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愛妃 第3卷 一百二十七 若雪鳶的決定
    香煙裊裊,滿室芳香。

    而淑貴妃卻沒有了往日的慵懶與得意,此時,她美麗的臉上神色猙獰,嫉恨交加。

    她一邊怒叫著,一邊發了瘋似的摔掉所有目所能及的東西,以此來發洩她心中的憤懣與不甘。

    一旁的連玉哆嗦著喚道:「娘娘,您別氣了,當心氣壞了身了……」

    「留著這副身子有什麼用?皇上還不是去了琪仁宮?!」淑貴妃小臉鐵青,眸中含淚,厲聲吼道:「若雪鳶到底給皇上下了什麼蠱!皇上失憶了竟然還要往她那裡去!」

    她狠狠的推翻門中的大瓷瓶,眼神中殺氣崩現,只聽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本宮就不信,她命那麼硬,毒都毒不死!」

    「娘娘!」連玉緊張的低呼一聲,連忙上前緊握著她的手:「娘娘請慎言!」

    被她使力的一捏,淑貴妃倒沒有生氣,反而像醒悟了一般,眼神掃過殿內所有的人,才冷冷道:「你們都給本宮小心點,要是誰敢在外面亂嚼舌根,本宮就扒了她的皮!聽到沒有!」

    「是,娘娘!」眾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聽到回答,淑貴妃似乎也累了,冷哼一聲,她依靠著連玉緩緩走到塌上坐下,揮手道:「都滾出去,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等到殿內只剩下她與連玉兩人,她才緩緩道:「連玉,你說,本宮哪點比不上若雪鳶?本宮沒有她美嗎?沒有她聰慧嗎?」

    連玉歎息道:「娘娘,您不僅比她聰慧比她更美,還比她有才情,皇上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才寵愛她,總有一天,皇上會煩了她愛上您的。」

    「是嗎?」淑貴妃自嘲道:「本宮跟你一樣,是女人。這女人的事兒本宮看得清楚,本宮知道你想討本宮歡欣,但是這感情的事兒,你不懂……本宮想啊,這若雪鳶究竟是有什麼本事,能夠讓皇上這樣依依不捨?」

    不等連玉出聲,她自顧自的道:「本宮向來不喜歡害人,不過這世間之事,很多時候並不是自己喜不喜歡就可以決定結果的。連玉你說,若是若雪鳶……不在了,皇上會愛上本宮嗎?」

    連玉臉色微變:「這……娘娘,上次……」

    「上次本來做得天衣無縫,明明就可以毒死她,偏偏這幾十年都沒見貓影的宮裡就突然跑出來一隻貓,替她擋了一次!」

    淑貴妃緩緩起身,金色的小花鞋踩在混亂的地面上,她緩緩地走著,緩緩地說著:「本宮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本宮要殺的人,也從來就沒有殺不死的。若雪鳶,任你有三頭六臂,本宮也要讓你屍骨無存!」

    最後一字一出,生生的把一旁的連玉嚇得渾身猛顫,她瑟縮著,顫聲道:「娘娘……您真的要對付雪貴妃嗎?」

    「當然!」淑貴妃一聲尖喝,把連玉嚇得腿猛然一軟,倒在了地上。她輕輕走過去,雙手扶起她,臉上微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連玉,你是本宮帶進宮的,若沒有本宮,你和你的家人,如今早就橫屍街頭。在這宮裡,本宮是最信任你的,你可千萬不能讓本宮失望啊?」

    連玉慌忙跪地,聲淚俱下急聲道:「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就算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上當山下火海就不必了,本宮只要你把皇上請回來。」

    連玉驚大了眼:「可是……皇上怎麼會聽奴婢的話?」

    只見淑貴妃詭異的一笑,身形一扭,在連玉的驚叫中,整個人摔倒在地。

    頓時,只見她身上裸露在外的地方都被地上殘破的碎片給劃傷,不到片刻,她一身鵝黃色華裙便已開出了無數妖異的花朵,猛得看去,觸目驚心。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呀?」連玉急得直哭,然而淑貴妃卻輕笑道:「去琪仁宮,就說……本宮重傷垂死,請皇上速來……」

    「可是您的傷……」

    「快去!」

    淑貴妃大喝一聲,連玉再也不敢多說什麼,跌跌撞撞的起身,拉開門,飛快的跑了出去。倒在地上的淑貴妃,顫抖著笑出聲來。

    …………

    張豐年凝神細聽著殿內的動靜,似乎安靜的有些詭異。

    珍兒雙手揪著他的袖子,也同他一樣,張著耳朵傾聽著。

    許久,珍兒嗚嗚哭了起來。

    張豐年回過頭沉聲喝道:「哭什麼哭,讓皇上聽見了看你有幾個腦袋!」

    「可是……娘娘不會被皇上殺了吧?」

    張豐年無法回答,只皺著眉頭沉默不語。見他這副模樣,又聽不見殿內的任何動靜,珍兒頓時哭得稀里嘩啦。

    張豐年悄悄地看了看身邊跟著百里長風來的幾個太監,拉過珍兒,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她的淚水,低聲道:「你哭什麼,我保證娘娘不會有事。」

    「嗚……真的嗎?」珍兒滿臉希冀的望著他,他只得點頭。

    實際上,就連他的心中,也是沒底。

    從皇上進門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而裡面卻寂靜無聲。沒有了若雪鳶的怒罵聲,也沒有百里長風怒喝聲。

    就在門外兩人心急如焚擔憂不已的時候,殿內的若雪鳶終於收回瞪著百里長風的眼神,飛快了眨了幾下,然後面無表情地道:「是不是該把我放開了?」

    此時,百里長風在坐塌上,而若雪鳶,則被五花大綁著,坐在地上。

    聽到她的話,百里長風挑了挑眉:「你知錯了嗎?」

    「知你老……知錯了。」若雪鳶本來想說知你老母,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她又想到他的老母是太后,辱罵太后的罪,她可擔不起,於是舌頭一轉,服軟了。

    不服軟怎行?打又打不過,還極為丟臉的被人綁了起來。

    要說,這百里長風也真怪,把她綁了就算了,還一定要她承認自己的錯誤。她若雪鳶是誰?不進棺材不落型的人種,若不是她現在手腳發麻,全身酸痛,她是絕對不會服軟的。

    「快放開我!」她惡狠狠的叫道,手腳被綁,她除了能在地上像狗一樣打滾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不是沒想過喊人,可是這是皇宮,皇宮啊,百里長風的天下。就算她叫破喉嚨,估計除了珍兒愚蠢的跑來替她求情外,其他人絕對只會坐視不理。

    更重要的是,如果讓別人看到她副狼狽的模樣,她的面子往哪擱?

    見他沒有任何要替她鬆綁的意思,若雪鳶怒聲低喝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不想怎樣,不過就是想從你身上找回點記憶。」

    百里長風突然開口,倒讓若雪鳶愣住了。

    好一會兒,她道:「既然如此,綁著我也無濟於事。」

    沒想到百里長風只雲淡風清的道:「朕知道。朕之所以把你綁起來,是因為要教訓教訓你,讓你好好聽話。」

    若雪鳶鼻翼迅速起伏,呼呼喘息聲不絕於耳。最終,她看著他貌似隨意卻認真的神情,無奈道:「實際上,我也希望你早點恢復記憶。」

    「很好,看來這一點上,你的回答還是符合了朕的心意。」

    百里長風笑著,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三兩下就解開了她的束縛。

    若雪鳶舒服的伸展了下四肢,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問道:「你為什麼要來我這裡?這麼肯定在這裡就能夠恢復記憶?」

    百里長風淡然一笑:「直覺!朕的直覺告訴朕,你與朕關係匪淺,而且你……」

    若雪鳶面上裝作滿不在意,面實際上,她的耳朵拉得老長,屏著呼吸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你喜歡朕!」

    喜歡……他?

    若雪鳶的心彷彿漏跳了幾拍,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彷彿絢爛的調色盤,有被人說中心事的狼狽,又有著難以言說的尷尬,最後都轉為了憤怒。

    她回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氣勢洶洶的吼道:「喜歡你又怎樣?你活在這世上還不准別人喜歡嗎?我就是喜歡你,那又怎樣?」

    百里長風愉悅的笑道:「不怎麼樣?」

    頓時,若雪鳶像是被人逼著活吞了一隻老鼠一樣,臉色說不出的詭異。

    「雪貴妃?」

    「什麼?」

    「你這模樣真可愛。」

    「……」

    難得的,臉皮厚如若雪鳶,在聽到這句很認真很認真的讚美之後,也無法抑制的臉紅了。

    「你……你你,我我……我……」

    她頓時語無倫次,你你我我說了半天沒蹦出第三個字,百里長風的嘴角一點點的咧開,終於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若雪鳶眨眨眼,再眨眨眼,胸中怒濤正醞釀著,下一刻,百里長風突然在沒有任何徵兆之下,伸出手臂攬過她的腰,低頭對著她紅潤的嘴唇吻了過去……

    …………

    張豐年與珍兒在殿外聽到若雪鳶中氣十足的吼聲,不約而同的呼出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一口氣還沒吐完,就聽到一個慌張地叫聲:「皇上!皇上!不好了,淑貴妃娘娘受傷了!淑貴妃娘娘受傷了!」

    隨著這驚叫聲,連玉的身影漸漸在夜色下顯了出來,她一臉汗水,神色急切而慌張,對著殿門急急地叫著:「皇上,您快去看看呀,娘娘她不行了!」

    珍兒對張豐年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身後一聲巨響:轟——!

    轉身望去,百里長風神色焦急的飛快奔了出來,一把將連玉提了起來,喝問道:「怎麼回事?快說!」

    連玉面淒聲悲,哀聲泣道:「娘娘失足摔倒,又不小心打碎了花瓶,那些碎片全部嵌在娘娘身體裡,流了好多血啊……您快去看看吧皇上,娘娘一直叫著您哪!」

    連玉的話音甫落,百里長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眾人眼前,他甚至,連看都未看一眼跟著跑出來在他身後的若雪鳶。

    他一離開,那幾個太監自然也都向若雪鳶行了一禮之後急急的退去。

    連玉擦了擦眼淚,剛起身,一抬頭,差點撞上了若雪鳶寒氣逼人的臉。

    「雪……雪貴妃娘娘……」

    在若雪鳶冷冷的注視下,連玉的身子止不住的發顫,就怕她一生氣,像對待從前那些得罪了她的人一樣,把她往死裡折磨。

    「淑貴妃還好吧?」

    連玉沒想到,她只是這樣輕聲問候著,聽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

    她只能點點頭:「多謝雪貴妃娘娘關心,我家主子……應該還好。」

    若雪鳶輕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連玉有些摸不著北,什麼時候刁蠻的雪貴妃開始關心起別人來了。

    「如果她就這麼早死了,這後宮就不好玩兒了。」

    「雪貴妃娘娘……」連玉倏然抬頭,被她冷凝的臉色駭住,慌亂道:「雪貴妃娘娘若無其它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然後她慌亂的行禮後飛快的離去,途中還差點摔了一跤。

    春夜清冷,格外寂寥。

    若雪鳶靜靜地仰望著夜空,無邊的黑暗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這一刻,她只覺得心中空落落地,如深淵般,空寂的難受。

    珍兒見她有異樣,柔聲安慰道:「娘娘,皇上他……還會來的。」

    若雪鳶彷彿歎息了一聲,一步步走下大理石階,直至琪仁宮的大門外,珍兒與張豐年一直緊緊的跟著她,生怕她失控地跑去跟淑貴妃干一架。

    然而,兩人的擔心純粹多餘。

    若雪鳶就這樣在宮門外佇立了一小會兒,然後她緩緩地轉身,側過頭望著『琪仁宮』三個大字,眼中似乎有薄霧瀰漫。

    張豐年不禁輕聲詢問道:「娘娘,您沒事兒吧?」

    若雪鳶轉頭看向他,笑意嫣然:「我能有什麼事兒!有事的,是別人!」

    她望向頭頂這快金燦燦的匾,大聲道:「李淑貞不是想跟我爭嗎?那就來吧,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耍出什麼詭計!」

    張豐年與珍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張豐年勸道:「娘娘不必與那種人計較,等到皇上想起一切,您還是這宮中最受寵的主子。」

    最受寵?

    若雪鳶在心底冷笑,剛才百里長風吻著她,只聽到連玉的聲音,就粗魯的把她推倒在地。她跟出來,只是期待著,他或許會給自己一個解釋。

    然而,他不僅連解釋沒有,就連歉意的眼神都未給她一個。

    看著兩人擔憂的眼神,若雪鳶藏住所有的情緒,輕輕一笑:「你們想不想看到淑貴妃從枝頭掉到地上的一天?」

    珍兒不明其意,張豐年卻已明瞭。

    他躬身道:「娘娘真的不必如此,等到皇上想起過往,她自然會從高處掉下來。」

    「等?」若雪鳶扭了扭脖子,頓時喀吧喀吧響:「等到他想起來,說不定我、你們,都已經成了一堆爛肉了。」

    「那娘娘的意思……?」

    若雪鳶看向他,笑了:「你不是最瞭解百里長風嗎?我就從他的起居開始重新融入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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