真假假,其實沒有什麼關係,我在乎的,只是你!」
若雪鳶低下頭,險些哭出來。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百里長風能說出這話,證明什麼?證明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從前的若雪鳶,他在乎的,是她,是她這個人!明知不是從前的靈魂,他卻依然在乎,那麼……既然他都不在乎她的真假,她又何必對自己是不是從前他心底的若雪鳶而無法釋懷呢!
她笑笑,淚花顫抖:「謝謝你,長風!」
「傻瓜,哭什麼?朕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傷心的樣子。」
若雪鳶氣呼呼的捶了他一下:「你懷疑我跟百里天行就是最傷我心的,你不知道啊?」
怒氣沖沖地吼完,她瞪著她,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只是,卻是幸福的淚水。伸出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很緊很緊!
「我好不容易活下來,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跟很多女人分享你一個我也認了,誰叫你是皇帝呢?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自己活不了了,我也一度以為你也死了,那時候我想,我要是有能力,這個世界我都要把它攪翻!」
「在宮裡,看到我不喜歡的人,我就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殺死!反正我們都死了,多殺幾個壞人陪葬也沒什麼不對!等我好不容易等到萬毅回來,知道你還活著,我比誰都高興,可是我的毒讓我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都沒等到看你一眼,就陷入了聶如是說的假死狀態。幸好是百里天行把我擄去,強迫聶如是救我,否則我早就死了,如果沒有他,我也等不到你的解藥了……」
「鳶兒,對不起,我該早些回京的。」
若雪鳶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他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過他的皮膚,緩緩地,像是滲進了他的心裡。
「在鬼門關走過一遭,我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我希望能跟你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直到我們老去的那一天……長風,百里天行曾救過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他,僅僅只是出於對朋友對救命恩人的感激,僅此而已!」
「我知道。」
百里長風目光憐惜的望著她,低頭溫柔的親吻她的發,雙臂更加緊了些:「走吧,去見他一面,興許日後再見他就難了。」
「……謝謝!」
***
春日怡人,萬山紅遍。
這是若雪鳶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二次走出京城。第一次,是百里天行帶她去煙山想為他解毒,第二次則是現在,她跟著百里長風一起,來到這深幽的山林裡,呼吸著潮濕的空氣,一步一步走向那映山紅盛開的地方。
近了,那木屋前佇立的身影漸漸明晰,若雪鳶不禁咧開嘴角,愉悅地喚了聲:「爹!」
若天遠欣慰的看著她,眼神移向她身旁的一身華服的百里長風,輕輕點了點頭。
他對若雪鳶道:「鳶兒,天行有話要跟皇上說,我們先迴避一下。」
「這……」若雪鳶有些遲疑,望了望那微合著的木門,又望了望百里長風,接收到他安慰的目光,她歎了聲,道:「好吧,反正我也沒有興趣聽他們兩兄弟說話。」
說著,她鬆開百里長風的手,朝著那高大的墓碑走去。
「皇上,他在裡面。」
若天遠恭敬道,百里長風溫柔的望了眼越來越遠的若雪鳶,點頭,推門而入。
若雪鳶對著墓主人鞠了幾個躬,直起身,便見著若天遠急急而來。
她笑道:「好久沒見著爹了,原來你來這裡了。」
「嗯,近日過得可好?」
「一切安好。」若雪鳶笑了笑,走到旁邊採了幾朵稍美一些的花放在墓前。
若天遠見此,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青曼生前最喜愛的便是這映山紅,所以先皇便讓她安眠於此,也是對她的一番情深。」
若雪鳶其實不太喜歡聽人說這些陳年往事,只輕輕的『嗯』了聲,算是在聽。
幸好若天遠也只說這句,便轉移了話題:「你知道皇上為何將所有叛臣都處死,卻唯獨寬待天行嗎?」
若雪鳶心裡一動,朝著木屋望了眼。
「為什麼?」
「其實,那場政變,與其說是天行想奪皇位,不如說是天行想幫皇上鞏固皇位。」
「嗯?」望著若天遠似憂似喜的神情,若雪鳶的心底,那絲疑慮似乎漸漸散開。
只聽他道:「城外那十萬大軍,原屬俞明哲麾下,已經全部投靠了天行,本來在西北時候,便可以來個裡應外合將皇上派放到西北的軍隊一網打盡,但他卻突然調回了這支軍隊。慶典當天,那十萬軍隊更是輕而易舉被王猛和連城收編,導致城內數百人不戰而降,大開城門,方便我方進城,才能那般輕易將俞明哲等人圍困。我原以為這一切都只是運氣或巧合,但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天行有意為之。」
若雪鳶蹙眉不解:「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若天遠搖頭,也是滿臉困惑:「我也不知,只是後來皇上下令捉拿叛臣時,才告訴我這一切。」
若雪鳶隨即沉默下來。
「鳶兒?」
她回神,笑問:「爹想說什麼?」
若天遠歎息道:「如若你能勸得天行改變主意繼續留在京城,便幫了這個忙吧?」
「我?」若雪鳶指了指自己,啼笑皆非:「爹,你開玩笑吧,這種事情,應該是百里長風來做吧,畢竟矛盾從一開始就是存在於他們兄弟之間,我莽撞的插一腳,說不定到時候情況更加複雜……」
「吱呀——」
帶著病痛般呻吟聲的開門聲響起,若雪鳶立即住了口,望向房門處,就見百里長風當先走了出來,百里天行緊隨其後。
許久未見,百里天行的臉色除了略顯蒼白之外,更加清冷孤傲,淡淡的眸子,全然沒有了原先那抹笑意,寂靜無波,無喜無悲,一派淡漠。
還沒等她張口說話,百里長風率先開口,看不出喜怒:「鳶兒,跟天行道個別吧,我在山下等你。」
「那個……」
若雪鳶伸著手,看著他急急行走的背影,心中越發迷惑。
若天遠拍拍她的肩:「爹先走了,有話,記得好好跟天行說,不要隨便發脾氣。」
說著,快步跟上百里長風。
寂靜的山林,鳥啼風吹。
兩人僅隔著數米相望,氣氛有些詭異。
在百里天行淡漠的神色下,若雪鳶越發感受到幾分不自在,乾咳了聲,率先道:「嗯……你,你的傷怎麼樣了?」
「無礙。」
「那個……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若雪鳶想了想,突然失笑,這樣吞吞吐吐可不是她的風格:「聽我爹說你不打算留在京城?」
「嗯。」
「為什麼?」
百里天行答非所問:「聽皇兄說,你的毒解了?」
「嗯。」
「皇兄為了你,做了很多,希望……你不要負他。」
想到百里長風,她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我選擇的人,我自然不會負他。」抬眸看他,她問:「你呢?聽說你不打算回京城?」
百里天行沒有回答,只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半晌,似有憂傷在他眼底一閃而過,他柔聲道:「離開前,我有一個疑問,一直盤踞在腦海裡,今日,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若雪鳶只覺得心頭一跳,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你想問什麼?」
他一步步走近,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令他渾身一抖,正想躲開,他低低開口,聲音暗啞哀淒:「鳶兒可曾真正喜歡過我麼?」
若雪鳶欲張口說話,他的指腹輕輕按在她唇上,自顧自說:「應該是有的,我一直都堅信鳶兒愛的是我,而不是皇兄。」
他的臉緩緩湊近,眸子緊擭著她的眼,輕聲問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看著他漸漸變得凌厲的眸子,若雪鳶從怔忡間回神,輕輕的笑了:「我是若雪鳶。」
百里天行蹙眉,蒼白的唇抿得很緊。
若雪鳶繼續道:「我也是若雪鳶,卻不是你的那個若雪鳶。」
「她呢?」
「死了!」
百里天行身形一震,眼底那一抹希冀狼狽潰散:「不可能!」
若雪鳶將他的手從臉頰拉下來,轉過身,望著那艷艷的花海,靜靜道:「其實,你也可以像百里長風那樣,自欺欺人的認為『鳶兒』還活著。或許她確實活著,只是活在我的記憶裡,或者你們的記憶裡。她是愛你的,而你,卻一手斷送了她的幸福。我想,如果我跟她注定在這一世成為一個人,那麼對於你,便已經是我的過去式。你大可不必為此耿耿於懷,有時候,釋懷,才能夠真正的得到解脫。」
若雪鳶轉身,卻倏然住口。
面前蹁躚似仙的男子,那白淨的面龐上,滴下的,是淚嗎……
她歎息道:「百里天行……」
「她何時離開的?」
他的聲音沉沉地,平靜的毫無起伏,卻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她的人,令人感到心酸的疼。
她移開眼,故作冷漠道:「失憶前,她那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是嗎……」
她靜靜地,望著他臉上那一抹淚痕被風乾,卻不知道說什麼。
終於,他開口,懷念的,思慕的語氣:「你能代替她,給我最後一個擁抱麼?」
「……好!」
他緩緩走近,張開手,有風撩起他的袖擺,宛若隨風而去的蹁躚蝴蝶,他輕輕攬住她,越來越緊……
若雪鳶遲疑了一瞬,抬起手,回抱住他,有些哽咽:「她愛的,一直都是你,縱然在她死的時候,她對你,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我很抱歉,不能用她的心,繼續愛你……」
晴朗的天空,閒雲朵朵,薄薄地,慵懶的飄浮在天空。
逶迤的山道上,百里長風抬頭,望著那緊緊相擁的一對,雙拳緊握在袖中,許久,看著那兩道身影漸漸分開,他的手,才漸漸放鬆,不知不覺,竟沁出一層薄汗在手心。
漫山的映山紅凝出一股獨特的香氣,淡雅清幽,沁人心脾。
他看著若雪鳶緩緩走來,一步一步,到最後,看到了他,竟像是迫不及待一樣,飛奔而來,狠狠地撞進他懷裡。
一股充盈的喜悅蔓延至心底,他寵溺的親吻著她的額頭,望了眼遠處那一抹驚艷的純白身影,輕輕道:「走吧,回宮。」
若雪鳶抬頭,咧開嘴,露出一排細白整齊的牙齒:「好!」
望著漸行漸遠的幾人,百里天行徒然露出一絲輕笑,淡然,卻又似乎含著無盡的憂傷。良久,他轉頭,對著那高大而冰冷的墓碑輕歎一聲,淺淺的嗓音在瀰漫著花香的空氣中流連:
「母妃,所有的一切,我又還給他了,可是,鳶兒,卻不在了……」
***
回到皇宮,夜幕已經低垂。
張豐年像一尊望夫石一樣佇在琪仁宮外,焦急的盼望著。
遠遠見到兩人,他頓時大喜,迎了上來。
「皇上,你們可回來了,把奴才給擔心死了。」
「張豐年,你如今卻是越來越機靈了,知道在琪仁宮候著朕!」百里長風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懷裡的若雪鳶,見她一挑眉,張豐年立即變了臉色。
「皇……皇上想必也餓了吧,奴才這就去給皇上娘娘準備膳食!」
才剛走了幾步,若雪鳶一聲大喝:「慢著!」
張豐年哭喪著臉轉身:「娘娘還有何吩咐?」
「你別忘了那個……」若雪鳶眼神古怪的偷瞄了百里長風幾眼,對張豐年眨了眨眼,拋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張豐年起初還雲裡霧裡不明所以,直到她的目光瞧上自己身體某個隱晦的地方,他才恍然,徒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再變,終是連看不都不敢看百里長風一眼,慌張離去。
百里長風不解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巡視,似笑非笑道:「老實告訴我,你跟張豐年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哈哈……哪有!」若雪鳶打了個哈哈,快步走進宮內。
百里長風若有所思的佇立了片刻,才走進去。
等到吃飽喝足之後,若雪鳶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
驀然瞧見百里長風端坐在一旁的軟塌上,倒吸一口氣,忙拉好胸前隨意繫著的衣袍,嗔怒道:「你還沒走?」
百里長風靜靜的望著她,微濕的髮絲貼著她姣好的臉上,白嫩的肌膚因為剛剛沐浴完的關係,泛著微微的酡紅,眼眸中氤氳著薄薄水氣,彷彿酒醉的仙子,嬌媚迷人。
尤其是那微開的襟口,一眼望去,隱隱瞧見那衣下風景,她此刻半撐在床沿,表情慵懶的像一隻貓,那微嗔的模樣,卻更讓人覺得像是一種召喚……
百里長風癡癡的望著,一時間,心潮澎湃!
感覺到他的氣息逐漸濃重,眼眸也越發深不可測,那眼底蕩漾著的情緒像一把火一樣炙烤著她的臉,她的身體,讓她坐立難安。
他徒然起身,大步而來,若雪鳶心下一顫:「你……你……唔!」
驀然被封住嘴,感受到他的繾綣廝磨,她睜大眼,望進了他眼底深處,那濃濃的情意,她再白癡也知道接下來他想幹什麼,可是……
「等……等等!」
若雪鳶突然推開他,一聲大叫,令他不悅的皺起好看的眉,暗啞的嗓聲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准朕碰你嗎?」
若雪鳶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她眉頭皺了分,分了皺,好半天才道:「不是不行,只是你的身體……咦,張豐年有沒有端藥給你?」
「是那個嗎?」
隨著他的手指看望去,果然,一碗黑糊糊的東西,安靜的被放在茶几上。
「對對對!」若雪鳶頓時喜笑顏開,不理會他黑沉黑沉的臉色,跳下床將那碗已經冷卻的藥端到他面前,笑得格外討好,也古怪:「快喝了它!」
百里長風掃了一眼,接過,放在唇邊,驀然聞到那味道,眉頭一蹙,似乎……這個味道,很熟悉!
腦中一閃,他徒然想到了什麼,一雙眼死死地瞪著若雪鳶,手背上青筋直冒!
「這是什麼?」
他問,很平靜,卻有一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若雪鳶心急如焚,見他遲疑著不打算喝,臉色一垮,不悅道:「哎,反正不是毒藥,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快喝快喝,這可是大補的東……」
『彭』地一聲,精緻的瓷碗碎了一地!嚇得若雪鳶的話生生的堵在了喉嚨裡,反應過來的她頓時暴跳如雷:「你幹什麼突然發火?!」
百里長風冷笑:「以前你給我喝的,也是這個藥對嗎?」
若雪鳶白眼一翻,表示懶得理他,逕自爬上床,準備睡覺,卻被他一把撈起,禁錮在懷裡,無法動彈。
她長歎一聲,舉手投降:「行,是我錯了,我不該給你吃壯陽藥行了吧?讓你跟張豐年一樣,一輩子當個太監……」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難道不是嗎?我早就知道你不舉,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畢竟宮裡太醫那麼多,高人一定不少,這種病還是可以治好的。」
看著百里長風半晌沒有出聲,她以為他是被人知道那種事情,受了打擊,於是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沒關係,你不用太在意,我不會嫌棄你的。太醫告訴我,你再吃幾付藥,就會好起來的……」
「是誰告訴你,朕……朕……」
「不舉?」
若雪鳶自顧自幫他接了話:「那次在冷宮裡碰上了一個出軌的妃子,無意間聽到的。」
「若、雪、鳶!」
某皇帝的怒火已經達到了臨界點,瀕臨爆發!
若雪鳶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如果說他那種地方有毛病,那,那次百里天行帶她在天辰宮屋頂上看到的……
轟!
她驀然張大眼,眼睛越瞪越大,終於尖叫一聲,飛快的從他身上躍了下去。
然而,此時的百里長風,臉色盛怒,眼眸通紅,他起身,一件一件,緩緩褪除了身上的衣物。
若雪鳶嘴辰急速抽搐:「你……你不會是……是想……」
「竟敢聽信那些風言風語?」百里長風緩緩逼近:「朕現在就讓你知道,朕很健康!比你想像的還要健康!」
一聲慘叫,劃破長夜,琪仁宮外的張豐年望著滿天星斗,一臉大仇得報的快意:「娘娘,別以為奴才就好欺負,皇上可是會為奴才討回來的!嘿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