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愛妃 第4卷 一百七十二
    他的大手繞過她光滑的背脊緩緩下滑,一直到她如若柳枝的腰身,正要繼續下滑,卻猛然一頓,那手掌像是要尋找什麼東西一樣在那柔軟的腰部來回撫摸。

    「皇……」

    百里長風所有的熱情彷彿被冰水澆灌了一樣,深邃的黑眸中秦欲漸退,變得越來越清明。

    他雙手撐在火靈兩側,雙目如電的在她臉上流轉。

    一襲涼風突然竄進兩人分開的縫隙中,掠上光裸的玉體,她頓時一顫,嬌羞的再次勾上他的頸子。

    臉還是這張臉,除了這雙眼此時盛滿的慾望與平時不同以外,沒有任何地方顯露出不同。

    百里長風眼神緩緩移向她的腰際,手掌輕輕的翻過她的身體,火靈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只配合的貼近他,長腿同時勾上了他的腰,小手靈巧的鑽入他已經散亂的龍袍。

    然而百里長風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雙眼死死地盯著她的後腰處那光滑無痕的肌膚。

    火靈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那一身冷傲的氣息包圍著她,令她不敢有大的動作,雙目含淚,弱弱的喚道:「皇上……」

    下一瞬間,百里長風已經起身,眼底似有風暴在醞釀。

    火靈不明所以,完全沒有預料到熱情如火的他突然變得冷若冰山。拉過被子,小心的覆上光裸的身子,她忍不住退後了一點點,只想遠離這個陰晴不定的人。

    「朕想起來還有些折子尚未批完,你先休息,不用等著朕了。」

    百里長風絲毫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大步離開了寢宮,留下一臉呆愕的火靈。

    她……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了嗎?

    百里長風走出天辰宮,頓時迎上了撲面而來的夜風。

    整個心神頓時變得清明,一抹若隱若現的嘲諷掛在了嘴角,記憶中,那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毫不避諱的把自己的裸背展現在他眼前,只為了讓他給她挫背:

    「長風哥哥,你在看什麼呢?」

    「鳶兒,你腰上這個月牙形胎記很漂亮。」

    「是嗎是嗎?我都不知道哦!」

    她的小腦袋使勁的往後扭,還是沒有看到,最後還是禁不住她的央求,他找來了一塊銅鏡才讓她如願以償的看見。

    之後她驚喜的大叫:「哇!好神奇哦,真得很像月亮哎……」

    …………

    是了,他早該知道,若是她,怎會自稱『臣妾』,若是她,又怎會如此乖巧,若真是她……

    百里長風一陣苦笑,若真是她,今夜怎會放下身段誘惑他?

    一切,終究只是假象。

    他的好弟弟啊,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

    空闊在皇城大道上,或有流浪狗的狂吠,或有陰冷的風聲低泣。

    兩道影子幾乎與夜溶為一體,若不是遠處皇城昏暗的燈光隱隱映出了微弱的影子,估計沒有人能發現在漆黑的夜晚中,竟還有兩個人。

    前方那個略顯嬌小的身影走著走著,不禁彎下了腰,彷彿背上有什麼東西令她無法承載了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直不起身,被拉的細長的影子,透著幾縷蕭索,幾縷悲慟。

    百里天行上前摟住她,見她如此為另一個男人傷心至此,他的心裡,竟無嫉妒亦無恨,只剩下空蕩蕩的悲哀。

    「你的目的達到了。」若雪鳶低聲道,清冷的聲音鋪散在漆黑的大道上,她似乎在輕笑,笑聲中夾著幾許嘲諷,不知在嘲諷自己還是別人:「期盼什麼呢,都已經不是你的了……」

    百里天行身體一僵,手臂收緊,感受到她的悲傷與難過,他一把將她抱起。

    「皇兄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我只希望,你能夠回到我身邊,一輩子做我一個人的鳶兒。」

    若雪鳶把頭埋在他懷裡,甚至還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一輩子,遙遠而飄渺。可對若雪鳶來說,一輩子,快要到頭了。

    她本來就沒有期望百里長風對她有多麼忠貞,想他堂堂一國之君,後宮佳麗無數,有什麼理由為了她這株即將凋零的小花放棄整片花海呢。

    只是雖然早就知道他的身邊會有別人,卻沒想到,當那活色生香的一幕突兀的展露在她視線之內時,她只覺得心中某個位置,突然就空了。

    他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聽到她失蹤的消息,他有擔心過有緊張過嗎?

    這些,她通通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她好不容易見到他時,他在與別人享受魚水之歡。

    總的來說,她還是該感謝百里天行,若不是他的有意為之,她或許還在眼巴巴的等著百里長風某一天如神靈一樣降臨在她面前,接她回宮。

    多麼可笑的期待……

    一股冰涼的濕意透過衣襟透進心裡,百里天行不自覺的收緊雙臂,沉聲道:「若是難過,便哭出來罷。」

    若雪鳶不語。

    「若是恨我讓你看見這些,你打我罵我都行,何苦悶壞自己。」

    「恨你幹什麼。」

    若雪鳶的聲音悶悶的傳出:「我只有幾個月可活,沒有時間去恨別人。你不就是想讓我呆在你身邊,彌補你對我的虧欠嗎?這幾個月我陪著你就是了。」

    反正,百里長風已經不需要她了……

    「我說不會讓你死,就一定不會。」

    「我若不死,百里長風就必死無疑……為了一個女人,殺掉自己的兄弟,值得嗎?」

    值得嗎?

    有時候,值不值得並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值與不值如何能計算?

    對於她知道體內的百花綻跟百里長風有關,百里天行並無絲毫驚訝:「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我願他死,便不會考慮值與不值,他死,你活,只能如此。」

    若雪鳶苦笑,不帶一絲怨憤與仇恨:「當初給我服下百花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你千萬百計騙得一個少女的真心,騙她拋棄一切,甚至不惜心甘情願吞下毒藥,如今又千方百計尋找解毒方法……你究竟是出於內疚還是真的喜歡這個人?你一手毀了一個人的一生,現在又想要重塑這個人的一生,生命於你,只是被玩弄在鼓掌間的玩物嗎?」

    王府就在前方,靜伏在夜裡,彷彿一尊龐大的猛獸,門口那對通紅的燈籠彷彿能看透世間萬物一樣冷睇著兩人。

    百里天行低頭,蜻蜓點水般吻了下她的額頭,悠悠道:「我並不是神,不想毀掉誰或塑造誰的一生,我只想在我還來得及後悔的時候,彌補所有的錯誤和遺憾。同時在我有生之年,做到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做皇帝嗎?」

    他沒有回答,輕功一展,兩人的身影已然消息在街頭。

    不一會兒,就在兩人剛才停留了片刻的地方,一個如標槍般筆直的傲然身軀緩緩出現,那一雙如電如刃的雙眸,緊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握劍的手輕輕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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