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坐在山風很大的山頂,吹著那曲《鳳求凰》,在月光中,看落幾許繁星。這曲子,是她教過自己的唯一一首曲子。
那許久不曾出現的記憶,此刻紛落下來。
「青青,放開我的手,你要、要活著……不要死。」
「小鳳,我不能讓你死啊,沒有你,我怎麼辦。」
「青青,我還會再回來的,還會再回來的。等那個人再回來的時候,我就回來。青青,如果那個時候我已經不記得我自己了,請你代我記得我是誰。」
停下吹奏,青青慢慢的靠在了一旁的樹旁,撫摸著手中的萬聲笛。
「你啊,還真的忘記你自己是誰了呢。你這個傻瓜,連我都不記得了,明明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你是天鳳啊,是上天的寵了。你是神王最愛的小妹,是那個大魔頭一直想要的人。上天那麼寵愛你,只要你歷經一次天劫。卻沒想到,一次就讓你消失千年。」
在歲月的潛移默化中,青青早已記不得他等了多久,也早已記不得那場戰爭,到底該分給誰對誰錯。
是上天對她太過苛求了,所有的寵愛都在朝夕之間驟變。
身體發病,曾經最信任的朋友企圖玷污她。好不容易逃出來,夫君卻當她是魔物,差點要殺她。
她是那樣的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也最終贏得了夫君的愛。他放下刀的那一刻,她差點就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然而他死了……
死在那個魔頭的刀下,魂飛魄散。她很無助,她拼了自己所有法力來救他,才保住他的魂魄。
她去求幻海之都神諭的人。可是幻海之都所有神域之人沒有哪個願意幫她。
那時候的他如此的無助,他是屬於她的,只要她變弱,他就會更弱。
他只能看著她跪在神王面前,看著神王堅決不同意她的祈求。
他說:只要那個凡人死了,她的劫難就結束了。
神王的保護,像把阻隔著她的利刃,刺傷了她的心。她轉身,傲然的離開。
她是天鳳,本是幻海之都如神王一樣高貴的人,卻偏偏在那個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她要救心愛之人,要復仇,於是,她終成了魔,委身於魔王。
「青青,你為什麼還站在我身邊呢?我再也不是天鳳了,我是魔,是魔鳳。」
「因為我是你的人啊,你是神我就是神,你是魔,我便是魔。」
「答應我,若是我真的灰飛煙滅,你就去看看那個人的來世。去替我告訴他,有個姑娘很喜歡他,很喜歡她。」
「如果他問起是哪個姑娘。」
「你就告訴他,是個已經死了的姑娘,無需多問。還有,替我告訴我的神王小哥,告訴她,鳳妹永遠當他是我最心愛的哥哥。」
「不,我不去,我等著你自己去,把你想說的話,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你一定可以再回來的,一定。」
閉上眼睛,眼淚就落下來了,淚水的顏色,竟是紅的,如血一般。
她走的那天,夕陽下開滿了大片大片的鳳凰花。她如何也沒有想過,她會死在自己的神王小哥手裡。
那個鳳凰花開不滅的黃昏,殘陽如血,神王穿一身銀色的戰甲,渾身浴血,神王的劍插在她的胸口,她抬起蒼白的容顏呆滯的看他,淚水不斷的從眼睛裡滑落,一滴滴,鳳凰啼血……
「為什麼……」
「小哥,神王小哥……為什麼要殺我……」
誰都可以,誰都可以啊,為什麼是她的神王小哥,那個最疼她,把她捧在手掌心裡的神王小哥。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她撕心裂肺的心疼,還會在青青的胸膛裡震動。
「好久不見,青青。」一道聲音忽然傳來,青青的眼眸霎那間刮起狂風暴雨,轉身,髮絲飛揚起來,青青冷冽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神王!你休想靠近她,我不會讓你再碰她一根手指!」
手裡捧著一髮束鳳凰花,幽幽的望著天邊:「我不會傷害她的。」
「是你親手殺了她!」
「再多少次,我也會親自動手!」
「她不是魔!從來都不是!」
「她是什麼我無所謂,我只知道她是我的鳳妹,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青青轉身,眸光依然很冷:「我知道神王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知道你那麼做是迫於某些事情,但是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說什麼沒有人可以傷害她,傷害她最深的人,不就是你神王嗎?」
神王的手指顫抖了一下,銀白色的發遮住了哀傷的臉,他低頭看著懷裡的鳳凰花,痛徹心扉。
「我來是要告訴你,樓雲對她出手了,口上說著不再要她,卻還是垂漣著她,現在的她還打不敗樓雲,你幫幫她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會守著她,保護她。」青青負手,小小的身體裡,承載著很多很多。
「那就好。」笑一笑,神王放下花,轉身走了。
山風冷冽,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在竹屋裡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一切,依然抵死纏綿在一起。
「你、你又發什麼狂。」再次被他壓在身下,花小倦羞怒的斥責:「色狼、流氓。」
滄瀾宇迫不及待的進入她身體裡,緊緊的抱住她:「小倦,你實在太美了,又唱了那樣的曲子,讓我忍不住想再要你次。」
花小倦真是想哭了,這個禽獸,她本來是做好了在浴室裡再次被壓倒的準備,畢竟按照慣例,事情是這樣發展的。但現在又被按回了床上,也就是說不可避免要來第三次。
丫的,真當自己一夜七次郎?!
花小倦反抗:「混蛋,你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滄瀾宇笑的色|色的:「這樣你以後的夜生活也不會寂寞的。」